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走上前去挨个打招呼。
“快坐,大家都在等你呢。”
何盈说。
“是,安安呢?”
顾唯一看了一圈发现就安安不在。
“在学德语,还有半小时下课。”
何盈说。
“哦。”
顾唯一点头,佩服她儿子的好学。
“少夫人请喝茶。”
阿姨端着茶递给她。
“谢谢。”
顾唯一去接,却不小心烫了手。
“哎呀,少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的,我去凉水冲一下。”
只是身上撒了点水,食指被烫。
“哎呦,别去洗手间,厨房有冰水,少夫人快跟我来,都是我不好。”
“没事的,是我自己恍惚了。”
她刚刚眼睛有点重影。
在一家人都紧张她烫伤的时候,在厨房里抓冰块冰敷的时候却又突然被划伤。
伤口从指甲盖一侧往下,有一厘米的浅伤,却足以让血不断的流出来。
“哎呦,少夫人,这……老姜,快帮我去拿医药箱。”
“怎么了?怎么还用上医药箱了?”
何盈听着,坐不住跑进餐厅。
顾唯一已经坐在那里,“真的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太多人关心自己,她额头上竟然开始冒汗。
“怎么还流血了呢?”
何盈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拿了药亲自给她处理。
“被冰块划到了。”
想把冰块放到水里冲一下罢了,怎么就弄成这样?
“你们这些人怎么做事的?”
何盈还是责备了声。
那几个都是傅家的老用人,平日都很喜欢顾唯一,也把责任都往身上揽,说:“都是咱们疏忽。”
“不碍事的,已经好了呀。”
顾唯一说。
晚上下大雨,顾唯一搂着安安睡下,她却迟迟的无法入眠。
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突然想到傅景丰,不自觉的拿起手机来。
如今她跟长辈们都在家好好地,可别是他有什么事。
顾唯一往那边直接拨过去电话,只是那头却迟迟的没有接起来,她只好起身去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再打。
“喂?傅景丰你……”
“我是林若冰。”
“麻烦你找傅景丰接电话。”
顾唯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紧攥着手机努力从容道。
“你稍等,他去洗手间了。”
林若冰淡淡的一声。
顾唯一很快就听到那头又传出声音来,“景丰,你老婆打电话查岗呢。”
顾唯一心里发酸,突然生出一种自己是胡思乱想,自作多情的感觉来。
“喂。”
那边发出声音的时候,她听到了,但是已经把手机放下。
还有什么好说呢?
他明明就是好好地。
或者并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只是大家都太累了。
大家都太累?
顾唯一望着手指上的创可贴,心乱的靠在窗户上,眼睛看着不断打到窗户上的雨滴。
那些雨滴像是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看了眼,关静音。
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了。
她突然有些鼻酸。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怎么能一边跟朋友说不敢一边又情不自禁的陷进去?
这世上太多人想在意他关心他,他并不缺她这一个的。
他们回不去了,她还是赶紧去见见陈康跟那个撞她残废的司机,想方设法让他们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她不信林若冰那样的人,值得那些人为她坐牢。
——
“景丰,不会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误会我要跟她抢你吧?咱们可说好了,以后只当朋友处。”
“你该回去了。”
傅景丰只淡淡的一声。
此时他们在酒店的一个大包间里,连苏卓跟白羽非,王临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