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奇江润了润喉咙,开口道:“祥根啊,你也过来看一看,别躲在阴暗角落里,吓得不敢出来了。这就是你干的活?”他的声音在空荡荡被砸得支离破碎的地方回荡,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孔祥根慢慢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看着孔奇江,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说不出来。
孔奇江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说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些东西都是你的绩效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孔祥根低下头,不敢看孔奇江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孔奇江叹了口气,说道:“祥根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想多赚些钱,但你也不能这样发泄啊。
你这样做不仅会伤害到自己,还会影响到别人。你知道吗?”祥根点了点头,他知道孔奇江是为了他好。
孔奇江拍了拍孔祥根的肩膀,说道:“好了,别想太多了。我们一起把这里重新浇铺好吧。”祥根抬起头,看着孔奇江,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他知道,孔奇江是在帮他化解这次事情。
想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孔镇长,叔!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里重新浇铺好的,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肯定是不会使你失望,做到让他们验收合格为止。”孔祥根喜出望外的道。
本来马云波是不再使用他的,孔奇江的到来,又为他带来了新的希望,怎能不使他喜出望外呢?
“不行!我不同意。”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猛然的响了起来。
这句话当然是马云波说的,事情都发展成使用武力,他还敢再使用孔祥根。
如真这样,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傻子。
“马主任说得很对,我们绝不允许使用孔祥根这样的人渣!”刘金根站出来为马云波讲话。
“我爸讲得很对,这样的黑心建筑工程队,我们绝不会再使用!”
刘磊石也站了出来,为马云波和刘金根讲话。
刘倾城没有吭声,只是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美丽大眼,无比崇拜的望着马云波。
“说得很对,我们大家也坚决不会同意,使用这样的货色。宁可这条路铺不成,也不能使用这样一个昧良心遭雷劈的恶魔。”
“………”
群情激愤了起来,这是民心所向。
战火一触即发,孔奇江不敢再说什么。
孔祥根面如死灰,从这一刻起,他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心里恨透了马云波,如有可能,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马云波你跟我过来一下。”孔奇江面无表情的望着马云波道。
马云波听了,跟在孔奇江屁股后面,默默的向前走去。
百姓们也很自觉,并没有跟上去。
知道孔奇江,有不想让他们听到的话,要和马云波讲。
马云波一下子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他们都很信任马云波。
马云波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没走几步,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孔镇长,现在不会有人听到了,你有话请讲。”
孔奇江没有立刻讲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马云波被看得毛骨悚然,心里十分的忐忑不安。
他知道孔奇江,并没有好话要和他讲。
这大概也许就是,所谓的心理战吧。
正当马云波面临崩溃的边缘,孔奇江开口讲话了。
“马云波你行啊!很有组织能力和推动能力。我当初真是小瞧了你,把你瞧轻了。如果你能够为我所用,的确是一把不错的好刀。只可惜你站错了队伍!”
当孔奇江停顿一下的时候,马云波说道。
“孔镇长你错了,我没站在任何人一边,我只站在正义的一边。”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语言,马云波看来你真的行啊!也会讲一些大话和空话,这些道理谁不懂?不用你在这里对我说教了。”
“其他的我也不谈了,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你会忘记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没有忘记啊!我不是听从了您的吩咐,启用了孔祥根。是他自己贪得无厌,自作自受,又冤得了何人?”
“我不跟你废话我只问你,这个孔祥根,到底你还想不想用了。”孔奇江有些恼羞成怒,他和他讲话,他也开始和他洗脑,讲大道理了。
“那不行孔镇长,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这个孔祥根,我不敢再使用。如果我听您的话,再次使用他,他记恨在心阴我一把。到时候如果出了大事,我不但职位不保,有可能还会面临牢狱之灾。不因为其他事情,因为我是这次工程项目的第一责任人。”
马云波直接道出了利害关系,看来这个马云波并不傻。
当初孔奇江和吕方商量,把马云波推出来当这傀儡。动用自己的人施工,就是想趁机大肆揽财。
出了事有他扛雷,不出事也行,政绩也有他们的份,因为这个马云波,是他们极力推荐上去的。
,!
这些丧心病狂的做法,出事是肯定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怎么会呢?吃了一次亏,孔祥根他难道还敢再次作弊?”孔奇江提出了反驳。
“怎么不会?这是个性生成。孔镇长您别忘了,我刚刚跟您讲了,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瑕眦必报是他的本性。除非………。”
马云波他很聪明,并没有把话说死。
面前的这位,毕竟是具有相当权力的人物,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想到这一层,他并没有把话说死。
剩下的他要让孔奇江主动的提出来。
“除非什么?”孔奇江心中一喜,看来这个马云波,并不是榆木疙瘩脑袋。
根据他的言语,看来这个事情它还有转机。
于是就立刻问了出来。
“除非孔镇长能为他作出保证,保证他不再偷工减料。如果他再犯,出了事故,由孔镇长全权负责。而这个保证不是口头上的,你必须作出书面保证,并且签字划押。”马云波微笑着道。
口头保证,他相信孔奇江会立马答应。
他可以暗中录音,出了事孔奇江也逃不了责任。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不想拿百姓和驾驶员的生命安全来开玩笑。
这是一个生性善良,满身充满了正义感的人。
这也是好人跟坏人的具别。
好人跟坏人站在一起,谁也识不出来。
如果不是他们做出了惨绝人寰的事情,谁又会知道他是一个心灵龌龊肮脏的凶残之徒呢?
孔奇江的脸色彻底的阴冷了下来,他可以口头保证。
但若想让他作出书面保证,这是万万绝对不可能的。
谁都会知道宁可跌倒在屎上,绝不跌倒在纸上。
打了一世的鹰,他难道会让鹰戳瞎了眼睛?
“马云波你什么意思?你在拿我开心?”孔奇江非常恼火,愤怒的道。
马云波平静的看着他,没有搭话。
“我同意你的决定,但马云波你记住,从此刻为止,我们不再是朋友,你好自为之。”
说完后,他拂袖而去,不再跟马云波啰嗦。
开玩笑,他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放到明面上来。
大不了重操旧业,不再走这条仕途之路。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远在泰峰县城的陈翠玉。
看来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它犹如昙花一现;就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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