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顾客付款的间隙，卓牡丹对小米道：“你来帮客户打包吧。”
小米本来就六神无主，见状梦游一般点了点头。
卓牡丹先和她换了位置，站在柜台前，开始替排队的客户结算。
她不需要按计算器，“你好，十五元。”
“二十七元。”
“一共六十，谢谢。”
“三十七，请问您怎么支付？”
……
“九十九。”
后面等的不耐烦的顾客，就看到队伍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旁边小米打包的速度，都快赶不上卓牡丹的结算。
但顾客已经安抚下来了，原先抱怨“这得等到什么时候的顾客”，也都在十分钟内迅速结账走人。
小米把最后一个顾客打包完，终于趴在柜台上，她的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痛，抬不起来。
她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
“牡丹，”小米欲言又止，“谢谢你了。”
本来卓牡丹是来接班的，却替她顶了原本的工作，但看到那一堆零钱和账单，小米却又私心里有点担忧，害怕要是卓牡丹收错了帐怎么办……
她肯定不好意思让卓牡丹陪，而且是她的工作时间段，出问题肯定是她自己掏腰包……
卓牡丹看了看小米，主动让出柜台说道：“你来清点一下吧。”
正好小米需要交班给她，这些账总要盘一盘。
小米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像是小人之心被看穿了一样，但没办法，涉及到利益总要计算清楚。她拿过计算器，开始对照店里库存和收上来的钱，进行比对结算。
对照计算器小心仔细地按了半个小时，又数了好几遍剩下的糕点数量，没有任何错处。
小米忍不住看了眼卓牡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可还是会很惊讶。
“一点都没错，唉牡丹，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她今天可是被顾客骂了好几次，就因为她计算器按的太慢，如果能像卓牡丹这样一眼扫过去都算清楚，也不用这么惨了。
卓牡丹下意识说道：“没有啊，你打包比我熟练。”
计算她可能很擅长，但是打包这些纯靠手熟，如果没有人在旁边配合，她恐怕也会碍手碍脚。
小米像是吃惊说道：“你要是什么都会，估计店长把我们所有人都开了，就留下你一个人都够了。”
小米都开始相信知识果然就是金钱这句话了。
提到店长，小米下意识一顿。
她看了看卓牡丹，发现卓牡丹换好工作服，已经准备开工，她到底是真的没有感觉到，还是……？
“牡丹，你之前认识我们店长吗？”小米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卓牡丹系着围裙，抬头看了看她：“不认识。”
小米想着之前明明是店长自己交待，说要录取一个学生做兼职，还以为是店长亲戚之类，可看店长对卓牡丹也不像是照顾。
“那你是怎么应聘上我们店的？”反正店长也不在，小米干脆八卦到底。
卓牡丹想了想：“同学介绍的。”
小米一听来了精神，“听说我们店铺……嗯，背后投资大老板的女儿，也是在青南读书，难不成，你是认识老板的女儿？”
卓牡丹看着小米，她一点也不像比小米知道的多：“……不认识。”
陈梦琳是建筑师的女儿，不是什么面包店大老板的女儿。
小米什么也没八卦出来，很是失落，她不明白店长为什么特意交代录取卓牡丹，却又对卓牡丹好像有敌意似的。
看起来，卓牡丹自己都一点不清楚。
收银机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看着卓牡丹，小米觉得一点也不需要为她担心。
“我留下来替你打包吧。”
卓牡丹望着她：“你不下班吗？”时间已经不早了。
小米有点气：“那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估计不来了。”
没准已经挂在了路上。一想到刚才她差点被顾客逼哭，小米就一点善良之心也没有。
没多久，果然接到了店长电话，说那两个员工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小米自己撑住，她已经催促了修机器的工人，在路上了。
小米嘴角冷笑，平时同事间一副亲热友爱的样子，一遇到一点事，就个个躲得比什么都快，她算看清了。职场上一个真心的也没有，以前她刚来实习的时候，还不是被欺负。
最高峰的时间已经过去，何况即便客人再多，卓牡丹也清的掉，小米一边和牡丹聊天，一边慢慢腾腾打着包。
“待会她们来接班，不用给她们好脸色看。”小米冷笑着。
而且卓牡丹是兼职生，又是名校念书，不高兴了随时都能走人，凭什么要受这样气。
卓牡丹不言语，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这份兼职来之不易，她也需要这里的薪水，不管店长针对还是同事排挤，她都得干下去。
修收银机的人还是比接班的人先到，检查了一番后，说是硬件的问题，更换了之后，收银机满血复活。
小米现在反倒希望机器别修好，就让那俩人来接班的时候，体验一下被顾客围追堵截的感觉，她们反正也没有卓牡丹的本事，让顾客骂死她们正好。
但想象中的画面终究是没实现，到了接班时间，接班的姑娘磨磨蹭蹭来了，见到小米之后，还歉意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今天家里真的走不开。”
小米想骂没骂出口，算了，她没那个胆子得罪同事，只能淡淡地说：“多亏了牡丹，她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店撑下来了。”
你们来不来，真的都无所谓。
接班妹子收敛一下神色，老大不高兴，讥讽给谁听呢，一个兼职的而已，连店长都不当回事。
小米也不高兴，能力还不如一个兼职的学生，有什么可骄傲的吗？幸亏人家是兼职生，否则一起上班自己不觉得丢脸吗？
接班妹子淡淡道：“对了，店长说，今天的账面一定不能出错，不能因为机器坏了就收错钱。”
小米压下怒火：“错没错你自己盘一遍，账都在那呢。”帮忙的时候躲着，一来就想挑错？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看来是店长的授意，那又怎么样呢。她今天就替卓牡丹说一次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