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翌看着陶久喜支支吾吾,问道:“为何不去?”
“我觉得你不想我去。”
“绝对没有,明日就安安心心在家等着,我有办法让你顺利出城。”
陶久喜看着沈之翌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她知道沈之翌定有他的办法。
夜晚,陶久喜回到住处,刚将灯熄灭,准备歇息,沈之翌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间。
陶久喜见是沈之翌来了,心中并无丝毫意外。
此次出行,两人极有可能要分离一个月之久,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对彼此的眷恋让他们都不舍得浪费这相聚的每分每秒。
沈之翌一见到陶久喜,便迫不及待地将一个布卷塞到她手里,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
“这是什么?” 陶久喜在黑暗中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这是陛下的赐婚圣旨。” 沈之翌从背后紧紧拥抱着陶久喜,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黏黏糊糊地说道,“我本想着等这几日你家中的事情忙完,等清逸和你父亲说明了退亲之事后,再去请圣上赐婚。这样你身上没了婚约,你父亲也就没理由拒绝了。可我现在不想再等了,圣旨已下,你是我的了。”
陶久喜轻轻打开圣旨,然而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她便将圣旨放在床头,然后转过身,回抱住沈之翌,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你现在是越来越黏人了。” 陶久喜嗔怪道。
“成婚之后,我们就住在前面的陶府吧。这样的话,要是你觉得闷了,回娘家也近。要是你不喜欢陶府,我就在城东再购置一处宅子。” 沈之翌一边温柔地亲吻着陶久喜的脸颊,一边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宅子就落在你的名下,地契也交给你。” 沈之翌又补充了一句。
“就住前面挺好的。” 陶久喜笑着说道。她心里还盘算着婚后要和钟云溪一起玩呢。
而且她很高兴听到沈之翌说要单独住在外面,要是住在沈府,她能想象那种压抑的氛围,一定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特别是她那矫情的婆母。
在她看来,现在这样的安排是再好不过了。
陶久喜话音刚落,嘴唇便被沈之翌急切地堵住。自从沈之翌上次被下药一事之后,两人之间最为亲密的举动也仅仅只是亲吻而已。
陶久喜清晰地感受到了沈之翌那如火焰般炽热的热情,也热切地回应着他。
沈之翌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陶久喜的身上游走,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陶久喜才终于从那令人迷醉的亲吻中解脱出来,嘴唇重归自己掌控。
她看着眼前情绪逐渐变得激动的沈之翌,眼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迷离,轻声问道:“你拿着圣旨,是不是想……”
沈之翌继续亲吻着她的锁骨,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声音有些沙哑且迷离:“就算不拿着圣旨也想,不过你放心,我会等到成婚那一天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陶久喜的声音中带着羞赧,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
“我只是……总得给我些甜头吧。”沈之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仿佛一个渴望糖果的孩子。
就这样,两人缠绵许久,直至沈之翌不得不去上朝,陶久喜才在这甜蜜又疲惫的氛围中沉沉睡去,梦中似乎还萦绕着沈之翌的气息。
当陶久喜悠悠转醒之时,日头已然高挂,临近中午了。
经过一番思考,陶清婉最终决定,此次不与陶久喜一同南下。她主要是担心,万一父亲和钟云溪相处时出现什么不愉快的情况,自己在长公主府居住的话,也能及时赶回来从中斡旋。
当日陶宏远回到府邸后,便差人传唤陶久喜和纪清逸前往书房。
“参见父亲。”
“参见姑丈。” 两人先后行礼。
“你们来了,坐下吧。” 陶宏远神色平和地说道。
待二人坐下,陶宏远再次开口,对着陶久喜说道:“今日下朝后,陛下把我召至书房,有意让你南下,沿水路巡查各地育婴堂。”
陶宏远稍作停顿,继续说道:“陛下还拿出一份育婴堂管理方法的奏疏,对你说的内容赞不绝口。”
这奏疏是沈之翌此前派人送来的,不过陛下没说是沈之翌所送,只说是上次在宫中,皇后偶然问起育婴堂之事,陶久喜回答得极为妥帖,皇后便命人记录了下来。
“陛下让我去?” 陶久喜佯装惊讶地问道。
“没错,陛下夸赞你心思巧妙、细腻。只是考虑到你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所以希望你能去外地实地看看。陛下也不确定你是否能妥善完成此次任务,所以你此次出行,可以尽量低调行事。” 陶宏远详细地解释道。
陶久喜听闻此言,心中暗自窃喜,她明白这定然是沈之翌的办法,主动让父亲来告知自己,从而名正言顺地让自己出门。
这沈之翌,当真值得奖励。
“父亲,女儿定当不辜负陛下的嘱托,全力以赴完成使命。” 陶久喜神色恭敬地说道。
“嗯,清逸,此次陛下虽会安排人同行,但你与喜儿有婚约在身,有你跟着,我才能够安心。” 陶宏远看向纪清逸说道。
“姑丈说得是,我自当陪同前往。” 纪清逸赶忙应道,顺势答应了下来。
陶宏远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满脸喜色的陶久喜。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顽皮淘气的女儿,竟有如此非凡的本事。
她凭借自身能力当上了县主,如今又获得陛下的赏识,这让陶宏远的心中既骄傲又欣慰。
两人为了能早日救出谢玉树,当天下午他们匆匆赶到了码头,打算乘坐沈之翌事先准备好的船。
此前,他们特意派人送了信给沈之翌,想着在码头与他好好告别。
然而,当他们踏上船板的那一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沈之翌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像是已经等候了许久,那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
“我也有公务在身,不如与二位同行?”
沈之翌站在船板上,微微挑眉,那深邃的眼眸中,一抹狡黠闪过,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个弧度。
“你早就计划好了吧,就是要一起去对不对?那你……” 陶久喜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想起昨日他还与自己黏糊了大半夜,自己也是因为舍不得与他分离,才由着他。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嗔怪地看向沈之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