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心里想的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许安一瞬间觉得恍惚,恍惚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自己真的发自内心觉得优秀,发自内心的喜欢。
所以呢?所以如果自己说出来心里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他站在那个女孩子面前,想象着自己马上就要说出来的样子,其实觉得内心有些惶恐,好像一旦说出来了,他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
还有几天的时间,大概还可以有几天的时间吧,那就先暂时不要那么快吧!
婷婷站在竹林面前,感觉着许安对他的眼神,其实有些东西每个人都是知道的,是能够感觉到的,只不过是表达不出来,或者是说不出来而已。
那就先不去管,先去享受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享受着那一瞬间的美好,至少在那么一瞬间,那种感觉是存在的。
许安仔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你觉得这竹子怎么样?”
婷婷看着眼前的竹子说道。“挺好的呀。”
许安微微的笑着。“所以呢?没有了吗?”
婷婷抬头“应该还有吗?”
许安微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都可以,你说了算!”
婷婷嘟着嘴巴“我的感觉,当然是我说的算,感觉是我的!”
看着眼前的人,许安点点头“没错,你说的就是对的,只要是你想的,那就是你的感觉。”
“对呀,你问的是我又不是别人,既然是我,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看着眼前有点耍赖的样子,许安摇摇头。
两个人就那么一言语,聊着好像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挺开心的。
两个人就慢慢的在这竹林的小路上走着、走着,好像竹林也不大,毕竟只是校园里面一小片的竹林,大概也就大概百十来平左右,这小路穿插其中,正好显示出了幽静的感觉,与诗里的曲径通幽,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里的感觉,好像跟王维诗里的意境挺像的。”
听到婷婷这么说,徐安也是点点头。“确实挺像的,至少竹林就挺像的。”
婷婷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一些迷茫的样子。“你这是只看了王维的,“空山新雨后”吗?”
许安微微摇头。“不,不,不,我还看了王维的“清泉石上流”。”
婷婷一愣,问着“这有什么区别吗?不是同一首诗吗?”
许安轻轻一笑。“这是同一首诗,但不是同一句话,不是同一个场景,不是同一个氛围,虽然有相同的韵味,相同的情绪,但至少风景不同。”
婷婷转过身面对着他。“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我说的是我看到的,你说的是你看到的。”
许安好像听明白,又好像没听明白的样子。“是,你看到的是你喜欢的,我看到的是我喜欢的。”许安盯着婷婷,认认真真的说道。
婷婷感受着这句话的韵味饶有不同,觉得有些害羞的样子,好像是告白的样子,但他说的这句话好像听起来又没什么问题。
不自然的婷婷只能扭头装作没听见,不太懂的意思。“你明白就好了,我也没跟你讨论什么,也没说非得要给你争个什么。”
许安看着眼前的人,意味深长的笑着,“我当然知道你没跟我争个什么,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做了我想做的。”
婷婷低着头,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拼命的做着小动作,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不让许安发现。“既然你说了,那就好了。”
许安想要说的更明白一些。“只不过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没有?”
婷婷低着头,略微显得更为紧张了,赶紧迈过去,背着他,急急的说道。“我当然听明白了,你说的不就是王维的诗吗?王维的诗很好,氛围也很好。”
听到这小姑娘说着王维的诗,虽然还是觉得有一些失落的样子,但仿佛又没那么失落。
有些话说和不说,如果是不一样的结局的话,那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呢?
想到这里许安不敢再想,只能等着,等着最坏的打算,等着最坏的结果,等着眼前的这个人离自己而去,等着眼前的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等着自己试图抓住他,等到最后不得不的样子,再做出另外一个决定。
婷婷背对着许安,他仿佛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又仿佛不知道。他只能按捺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努力的让自己安静下来,试图让自己显得特别平静。
毕竟身后的那个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在讨论诗词而已,只是在说风景而已,只是在说情感而已,只是在说氛围而已,只是在说有没有可能出现新的灵感来写出自己想要的歌词而已,只是为了我们的工作而已,只是能够更好的进行下一步的活动而已,只是能够拥有更合适的相处方式而已。
安抚下自己情绪的婷婷,平静的转身,笑着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所以呢?所以你应该很喜欢王维了?那你要想的歌词应该是也是这种氛围了?”
许安认真的想了想。“其实也不一定,我们不一定非得要写王维的那种氛围,对于世人来说有很多流派,每一种流派都有它的特征,都有他独特的风格,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哪一种风格写到极致,发挥到极致都是他的美妙所在,所以我并不急于风格,我介意的是情感。”
听到这里,婷婷也有所深思。“你的意思是写成什么样子不重要,把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最为重要。”
听到眼前的人这么说,大概会觉得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是的,是这么个意思,你果然明白。”
听着眼前这个人夸奖自己的样子,婷婷仿佛觉得好像她很喜欢自己,很欣赏自己一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些错觉,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很让自己享受,很让自己沉沦。毕竟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也从来没有人这么认可过自己,突然有这么一个人,这么相信自己,觉得很不适应,又仿佛觉得好像这个人那么好,那么好。他也只能随随便便回了那么一句。“只要都能够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