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管家来过消息说,今晚小少爷会回家。”reborn突然说话。
官鉴生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坐正了身体,看着窗外。
“好。”,他冷冷的回答,好像说话的不是他自已。
梦中的人似乎还在眼前,可睁开眼看到路上飞驰的车流,空落落的心,意犹未尽的梦。
他不喜欢现实世界的真实,会让人痛苦。
天空星星点点,街边灯火璀璨,映着他落寞孤冷的脸。
“有人士透露说,BRI目前公布出来的技术只是它核心技术中的边角,但BRI目前公开的研究成果就已经足以改变世界。”,女主播的声音盖过了他轻声的回应。
有些人一出现,就让人刻骨铭心,你却拿他毫无办法。
“主人,昨天跟我们的那辆黑骏今天没出现。”reborn说。
官鉴生还是看着车窗外,嘴角带着笑着说:“只跟一天,看来也是小虾米。”
“主人,不是只跟了一天,他们已经跟我们三天了。”reborn说。
官鉴生转过头,看着前面驾驶室的显示屏愣了几秒,又看向窗外说:
“嗯,怎么现在才说?”
reborn屏幕快速闪动了几下,跳转到了更新页面:“我忘记了,主人,我和您说过您应该给我更新了,如果我不更新——”再者说你也没问啊,机器人也会甩锅。
不就是脑子不灵光嘛,一天到晚喊更新,跟要奶吃的哇哇似的。
“reborn,删除‘更新’这个词汇。”官鉴生说。
“好的,主人”reborn只能听从命令,自动删了词汇。
“对了,主人您还没选择驾驶模式。”车已经开进了一处别墅区。
“快到家了,你还问。”官鉴生说,“以后我没说你就在地上好好跑着,别老问。”
“好的,主人”reborn说,“那我以后大概只能做一只只会跑的小猪了。”
官鉴生笑了起来,“哪有猪会飞的。”
“我以前就是会飞的小猪。”reborn说。
官鉴生的笑容慢慢僵硬,直至消失。
“以后,你还是会飞的小猪。”官鉴生说。
“以后是多久?”reborn问。
官鉴生没有回答。
车在庭院前停了下来,官鉴生下了车。
reborn关上车门,和他道了晚安。
身后是一座三层高的现代中式别墅,庭院左侧种满了各种绿植和花草,右侧是一个人工小池,池里放置着一座假山。
假山上有水流缓缓流下,像一条深山里的小溪,池边屹立的亭子像看守这里的哨兵。
“晚安!”官鉴生对着亭子自言自语。
管家在屋里的窗户旁看了官鉴生好一会,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叫他。
李管家从屋里开门出来,脸上带着慈笑。
“先生,回来了!”
官鉴生回过神,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见到官鉴生进门,梁北鸣从沙发上起身。
“爸,你回来了!”梁北鸣往餐桌的方向走了过去。
“嗯。”,官鉴生应道。
“刘姐说还有一道菜就可以开饭了。”管家说。
“77还是不会做吗?”官鉴生问,“让她教一下77,不要总是自已做,太辛苦。”
刘姐端着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虽然她五十多岁了,但脸上的邹文并没有给她带来衰老的气质。
“这个77啊,其他活都能做,就是下厨真的太差了,上次教他的鸡蛋羹,它给我煮成了鸡蛋汤。”,刘姐摇摇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不过啊,还得感谢有它,累活我都不用干,指挥一下就行,总让我闲着也不行,煮饭这事还是交给我吧,总让它干活也不是道理,给它休息时间。”
刘姐放下鱼,又一头扎进厨房里。
李管家望着厨房,浅浅的笑了起来。
“就让她做吧,她就是闲不住。”,李管家说,主要还是刘姐喜欢这个工作。
“嗯。”官鉴生应了一声。
餐桌上的食物还冒着热气,父子两人也吃不了太多,桌上只有三素三荤外加一个汤。
过了一会,刘姐从厨房里出来了,和站在餐桌旁的李管家交换了一下眼神。
“先生,那我们俩就先回家了。”李管家说。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官鉴生说。
这栋房子里有夫妻俩休息的房间,但是他们还是喜欢回自已家住,美其名曰:二人世界,舒服!
两人出了门,77在地下室充电,家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父子俩默默地吃着饭,官鉴生最先打破了沉寂。
“在学校学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梁北鸣说,他吃饭的动作慢下来,开口说:“爸,我想参军。”
官鉴生先是一愣,平静地说:“嗯,随你!我希望这是你真正想做的事”
“当然!”梁北鸣说,“爸爸会为我骄傲的,这是我热爱的事业。”
“我也为你感到骄傲。”官鉴生夹了块鱼往梁北鸣的碗里放。
梁北鸣抬头看着自已的父亲,心里是疑惑和惋惜的。
“爸,为什么?”
他问这个问题太多次了,官鉴生不感到奇怪。
“没有为什么。”官鉴生说。
“爸,你不想再做研究了吗?”梁北鸣说。
官鉴生停下了夹菜的手:“我每天都很忙,要做的事也很多——”
“可是这些都是你不喜欢的事”梁北鸣打断了他。
官鉴生看着梁北鸣,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地说:“以后你会知道的,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担多大的责任,人不是只为热爱而活,更多的是责任,你要明白。”
“可是你的研究一样很有价值,责任和热爱并没有冲突啊。”梁北鸣说。
官鉴生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父亲还是坚持他现在的事业,很难被人说动。
作为儿子,梁北鸣希望他多一些情绪,对生活有热情,而不是忙碌在商场和官场之间,连曾经最热爱的东西也丢掉。他希望父亲能开心,希望他好好生活。
父亲房间里的那幅照片挂了十年,这十年他没有再做科学研究。
可是他真的没在做研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