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楚天意是不打算回家过年的。
首先从老家出来时,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现在一事无成,没脸见乡亲们。
二是想多看看书,提高自己,当这个副厂长,不光能接触最新的报纸杂志,还接触很多管理方面的书籍,对求知欲一直旺盛的楚天意,是很大的满足啊!
别说厂里的小图书馆,光齐厂长办公室就有很多大部头,来到第一天,楚天意就向齐厂长借了一本孔茨的《管理学》。
第三个不想走的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陪陪金凤,希望她尽快康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来纸箱厂第三天,养殖场就出了安全事故,来电话说,乔三哥叫他过去,在县医院,小屯,银露都受伤了。
楚天意给齐厂长说了声,就往外走。
“等一下。”我找人送你过去。
“办公室,小王!你送楚副厂长去趟县医院,没车,你骑摩托车,加油给你报销,注意以后保障楚副厂长的出行!”
小王骑车很溜,二十公里的路。二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
看到楚天意,乔三哥递过一根烟,“小屯没事,腿骨轻微骨折,打上膏,养一个月就没事了。银露伤的重,伤在胸部,没抢救过来。唉!兄弟们跟着我,竟然出这档子事。”
原来,养殖场年前加紧了屯饲料,装卸负担更重了,又少了两个人,而场子里为了存放更多,麻袋垒的更高了。
小屯,银露本来比较弱,面对高强度的劳作有些吃力,在背着麻袋往上攀时,突然附近工地上一声巨响,高处的一个麻袋滚了下来,银露离得近,连人带粮袋都滚下来,人压在了麻袋下面,小屯离得远点,人被带倒时只伤了左腿。
“三哥,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能左右了的。当然从感情上说,我心里也很难受,毕竟在一块吃住那么长时间的兄弟。”
跟着乔三哥进了病房,小屯有些惨白的小脸带是泪水,“天意哥,你发达了,还没忘了兄弟!”
“怎么能忘啊?咱一块从老家出来,也要一块回去!”
说到这里,乔三哥拉了拉楚天意的衣角,在乔三哥示意下,楚天意说“你放心躺着休息,有什么事我和三哥会办理!”
“天意,回家,怎么回,小屯打着膏,怎么挤火车?还有一个事,咱兄弟四人一块出来的,王无意的善后事,还得办啊,这两天我有些力不从心,腰一个劲酸疼。”
看着楚天意听到王无意就沉默不语,劝他说,“虽说他生前伤害了你,临走时也应该有些悔悟,如果人死真变成鬼的话,他死后也应该觉悟了,毕竟咱们也是兄弟一场,你也是农村的文化人,有一句‘渡尽劫波兄弟在’,死者为大,咱还是想法带着他的骨灰回家,毕竞老去的人都有落叶归根的执念。况且,他的家人来信,要求我想办法办这个事。”
“我也不恼他了,毕竟他已经故去,能帮就帮吧,他的骨灰现在什么地方?”
“在火葬场寄存着。”
“这样,我想办法找车,具体能找到什么样的就不好说了。”
“你在副厂长的位子上接触的比我多,应该说能找到,钱的方面,我听。”
“钱的方面,不用你操心,我在那边受到奖励,光政府就奖了1000元,我出吧,你辛苦一年,老婆孩子都张嘴等着你呢。这档子事,花再多怎么开口给他家人要钱?”
“哦,是啊。明天你还来不,银露的家人来。”
“好吧,毕竟在一块那么长时间。”
银露的家人来了。
楚天意过去时,银露的爷爷已哭晕在医院。
乔三哥和楚天意,还有金泰过去,扶起满头白发心疼的不断颤抖的老年人,楚天意拿出二百元,交给他说,“老爷爷,我们是和银露一块打工的工友,厂里的赔偿款你和厂里领导协商,这个钱是我们几个工友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你们这些孩子,出苦力,挣钱不容易啊,我怎么能要呢?”
“出这个事,我们都很心疼,朝夕相处的工友啊,您一定要收下,就算我们表达自己的思念吧!”楚天意说完,把钱塞到老爷爷口袋里。
“谢谢你们,谢谢?”
三人陪着老爷爷忙了多半天,办好了一切事宜。
一轮红日仿佛不愿看到这片悲情早早躲进了夜幕里。
“走,老爷爷,您租车来的?把车上的人喊下来,我请你们吃顿饭。”
这时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相当破旧的小伙,悲伤又急切地说“谢谢了,我们还是走吧!”
“天黑了,住一夜再走吧。”
“谢谢了,我们农村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我们直接走了。”
临走,老爷爷又转回身回来,紧紧握着楚天意、乔三哥的手,“谢谢!你们受累了!”然后才和金泰一同上车,回家!
喜欢一个农民工到房地产大佬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