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你的全部的力量!上!后空翻,踢!”
唐逆被巨大的机械手臂掀翻,狠狠落在地上,眼看着手臂一转,就要对着她的后背砸下来,她猛地从掌心抛出一长串银链,勾住一旁的机械支架,然后用力一拉。她在最后一刻逃出升天。轰!机械手臂将训练室的地板砸得四分五裂,唐逆抱着脑袋原地一滚,感觉膝盖顶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于是有些狼狈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沾满灰尘的睫毛调皮地跟着跳了几下。温泽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抹温和的笑意。“你来啦!”唐逆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刚要扑上去,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一身灰扑扑的训练服,赶紧后退两步,两只手有些局促地在腿上擦来擦去。“大人。”女教官一脸严肃地走过来,和朝仓温泽打招呼。作为一个一个月前才刚刚开始训练的人来说,唐逆的进步已经远超过她的意料,但是朝仓大人对修炼者的要求一向极高,尤其这一次,她是被直接当做冠军来培养的,所以安排的训练可以说一天比一天激进严苛,生怕唐逆有一丝的松懈。可惜时间还是太紧了,否则给她半年的时间,以这个人的潜能,冠军的位置根本就是信手拈来。想到这里,女教官看向温泽的目光变得越发敬佩起来,不由得挺直腰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的眼光,实在是毒啊。不愧年纪轻轻,就继承了朝仓家族内最富盛名的aoki俱乐部。温泽连看都没看女教官一眼,只是点点头,然后朝唐逆招手,“过来。”唐逆吐吐舌头,有些害怕地走过去,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两根手指攥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替她擦汗。汗水和着灰,那张小脸简直惨不忍睹。唐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视线在他脸上打转。温泽笑而不语,反手就用两个指关节揪了揪她的鼻尖。唐逆顿时痛呼一声,赶紧垂下眼眸,不敢再造次。正好这会儿也擦完了,温泽把手帕随手往地上一丢,牵起她脏兮兮的小手,“回去洗个澡,吃饭。”居凌站在旁边,扫了眼紧握的两只手,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大人的想法。也就两个多月吧,这得了二十六年的洁癖居然就被治好了?之前他还觉得这女进化人就是个大人看上的高潜力修炼者,能够帮俱乐部拿冠军,现在看来,这“看上”,好像不是那个简单的“看上”?女教官张了张嘴,看到居凌的眼神,赶紧把嘴闭上了。她也不是傻子,虽然她想说的是,今天下午还安排了别的训练啊喂!不是要拿冠军吗?温泽好像猜到了教官的想法,扭头甩了一句,“今天下午的训练延后到晚上。”就拉着人走了。女教官,“……”晚上还有别的训练。她忍不住瞪居凌一眼。居凌摊手,耸肩。我也很绝望啊,别这样。名单已经报上去了,到时候该怎么办,他是真没想好。但大人好像并没有让她退赛的意思,所以目前,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之一切听大人的吩咐。两个人手牵着手,朝温泽在俱乐部里的住处走去。 唐逆一路上兴奋地拉着温泽汇报今天早上的训练内容,温泽嘴角眉梢上都含着笑,一直低头默默听着,时不时点评几句。他今天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和唐逆灰头土脸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俱乐部里的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一个个目不斜视地朝前走,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就恭敬地喊一声“大人。”在唐逆现在的记忆里,她叫温心,是出生在第九区的原生民,父母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早亡,三年前她在下域界游玩的时候受了重伤,回到第九区后,沉睡了三年才苏醒。而朝仓温泽,是她的未婚夫。在她新的观念里,朝仓温泽就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这一次,他让她去参加格斗大赏,那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拿到第一名。两个人回到住处,唐逆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立刻熟门熟路地冲进浴室。洗完澡穿好衣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散发着馨香的人就这样一个劲儿地往怀里钻,温泽无奈地笑起来,放下书,把她抱住放在腿上坐好。唐逆忽然脸色一变,脑袋里仿佛被一根针刺过。“啊!”温泽手上动作一窒,面不改色地放下她,走到书房里,拉开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头盒子。唐逆坐在沙发上撅着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这段时间,这奇怪的感觉总是没有任何迹象地冒出来,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是在半夜,温泽那晚又刚好不在俱乐部过夜,所以大脑在一阵刺痛过后,她的脑海里居然出现了许多非常模糊凌乱的画面。第二天一早温泽来看她的时候,她就把这件事说了,当时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只不过一秒过后,就恢复了一贯温润清爽的模样,然后当天晚上就拿了一个木盒子回来。“来。”温泽从盒子里拿出一支针管,里面有一些浅黄色的液体,“坐过来。”他拍拍自己大腿。唐逆有些发怵地看着那个粗粗的针管。“不想好了?”他斜着她,轻声问,“温心?”“没。”她嘟囔一句,乖乖挪过去,趴在他的腿上。针没入后脖子,只听嘶一声,黄色的液体被尽数注入她的体内。唐逆闷哼一声,痛得攥紧了拳头。但神奇的是,果然头痛瞬间就好了。她摸着脖子,一脸委屈巴巴地看向温泽。“乖了。”温泽替她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亲。她刚洗过澡,皮肤上还透着温热的湿气,男人只觉得喉咙一紧,一只手便顺着玲珑的腰线要探进松垮垮的浴袍里。唐逆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用力挣开他,小脸通红地跑向餐桌。她的智力其实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这几天,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试着进一步接触,但每次只要他一蠢蠢欲动,唐逆就下意识地,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把人给推开了。就像是她的身体已经认准了一个人,所以再也不允许被别人侵犯了似的。古怪得很。温泽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静了一瞬,然后轻轻一笑,起身朝餐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