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孙伯如释重负一般,赶紧后退几步。就说这几句话,他就感觉后背发麻,呼吸都不顺畅了。
至于其他人,根本不敢看那镜子,全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镜子里面的徐琴,是怎么回答的。
然而,镜子里面徐琴的魂魄却沉默了,好半天并没有任何回答。
叶慧等的实在有些心焦,再加上护妹心切,顾不得害怕,急忙上前。
跟陈凡一样,先是深深鞠躬,而后诚恳的说道:“大姨您好,我是送您回家的那个小姑娘宋巧巧的表姐。首先,打扰您上路了,我们深感抱歉。所以,等这件事儿过去之后,我愿意为您做一场盛大的法事,给您超度,以表达我们对您的深深歉意。”
“但现在,请您告诉我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妹妹到底有没有撞到您,您到底又是因为什么死的,还请大姨如实告知!”
镜子里,徐琴满脸复杂,欲言又止。
看得出,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说。但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了黑白无常那威严冷厉的警告声。
“徐琴,你忘了我们刚才是怎么跟你说的了?陈先生面前,必须实话实说!你如果胆敢有一丁点的隐瞒,便是触犯了我地府条例,扒皮抽筋下油锅这都是轻的!再严重点碎魂断魄,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说,我说!”
听到黑白无常的警告,那徐琴顿时吓坏了。她忙不迭的点头,哭丧着脸说道:“黑白无常大人息怒,我没想隐瞒啊。只是这事儿……嗐,我都死了,这脸面不要也就不要了,好,我全都说了!”
随后,这徐琴不敢隐瞒,敬畏的看了一眼镜子外面的陈凡,狠狠一咬牙,老老实实的如实说道:“陈先生,我全都说,这就说。”
徐琴随后便开始讲述:“今天晚上我出去捡破烂,走到北边那条小道上,我就感觉心脏不得劲。然后脑袋发晕,浑身无力,我就倒在地上了,连动都动不了了。”
“这时候来了一辆车,停在了我前面。然后这个小姑娘就从车上下来了。过来问我怎么了,需不需要送我去医院。”
徐琴哑着嗓子,感慨的说道:“这个小姑娘是个好人啊,换成别人,连管都不会管啊。我跟这个小姑娘说,我是心脏病犯了,不用去医院,家里有药。就这样,小姑娘把我送回了家。”
听到这里,叶慧激动的一把握紧了宋巧巧的手。
“巧巧,你听到了没有?你是被冤枉的,大姨给你伸冤了啊!”
“嗯嗯。”
宋巧巧使劲点着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镜子里面的徐琴则继续说道:“所以,我得向那小姑娘说声谢谢啊。要不是她,我当时趴在马路上也就死了。那小姑娘是好心肠啊,大姨谢谢你啊!”
徐琴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巧巧那边。
宋巧巧依旧哭的说不出话来,她流着眼泪向徐琴点了点头。
徐琴则叹了口气继续说:“小姑娘将我送到家门口后,喊我家里人,但没人出来。后来是邻居大兄弟出来帮忙,把我抬进了屋里头。然后他们又帮忙给找了药,让我吃下去。”
徐琴说道:“当时我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要不真想好好谢谢人家小姑娘。”
“后来小姑娘看天色实在太晚,就匆忙走了。邻居大兄弟则出去找我家里人去了。等他们走后,我躺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一点了,就挣扎着起身,打算倒点水喝,然后我就……”
说到这里,徐琴口气倏地停顿下来了,那张消瘦的脸上,忽然猛的浮现出一抹难以描述的愤怒!
陈凡看的真切,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事情真相了。只是这种事儿,还是让徐琴自己说的好。
那徐琴接连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稳住了心神,继续说。
这时候她的情绪继续变化,满脸的愤怒,咬牙切齿!
“就在我倒水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地窖里面有动静。我原本以为是闹老鼠呢,担心老鼠祸害了里面的粮食,就赶紧走过去,用尽力气打开了地窖的盖子。”
徐琴抬手指了指东南侧,陈凡扭头看的真切。就在这屋子东南侧角落里的地面上,盖着一块一米见方的木板。看样子应该就是地窖的入口。
在这边农村,很多人家家里都有这种地窖,用来储存粮食蔬菜等农作物。
那徐琴继续说,情绪已经彻底无法压抑,悲愤,羞辱,愤怒!
“我打开了地窖的盖子,并打开了里面电灯的开关。于是我看到,我就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