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自称制作方的人被押进了总局,而风尘也从此销声匿迹了,临走前他说道“许墨,好好学习吧,高考完了我会再来找你,届时我会告诉你你的一切。”说完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好了,我要走了。”他优雅的走出了展览,当许墨追出去的时候,四周竟只有自己一个人!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空地上,他恍然若失,回头时宠物展也已不复存在,刚刚的一切如梦一般。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照常学习,喂猫,思考那五本书。
时间如梭,高考正当时,整个地下城共有一千五百万人参加高考,在距离高考还有一周时有一个特有的活动就是,全体考生喊口号,整个三十六层都能听到他们的喊声,如山崩如海啸。
在备考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许墨也短暂的被感染了,他也是咬起牙握紧拳专心备考。
终于来到了高考,他以较好的状态度过了漫长的三天,进入了假期。
放假第二天,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去第二十二层度假或者去第三十五层打工,而许墨依旧在家里躺尸。他翻着那五本书,相册里的内容已经被他记得清清楚楚,而那三个日记写的云里雾里的,他根本看不懂,或者说需要有人来指导他阅读。
“咚咚”门被敲响了,许墨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他将墨剑佩在了腰间,打开了房门“风尘,欢迎。或者说,雷局长,欢迎!”
风尘眉头微挑“很好,知道我是雷雨。其实我也没有瞒着过你。”许墨给他让开了身子,他走进了屋“屋子倒是不错,小而精致,很温馨。”
“其实,你应该对我的房间了如指掌了。”许墨看着他“请坐,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世了吗?”
那封信他早就拆开了,不过意料之内,上面并没有字,只是一张单纯的白纸。
“好啊”雷雨微微笑着“许墨,不,我应该叫你重塑之子。简单来说,你是世界重塑的钥匙。那个本子你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因为某种原因和多个平行世界叠加在了一起,当时机到达后,将融为一体。至于后果嘛,你应该知道物理学中正粒子和反粒子相遇会发生什么,轰——的一声,嘿嘿。”如此话语从他的嘴中说出,充满了违和感。
“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有可能会让这种叠加态解除?”许墨抓住了话中的重点“那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准确来说,你是块石头。一百年前,在转进的挖掘中,施工队挖到了一块非常硬的石头,这石头不属于现有人类发现的任何种类岩石,甚至还有一些未发现的化学元素。当科学家准备对这块石头进行研究时那些变异体大规模的冲了进来,不过幸好不是在人员密集的地方,不然我们根本瞒不了这么久。
那个时候我们对这些异变体很纠结,一方面我们不确定他们是否还有人类的意识,另一方面我们不确定杀了他们有什么后果。但是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些,异变体一旦接触到这块特殊的石头就瞬间消失了。
一开始我们认为是石头的化学物质发生了反应,但是后边我们接触到了一些来自其他世界的人,他们告诉我们石头的来历。这是无数的平行世界叠加在一起后特殊的空间介质产生的物体,他们并不会发生反应让异变体消失,而是将他们送到了随机的平行世界。
科学家们大为吃惊,他们研究了几年后得出了结论,用石头的力量来解开叠加态是可行的。但是必须做到以下几个条件:
1.这个石头必须有自己的意识去寻找同类并聚在一起。
2.石头必须沾有人类的气息,因为那些异变体曾经是人类,想让他们变回来,需要这一点。
3.如果量不够,石头可以用来抵御异变体。
然而想让足够的这种特殊的石头我们称之为重塑之石,想让这个的量达标,我们需要每个平行世界的石头都相聚,但是困难程度堪比登天,首先要克服不同世界的人相遇的湮灭问题,然后就是要有这么一个空间能装下这么多的重塑之石,你总不能拿塑料瓶装硫酸吧。
当时有一个天才的科学家,叫陈胜利提出了一个想法,用人类最顶端的技术,把石头做成人!早在几百年前我们的技术就已经能够制作ai机器人了,所以这次只是换材料,但是为了让你的情绪真正的接近人类,我们花了几年的时间微操。
第一次试验开始后,你的一切身体机能完好,但是在与人交流上仍有较大障碍。
第二次实验,你各项指标都不错。但是遇到了第二次大规模的异变体侵入时间,我们用几万名战士的身体阻绝了异变体的入侵,在那次变故时你也加入了进去,但是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干扰,导致你记忆全失,机能严重受损。
第三次试验,你的初始数据和第二次一样,但是为了让你有自保能力,为你锻造了墨剑,当你使用时所发挥出的实力基本可以保你不死。但是可惜的是,当时出现了一场变故,所有最高决策层集体失踪,你在这次事件中因为未知原因再次严重受损,于是我们再次对你进行维护。然而修复完成的第二天,你失踪了。我们找遍了三十六层都没有你的下落,最终再一次活动中有人看到了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是孩子的样子。
于是我们推测,可能是你有了自我生长的能力,这次为了不出意外,我们选择将你放养,在过去的十八年间,你一直受到我们的监视和保护。直到今天,时机成熟了,我们准备把你接回来,接受专业的训练。”雷雨语气淡然,但话语中的威严令人感到战栗。
“所以,我只是块石头?”许墨沉默良久,开口后的第一句便是这个“你们赋予了我人的情感,让我成为你们的利剑。我想问,如果我再次死在了后续的行动中,你们要怎么对待下一个轮回的我?”
“很明显,这是你的宿命。你因世界叠加而来,也势必要去解决这件事。”雷雨道“人类文明的发展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而停滞甚至倒退,在这次文明危机中我们失去了太多了已经,第一任第二任局长都是死在任上,我也不会例外。而且你也并非是解决这件必定成功的方案,只不过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那,我到底算人还是算一个石头?”
“这,要问你自己。你对人这个东西怎么看,你觉得是你配不上人还是人配不上你?”雷雨眼中没有任何波澜,起身看向窗外“我出生便是在第三层,那里都是总局的预备兵。我们的任务从未变过,为人类的未来而奋斗,为人类的现在而奋斗,为人类的过去而奋斗。
我十八岁时,第二任局长很看好我,他经常会带我去出任务,我们去过【灾变区】人类能进入的最深处,层面对过上万的异变体并全身而退。我当时认为我会成为局长的左臂右膀,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有四个平行世界的局长在【灾变】区的影响下改变了心智,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这个世界的局长,我们艰难的活了下来,他也受了不可逆的损伤,不得不退居二线,为了让我上来,他让我和他演了一出局长有错我替众人赶他下台的戏码,很成功。
但是在他退位的第二天,失踪了。你知道我们在哪里找到的他吗?在【灾变】区的外围,他的身上有很明显的拖动痕迹,我们调取了监控,是其他平行世界的局长一起将他带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从那之后所有平行世界的局长全部死亡,他,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雷雨依旧很淡然,但许墨察觉到了他的忧伤。
“我上台以后第一件事,我杀掉了所有的雷雨,除了我。我成为了万界独一的雷雨,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避免被其他世界的自己拖累过下计。我也曾问过自己,他们也是人,他们是人吗?我们称自己世界的某种生物为人类,那这套标准适用所有的平行世界吗?很快我就释然了,我的能力有限,只要能保住我所在的世界就足够了,我要做的就是,像一阵雷雨,激浊扬清,洗涤那些不怀好心之人。”
“许墨,今天我来这里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拉你入伙。你愿意加入总局吗?只要你还在一天,你能享受的待遇和副局长同级,如何?”雷雨毫不掩饰的看着他“我观察你这么多年,对于你的性格也有一些了解,我不会过多干涉你,做出选择吧。是加入我们,还是继续做你的平凡人?”
许墨抬起头来,没有任何犹豫的笑道“当然,同意。能够加入总局,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