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昱揉着眼睛，自言自语。
——
咚咚咚。
比利的脑袋从门后探出，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床尾，但也可以知道：
昱不在床上。
“船长？”比利轻声呼唤，“我来叫你起床了，船长。”
比利走了进来，没有关门，却猛的看见了正亮着火光的卫生间。
“啊啊船长，你不要想不开！”比利几个箭步向前，将卫生间的门用力推开，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咳咳咳……”
迎接他的是一卷烟气。
比利连连后退，眼睛紧闭，双手在面前挥着，驱赶着溢出的浓烟。
“咳船长！你还好吗？！”
话音一落，空中灰黑的烟雾陡然一亮，仿佛内部升起了太阳，刹那，连片火光闪烁，仿佛相机截取到的夕阳的火烧云。
灰雾未留下任何东西，只是一个身影，从仍然冒着火光的卫生间中走出。
冲天火光起，黑影静如神。
呼！
昱摘下了脸上的防毒面罩，同时，让火焰熄灭。
“不好意思，起的早了，想着做个小实验。”
比利站在不远处，听到“实验”二字，他一步迈上前，好奇地询问：“船长，你有实验咋不叫上我呀？
我可是你的助手啊！”
昱嘿嘿笑起，背着身迅速将卫生间的门合上，摸着下巴解释：“我在开发我的能力啦。
刚才那个就是实验，你也看见了。”
“就是那一窜烟，忽然全都消失了吗？”
“对！
我在卫生间里面烧了一团火，然后用手去触摸它飘散出来的烟雾，
我想试一试，我的可燃物的范围以及，燃烧的连锁究竟有多广，有多细。”
“细，为什么这样形容？”
“也可以理解为精密度，刚才烟雾布满了房间和卫生间，而我只选择点燃烟雾，
并努力提前与那些引燃的火焰产生共鸣，去控制他们的燃烧。”
昱拉住比利的袖子，待他坐到了沙发上，“我发现我与火焰的共鸣度越高，我所能支配的关于火焰的权柄也就越多。
当然，这是夸大了一些的说法，毕竟一切都需要试验，我也需要提升。”
比利不可思议地点头，嘴巴张成了“o”型，左右摇着头惊呼：“船长，你也太厉害了！你才刚掌握能力多久啊，就使用这么熟练了！
想当年我几岁的时候就拥有能力了，但一直到了16岁左右才能完全掌控，而到目前我还在了解学习我自己的能力。”
“是吗？”昱挑眉疑问。
“那当然！每一位盖伊的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但[命运]并没有给任何人说明书，
有的人甚至穷尽一生，又或者因为是盖伊被处死，也不能吃透自己的能力！”
昱摸着下巴仔细聆听，正当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两人的肚子竟然一起叫了起来。
昱尴尬的瞬间忘记了想要问什么，低咳了一声，拍了拍比利的背：“下次再聊，吃饭！”
——
“要不今天我试试做饭？”
“别啊船长，上次花了一万多金币修缮厨房，你还记得吗？”
“你说的对……那我这次就在你旁边学习一下吧……”
饭香四溢，昱觉得早上的炒饭格外的香。
“有段时间没接委托了，要去搞钱了呀。”昱低头闷饭，偶尔抬起头擦一下嘴，说上一句，不知是给自己还是比利提个醒。
——
小小的会议室中，二人坐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埋头一张一张翻开查阅。
“这个钱少……
这个做过……
这个没意思……
这个……”昱忽然眯着眼看到，这一份别样的委托，“灵顿院长……[冰眠海域]？就做这个！比利快来”
昱一把把其他委托推开，从一旁抽了张新的地图出来。
“比利！你知道[冰眠海域]是哪里吗？”
“啊？船长你要去那啊？”比利有些惊慌，随即又侧头看地图，指向角落的一处，
“[冰眠海域]在这里，因为极其寒冷，被人们称为寒冷沉睡之地，也是这个星球最冷的地方，人烟尤其稀少。”
“冷？！太好了！下午就出发！”
“啊，船长，去干嘛？”
“灵顿院长需要冰氘晶，上次弄来的那个搜寻矿石的扫描仪正好可以用上。
走，现在就去买衣服。”
——
午后，烈阳娇媚。
飞艇漂洋过海，无垠的凌波之下，无人知其一二。
唯有远处露出海面的那一部分洁白的躯壳，才有可能向我们吐露。
“自动驾驶。”
“已开启。”
“船内恒温系统。”
“已开启。”
“扫描仪，目标锁定冰氘晶！”
“已完成任务。”
二人裹着极厚的棉袄站在船头，俯瞰底部崎岖连绵的白色奇景。
昱戴着手套的手露出一点点在外，端着一个小巧的信号板。
“怎么这些矿点都这么糟糕，不是被采完的，就是剩个渣的，这够谁使啊？”
昱抬起头，看着一片望不到头的冰霜。
“船长，你看！”
抬头的间隙比利忽然指着面板喊道，“船长！十点钟方向，预估1200米的位置。”
昱低头，果真和比利说的一样，他立马吩咐道：“转航。”
——
回到船舱的二人搓着手，哈着气，就在他们聚精会神盯着，扫描仪看时。
一旁的生物监察仪忽然“滴滴”的响了起来。
“完了！”昱赶忙爬起查看，“这冰天雪地的，谁像我们这么闲，哪来什么生物？”
盯着查看没一会，昱就发现了不对，紧紧皱着眉，在两个仪器之间来回扫视。
“你说咱们的仪器有没有可能坏了？”
“咋可能啊，船长，你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呢！”
“那我们可能真遇见麻烦事了，走，我们去会会那群人。”
昱把生物检查仪卡回槽内，转身拉齐比利便走，只见那孤零零的仪器内闪烁着的地方，
和扫描仪完全相同。
——
二人登上船舰，远方模糊的半入地式的黑色堡垒已经映入眼帘。
“暗影。”昱笃定地说，“比利，保持通讯水晶联络，你先下去试试水。”
“啊？我吗？”
“嗯，就风雪掩埋程度来看，这座建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甚至你瞧它的门。”昱伸手指去，
“门已经被风雪掩了一半，杜绝了从外部送物资的可能，而此处地形为冰原冰川，更杜绝了地下通道的可能性。
他们可能是强弩之末了，去试试吧，有我。”
最后两字出口，莫名的给比利额外的勇气，他深深地点头，去整理自己的装备了。
昱皱眉睥睨冰雪中的黑点，右手轻轻搓动响指，挪移最后一块拼图：
能源、反派、基地，这三个词放一起，并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