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就是到了。
尹漱去拿了护照,也牢记着经纪人交代自己的任务,得拍个化妆视频。
她不太想在别墅里拍,因为这里有太多她和孟引桢生活的痕迹,不适合展露给外人。
酒店又好像太没诚意,还要把东西搬来搬去的,于是她去问孟引桢。
其实也不必问,但她想给他一些参与感,以弥补以前总是拒绝他帮忙的好意。
结了婚,若还是那么地生分与计较,就有点买椟还珠了。
孟引桢这五天一直在忙,也就晚上有时间陪她。
其实尹漱很想说,倒也不用陪得这么彻底,不用每晚都整全套。
可他反驳:年轻时就是要勇于探索,而不是lack of use。
尹漱说不过他,躺平只管享受。
其实孟引桢倒也不是在忙榕杉的事,而是专注于对吕家的最后收网。
他有个计划,让吕家的公司大洗牌,真正脱胎换骨后,送给尹漱,当她的结婚礼物。
至于吕芊,出狱是出狱了,但早已蹦跶不起来了。
听说只能在片场跑龙套,一天领个120元就撑死了。
稳妥起见,孟引桢还是找人盯住了她,生怕她舞到尹漱面前,讲一些难听的话。
*
尹漱正看着博主的化妆视频,看着那绚烂的手法,觉得自己完全学不来。
正郁闷着,孟引桢的消息进来:【你要不要去那里录视频,那里新添了好多藏品,都是你喜欢的……】
尹漱突然来了灵感,她兴致勃勃地回:【你说,我们要不要给那个地方起个名字?不然沟通起来很不方便哎……】
孟引桢:【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
尹漱:【你当初设计的时候没想吗?总要有个主题吧。】
孟引桢:【这说来有些害羞……】
这话让尹漱有些来劲,她把小窗里的博主视频叉掉,专心和孟引桢聊天。
不过不管尹漱怎么旁敲侧击,软磨硬泡,孟引桢都不肯说。
尹漱有些气恼,开始质疑起他的清白,【你别给我整出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的故事,我不允许!】
孟引桢再三保证绝对没有,尹漱这才消了点气,不过这也给她一个教训,夫妻还是不要乱聊天了,保不准哪天就聊离了。
就像丈夫的手机,能不看还是别看。
可怜见的,结婚没几天她就开始触及婚姻残忍破败的真相了。
*
最终尹漱还是去了那里。
孟引桢有个应酬要晚一点才回,她正好趁这个空闲来录视频。
密码真如孟引桢所说是她的生日,这让尹漱不由得提醒他,不能把所有地方的密码都设成这个,哪天被偷了,哭都来不及。
孟引桢看手机来了消息,立马拿起来回复,像是个冲动的少年,不懂什么叫矜持。
其他坐着的合作伙伴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有人调侃:“孟总这是谈恋爱了?”
正儿八经谈恋爱和敷衍小情儿,这些人还是分得清的,孟引桢的样子一看就很珍惜对方。
孟引桢没正面回应,只笑了笑,大家一下子了然,都举杯祝贺他。
孟引桢竟不像以往那样直言拒绝,而是一杯一杯都喝下了。
看来是真的好事将近。
“不知道北城又要有多少名媛小姐伤心啰……”
“哎呀张总,这你就说漏了,还有北城的少爷公子们也要伤心的……”
孟引桢一下脸色沉了不少,众人立马噤声。
面对相貌英俊又气质卓绝的男人,人们总是免不了有种莫名的表现欲。
“这话出了包厢还是不要再说了,让我女朋友听到了不好……”
孟引桢牢记尹漱隐婚的要求,没说成夫人。
众人连连点头。
*
那里的一楼还是那副国家级博物馆的模样,古色古香,庄重而富有内涵。
尹漱细细看过,多了不少和辛弃疾相关的宝贝。
想来这是她第一次来,对那句词展现出兴趣后,孟引桢就打定主意要拿这个来收买她了。
他也确实成功了,这些宝贝可比买奢侈品买珠宝贵多了。可见他的诚意。
去到二楼,尹漱更是大开眼界,卧室里的衣帽间比之前来时更满了,衣服挂得虽整齐,但也能看出挨挨挤挤之感,应该是他难以取舍,所以就都拿下了。
当然最打眼的,要数放在玻璃柜里的一顶皇冠。
无数的钻石让其熠熠生辉,高贵典雅,更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他替她戴上皇冠,成为她一生一世的裙下之臣。
不得不承认,从衣服到皇冠,孟引桢都是个眼光和品味都很好的男人。
这意味着他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而不单单是砸钱,享受虚无的快感。
如此,尹漱没那么气了,看到老公这么有钱又有审美她就放心了。
*
进了浴室,架好设备,尹漱思索一会儿,干脆抛弃了博主所强调的流程,由着自己的喜好和习惯,随心而至。
竟也渐入佳境,还颇为贴心地录了中日英三语视频。
到时候无论经纪人想把视频扔在哪里,都不会被浪费了。
十一点左右,孟引桢来接她。
司机已经被遣散,就他一人倚着车门,盯着大门,看她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然后抱住他。
孟引桢问她累不累。
“拍个视频怎么可能累?”
“不累就好,回去接着加班……”
孟引桢说得还真有几分冷血资本家的感觉,但真到了卧室,就会立马化身要糖吃的大型犬,要不到,就会翻脸,成为一个不留情面的情\/欲机器。
显然,尹漱更喜欢后者一些。
*
尹漱也学他倚着车门,刚肩并肩站好,眼前宏大的建筑群忽然渐次亮起了灯,一盏接一盏,像是银河里的星星一般。
尹漱心里突然翻涌了一下,为这无法言说但会让人潸然泪下的仪式感。
这让尹漱回忆起,初次见面,她抱着他睡着时,所体味到的那股温暖。
她贪恋不已,所以如今成了他的妻子。
昨日种种的晦暗,到如今的明灯万盏,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