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是如何相爱?
她想,相爱大概真的不难。
后来呢?又是如何不再爱,恨到让人埋进大火。
如果不是白羽非救她,她会不会就真的是已经成了一把灰?
浴缸里温热的流水与滚烫的眼泪融合,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她恍惚间好像看见那场大火,迅速地从水里钻出。
她努力的喘着气,那场大火像是一张旧照片不断的在她眼前重放。
她拼命想要再想起些什么,却瞬间头疼的像是被门板狠狠地夹住,疼的她忍不住哭泣出声。
“唯一?”
外面人听到里面痛苦的声音,备用钥匙开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迈着长腿大步冲了进去。
“唯一。”
他叫她。
顾唯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部,直到听到他叫她,她才缓缓地抬起眸,沙哑的声音叫他:“傅景丰。”
她像个迷失的小孩,望着他的时候,像是终于找到了路口,却又因为这个路口深不见底而不安到继续泪流。
她试图说些什么,却还没想到,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若冰。
他接起,“若冰?”
顾唯一缩在浴缸里,突然心如死灰。
他说自己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叫顾唯一的女人,到现在也是。
他说他从没爱过林若冰,那么一个不爱的女人得了癌症,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这么难过,他却在接别的女人的电话。
“好,我现在就过来。”
他挂了电话,随即又转眼看她。
顾唯一眼里的泪痕没有褪去,却冷静了许多,“你索性同意跟我离婚娶了她也免得夜夜牵肠挂肚不好吗?”
“我去去就回,信我。”
傅景丰认真望着她提醒,说完就走。
傅景丰走后立即有阿姨进来照顾她,“少夫人,少爷让我来帮忙。”
顾唯一置身在浴缸里缩成一团,只觉得周身都发冷起来。
他走都走了,还假仁假义的找人来照顾她做什么?
傅景丰去了趟医院,半小时后从医院离开,去到会所。
苏卓跟王临安犯困的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看他来终于松口气,问道:“大爷,现在都几点了,你找咱们来到底什么重要的事?”
“十万火急,明天晚上你们得配合我……”
傅景丰很严肃,坐到里面给他们分配工作。
“若冰现在这样子,你公开顾唯一,你不怕她受刺激病情加重?”
王临安问傅景丰。
毕竟林若冰都要死了,大家心软的希望尽量让她最后一段时间过的舒服。
“她没资格跟我妻子放在一起比。”
傅景丰看着王临安认真说道。
“冰姐刚发朋友圈说你去看她呢,我以为你对她还有情。”
苏卓打开自己的朋友圈给傅景丰看。
是一个背影,他的。
傅景丰看后烦闷的皱眉,想到什么,立即起身,“事情订好了,到时候把人都给我找来,一个不准少。”
“你这么快就走?”
苏卓都惊呆了,这老大未免也太雷厉风行。
已经没人回他的话,傅景丰大长腿走得很快。
王临安说了句:“大概是怕顾唯一看到林若冰的朋友圈。”
“哥,我真的糊涂了。”
“事情再明白不过,林若冰永远做不了傅氏少夫人了。”
王临安直白道。
——
凌晨,顾唯一穿上外衫悄悄下楼。
头疼的实在无法睡眠,她去客厅沙发那里,在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抑制头疼的药,倒出一颗塞到嘴里,去厨房找了水吞服。
她很久没有像是在浴室的时候疼的那么厉害了,好像下一秒头就要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