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心情沉重地踏入那间漆黑如墨的卧室,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一层压抑的阴霾所笼罩。他脚步有些踉跄,摸索着走到了书桌前。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勉强照亮了桌面上凌乱摆放的羊皮纸和羽毛笔。
哈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动笔给罗恩、赫敏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分别写信。每封信的开头几乎一模一样:“亲爱的罗恩/赫敏/小天狼星,我刚刚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经历——摄魂怪的袭击!”接着,他详细描述了当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摄魂怪冰冷的气息如何扑面而来,它们那狰狞扭曲的面容怎样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自己又是如何拼命抵抗才没有让灵魂被吞噬。
写到最后,哈利的笔触愈发急促起来:“而且,因为这次事件,我很可能要被霍格沃茨开除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摄魂怪会出现在我家附近。我真的非常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你们能尽快给我回信吗?告诉我该怎么办……”
然而,写完这三封信后,哈利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咬咬牙,决定再写一封信,收信人是马尔福。
“亲爱的马尔福,也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会觉得可笑,但我确实遇到大麻烦了。就在刚才,我在家附近遭受了摄魂怪的攻击。为了保护自己,我不得不使用了呼神守卫咒。可是,这样一来就违反了保密法,我的魔杖极有可能会被撅断!你应该还记得吧,这根魔杖原本就是你的。所以,如果你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帮我,哪怕只是一点建议也好,请一定要回复我。拜托了!”
写完最后一封信,哈利将四封信件整齐地叠放在一起,准备等海德薇回来就寄出去。此刻的他,满心期待着朋友们能够给他带来一些希望和帮助,让他早日摆脱这场噩梦般的困境。
哈利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进入梦乡。他的脑海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飞,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刚才达力那个讨厌鬼突然冲进来,猛地给了他脑袋一下。这一击来得如此突然,哈利甚至来不及躲闪,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脑袋嗡嗡作响。
然而,令哈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费格太太和那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蒙顿格斯·弗莱奇竟然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这让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脊梁骨直发凉。
哈利满心狐疑,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人究竟为何要如此这般偷偷摸摸地跟着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巫师,难道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不成?尽管费格太太口口声声说是奉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命令行事,但哈利仍然感到十分困惑不解。邓布利多校长向来都是令人尊敬且充满智慧光明磊落的人物,可他为什么会安排人来暗中监视自己呢?哈利绞尽脑汁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始终一无所获。这个谜团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此刻的哈利已经焦头烂额了,霍格沃茨竟然要求他停学,并且还要去魔法部接受审判。一想到可能会被撅断魔杖,哈利的心就像掉进了冰窖一样寒冷。
可是,没有人愿意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封吼叫信里传出的声音既可怕又熟悉,充满了愤怒和指责,但哈利就是想不起那是谁的声音。这一切的谜团如同厚重的乌云一般笼罩在他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海德薇如同一个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飞了进来。它的嘴里紧紧叼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青蛙,那双宽大的翅膀扑棱扑棱地扇动着,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而此刻的哈利正满心焦急地等待着它的到来,当看到海德薇出现时,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没好气地说道:“嘿!快把你嘴里那玩意儿放下来!我这儿有要紧事需要你帮忙呢!”
话音未落,哈利便迅速起身,拿起那4张小小的卷羊皮纸以及一根皮带子。他小心翼翼地将羊皮纸系在了海德薇长满鳞片的脚上,然后郑重其事地交代道:“听好了,海德薇,你得马上把这封信分别送到小天狼星、罗恩、赫敏还有马尔福那里去。记住,一定要等到他们给了你回信之后才能回来哦!”
海德薇似乎听懂了哈利的话,嘴里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随后便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瞬间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之中。而此时的哈利,甚至来不及脱下身上的衣服,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如今,内心除了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外,更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如影随形。时间悄然流逝,直至次日,海德薇依旧未归,这让哈利愈发感到不安和焦虑。整整一天,哈利都将自己封闭在卧室之中,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唯有当生理需求无法再忍受时,他才会踏出房门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又迅速折返回来。
佩妮姨妈,一天三次,按照固定的时间规律,将准备好的饭菜从小活板门缝中小心翼翼地塞进去。每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哈利心中都会涌起无数个疑问,尤其是关于那封神秘的吼叫信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然而,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开口询问,恐怕也难以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毕竟,有些事情似乎注定要成为不解之谜,无论怎么追问,结果可能都是徒劳无功,所以问与不问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这种明知故问却又不得不按捺住好奇心的感觉,着实令哈利倍感煎熬。
这种状况竟然如噩梦一般整整延续了三日之久!这漫长的时光对于哈利而言,简直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让他内心的焦躁如同燎原之火般熊熊燃烧,无法平息半分。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去完成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只能在自己小小的卧室中来来回回地踱步,脚步沉重而凌乱。当他意识到周围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冷眼旁观着他在这里默默承受这般痛苦与煎熬时,一股无名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然而,这股愤怒却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和彻底的无精打采。
于是,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呆呆地躺在那张原本应该给予他温暖与安慰的床上,双眼毫无生气地凝视着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那场至关重要的审判,恐惧便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让他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如果不幸真的降临——他被霍格沃茨无情地开除,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还有他视若生命的魔杖,如果也惨遭折断,那他今后又该如何在这个充满魔法与奇迹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呢?难道要去投靠那个行踪不定的小天狼星和他一起到处流浪吗?每每念及此处,哈利都会情不自禁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再次陷入焦虑的踱步之中,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些可怕的念头。
海德薇离开后的第四个夜晚,万籁俱寂,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就在这时,弗农姨父那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脸上带着一丝冷漠与不满。
“我们要出去一趟。”弗农姨父冷冰冰地说道,目光直直地盯着哈利,仿佛他是一个令人讨厌的闯入者。
哈利一脸茫然,呆呆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弗农姨父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我说,我们——就是你的姨妈、达力还有我,要出去!明白了吗?”
“哦,好吧。”哈利干巴巴地回应着,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弗农姨父继续用严厉的口吻警告道:“在我们出去的时候,你不许走出你的房间一步,更不准碰电视、音响或者我们家的任何东西!也别想偷吃冰箱里的食物!另外,我会把你的门给锁起来!”
哈利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回答:“可以,没问题,你锁吧。”对于这样的限制,他早已习以为常。
弗农姨父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反抗,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顺手用力地关上了房门。哈利清晰地听到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他又听到弗农姨父那粗壮的脚步咚咚咚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坎上。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了重重的关车门声,随后便是发动机启动时的隆隆轰鸣声。哈利静静地站在房间里,侧耳倾听着汽车驶出车道的声音,直到那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然而,对于德思礼一家的离去,哈利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感受。他们一直以来对待他的态度都是如此冷淡和苛刻,所以这次的外出对他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又一段平静时光罢了。对于他而言,无论是他们在身边还是不在,似乎都无法改变这一成不变的现状,也不会让他的生活产生丝毫实质性的差异。哈利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他勉强打起精神,缓缓地下床,然后伸出手去摸索着将卧室里那盏略显昏暗的灯光点亮。
此时的哈利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侧耳聆听着从那扇始终敞开着的窗户外面传进来的各种细微声响。每一阵微风拂过窗棂发出的沙沙声、远处夜枭偶尔的啼叫声以及树叶相互摩挲所产生的轻柔摩擦音,这些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声音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
而在他内心深处最期待的,则是海德薇那只雪白猫头鹰能够早日归来。每当想到这里,哈利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他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盼望着那个能给自己带来温暖和希望的瞬间快点到来。
四周一片空荡荡的,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空间。原本安静的房间却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了一阵吱吱嘎嘎的怪异响声,那声音在这空旷之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一旁的管子里,清澈的水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缓缓流淌而过。
哈利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一种深深的麻木状态。此刻,他的脑海中空空如也,什么念头都没有,然而内心深处却又隐隐地感到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哗啦”声从下方的厨房骤然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让哈利猛地一惊,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又好像是什么重物砸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巨响。
头的疼痛如电流一般迅速传遍哈利的全身,他条件反射般地坐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眼瞪得浑圆,充满了惊恐和疑惑。他紧张地竖起耳朵,身体微微前倾,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德思礼一家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的呀,哈利在心中暗暗思忖道。他刚刚才确认过,外面的街道上空荡荡的,连一辆车的影子都看不到,更别提德思礼家那辆破旧的小汽车驶回的声音了。难道是有小偷闯进了家里?还是说厨房发生了什么意外?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哈利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令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几秒钟过去了,正当哈利犹豫要不要起身去查看究竟的时候,厨房里突然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一阵低沉的说话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一开始,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本能地想到会不会是有贼闯入了家中。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真的是贼的话,怎么可能会如此大声地说话呢?而且听起来,在厨房里走动的那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