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出内力当然不算奇怪，但你修出内力就很奇怪了。”
陈瑶望着陈子铭，像是看着什么稀有动物：“现在距离我们上次见面才不过一月左右吧。”
“准确来说是不到一月。”
陈子铭思索片刻，给出准确答案：“也就大半个月吧。”
“这就是问题了。”
陈瑶凝视着陈子铭：“才大半个月，你竟然就练出了内力？”
“兴许我天赋异禀呢？”
陈子铭笑了笑：“小姐你之前不是也说过，我的天资很是不错么？”
“既然天资不错，有这个结果想来也很正常吧。”
正常个鬼啊。
陈瑶望着陈子铭，心中有些无语：“正常人提炼内力，要从锻体开始，而后经过漫长时间温养，才有可能寻得第一缕气感，而后蕴养出第一缕内力。”
“寻常人两三年都未必能办到的事，你竟然一个月就完成了。”
“这还真是.........”
她端坐在那里，这一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若是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她有人在一个月之内就提炼出了内力，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笑话。
但是现在，这个笑话竟然真的发生了，而且就在她面前。
“其实也没有小姐你说的那么夸张。”
见陈瑶反应有些过度，陈子铭思索了片刻，略微斟酌了一下语言：“其实我拜入老师门下，也有一段时日了。”
“换算下来，差不多有两三个月吧。”
两三个月.........
陈瑶顿时松了口气。
相对于一个月提炼出内力，两三个月这个时间虽然仍然夸张，但总是要更好接受些。
“可惜了。”
她望着陈子铭，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惋惜之色：“你习武太晚，天赋虽然上佳，但却也被耽误了。”
“若是年少之时便开始习武，你此刻修为多半还要在我之上。”
“习武太晚，也会有影响么？”
陈子铭继续问。
“当然。”
陈瑶点头：“内气修行，这事算是最耗费时间的，除了少数能够速成的内功之外，其余内功想要修行至大成之境，哪怕资质上佳的也至少要十年之久。”
“若是再算上锻体，蕴养体魄所耗费的时间，那就需要更久了。”
“正因如此，大族子弟大多年幼时便开始习武，吞服丹药，蕴养体魄，如此才能养出一身雄厚内力。”
“而你如今才开始习武，纵使天赋出众，十年便可大成，等到内力圆满之时恐怕也已年近三十了。”
她脸上流露出惋惜之色：“到了那时，体内先天之气消散，想要打破天关，晋升先天就更是艰难了，兴许终身也无法突破。”
“先天，这是内功大成之后的境界？”
陈子铭若有所思：“能跟我仔细讲讲么？”
他对于陈瑶所讲的这些东西很是好奇。
王安虽然是个不错的老师，但他所传授的传承主要还是在丹术以及药理上，对于武学少有提及。
此刻陈瑶所讲述的，倒是可以给他弥补一二。
“好。”
见陈子铭想听，陈瑶也没有推脱，直接坐起身，开始讲述。
“武道修行，从锻体开始，蕴养体魄，锤炼身躯，养人体之源，直至疾体魄不断壮大，到了某种程度之后便可感应体内精气，尝试将体内精气炼化为内力。”
“这是武道修行最难的一步，跨过去之后便是内气境。”
“内气境共分四重。”
“炼化精气，化为内力，此为内气初生。”
“内力孕育，打破玄关，既为内气小成。”
“打通体内经络，内气可贯穿身躯，随心而动，既为内气化生。”
“等到体内经络尽数打通，内力源源不断之时，便是内气大成。”
陈瑶轻声开口：“到了此境之后，哪怕不刻意修行内功，体内内力仍会不断增长，每过一天，便会增长一日内力。”
“这么说的话，倘若有人二十岁内气大成，哪怕之后什么都不干，只要活到百岁，也能有八十年内力修为？”
陈子铭开口询问。
“不错。”
陈瑶点头，肯定了陈子铭的说法：“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你习武晚了的原因。”
“习武这件事越早越好，早一点习武，就能多一分优秀，也能多一点晋升的可能。”
陈子铭若有所思。
按照陈瑶的说法，他开始和自身对应。
长春功大成之后，他此刻应该就处于内功大成的阶段就，体内内力源源不断，哪怕不主动催动内功，也会自发炼化精气，化为内力。
“难怪最近饭量突然大了不少。”
他心中闪过这念头，随后继续询问：“然后呢？”
“内功大成之后，还需要积累内力，达到一个极限之后，便是内气圆满之境。”
陈瑶开口：“人之体质有极限，因而体内积蓄的内力也有极限，待到一定程度之后，内力增长便会放缓，直至彻底停下。”
“到了这时，便需外求天地，引天地之灵粹，汇聚自身先天之气，将一身内力化为先天之力。”
“先天之气？”
陈子铭继续问：“这又是什么？”
“人体有一口先天之气，存在于根源。”
陈瑶开口：“这一口先天之气，人人皆有，有些人先天禀赋强大，先天之气浓郁，有些人先天虚弱，先天之气不足。”
“但不论何等人，随着年纪增长，体内的先天之气都会缓缓消散，愈发稀少。”
“先天之境，就是引这一口先天存在的先天之气，将其也自身内力相合，化为先天之气。”
“到这一步，可称之为先天境。”
“年纪越大，体内先天之气就会越少？”
陈子铭若有所思：“换言之，年纪越小，突破起来就会越容易？”
“这是当然。”
陈瑶叹了口气：“若你早早习武，估计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能摸到内气大成的门槛了，晋升先天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现在，却是太晚了。”
她摇了摇头，对陈子铭将来的武道之路很不好看。
武道之路并非自身天资出众就能成就的，背后所站着的势力，还有习武的时间，这些都很重要。
在陈瑶看来，陈子铭显然已经错过最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