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人似乎气愤难平,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他带着怒气的喘息,平静了一会儿,才道,
“你在哪里?”
“江家呀。”
江岁禾无语,不是他送她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手机!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通,还还以为你——”
男人猛然止住声音,不再说话,江岁禾却怔楞起来,他是担心她又走了,所以才这般着急吗,四年之后,男人愈加冷冽的同时,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如履薄冰?
“在家还好吗?”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江岁禾回过神,捏紧了拳头,低声道,
“挺好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又道,
“我明天想去看你。”
江岁禾没吭声,心说,我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吗?
“我想你,很想,很想。”
没等她回答,手机里突然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沧桑的疲惫,一瞬间,竟然让江岁禾隐隐有些心痛,让她竟然不知道往下接什么。
“楚桀,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那边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江岁禾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她很矛盾,一方面怕男人纠缠,另一方面又怕他真的答应,理智跟情感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痛苦不已。
“你再说一遍!”
许久之后,就当江岁禾以为对方挂了手机的时候,身后突然阴森森的响起一个声音,她手一滑,手机就掉到了地上,落地窗前,男人像一只被惹怒的豹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
这是第二次男人翻窗入室,第一次是他们结婚前的晚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胳膊被男人握紧手中,她才回过神,紧绷着脸色重复道,
“如果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啊——”
话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扛起,扔在了床上。
床虽然很软,但这么磕下去,也让江岁禾有些头昏眼花,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像修罗一样,站在床边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男人的表情太吓人,江岁禾不自觉的抱着身子,往后蜷缩了一下,镇定道,
“楚桀,你做什么?”
男人冷冷的勾起唇角,
“你不是要做朋友,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着,将长裤也褪了,几秒钟时间,男人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迎着江岁禾震惊的目光,压了上去。
“你疯了!”
江岁禾怒吼,
“这里是江家,你要撒野滚出去!”
男人一口咬上了她的耳垂,江岁禾一颤,身体就软了下来,男人跟一头发情的豹子一样,几秒钟将她的睡衣撕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抱着浑身酸软的江岁禾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帮她清洗起来。
江岁禾累得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一双水眸,气愤的瞪着楚桀,声音软软道,
“你个混蛋强奸犯!”
男人吃饱喝足,自然不去计较,反而厚着脸皮淡淡道,
“跟自己老婆上床,也叫强奸?”
“滚,谁是你老婆!”
江岁禾推了推他,嘲讽道,
“看着衣冠楚楚,上了床就跟禽兽一样,你女人怎么受得了你!”
男人掰过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低声道,
“我又没有说过,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
江岁禾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有些诧异,然后不屑的撇过脸道,
“你没有膜,怎么说都由你。”
男人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怜惜的让江岁禾的心尖有些颤动。
“你还记得四年前帝都酒店的事吗?”
江岁禾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心理上的慌乱和排斥让她压根没注意到男人说这话的原因,她冷着声音道,
“是萧楚告诉你的?”
“是。”
男人抱着她,一阵满足,也没有听出江岁禾话里的不对劲。
“所以,你现在来是出自愧疚?”
江岁禾一把推开他,嘲讽道,
“你是来替萧楚赔罪的吗,我当年是蠢被人下药,但还没到找不来男人的地步!”
男人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江岁禾的后半句话,让他特别火大,他箍住她的腰,一口咬在她的脖颈,恨声道,
“你他妈在帝都酒店强取豪夺掉老子的第一次,想不负责?找别的男人?我阉了他先!”
江岁禾僵住了动作,她停顿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帝都酒店那个男人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江岁禾一脸黑线,顿了半秒,又道,
“你怎么会在那里?”
提起这件事,三十四岁的男人突然红了脸,粗着脖子吼道,
“我被白冉冉下了药,进房间之后就瞧见床上的女人,然后就……,我当时不知道是你,后来派人去找过,消息被人阻断了,我就一直没有查出来。”
江岁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一直不肯提起的耻辱,竟然是她跟男人第一次相接,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她心里乱乱的,对于楚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放不下,又无法心无芥蒂的接受。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对于江岁禾的沉默,男人有些不太乐意,他以为这件事说开,江岁禾应该更能接受他才对。
江岁禾愣了愣,然后冷嘲道,
“说什么,你第一次的技术差劲死了,简直就是头蛮牛!”
男人脸一黑,狠狠地在她腰上揉捏了一把,江岁禾像小猫一样哼唧着,男人目光一柔,也舍不得再用力,洗完澡之后,男人又拿浴巾将她擦干,然后抱回了床上。
“你还不走?”
江岁禾累得眼皮直打架,男人却还时不时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吼了一句。
“天亮再走。”
男人很是淡然,搂着她,又亲了亲,然后在她耳边断断续续说着四年前的事,江岁禾听着,也知道了萧楚的结局,她没什么表情,因为那是她自作自受,但她也做不出回应,因为男人的眼神太过炽热,最后,她索性闭上眼睛装睡,谁知道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身边的床已经凉透了,男人已经走了很久,她坐起身,愣了半响,如果不是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昨晚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梦。
“岁岁,岁岁,沈叔叔来了。”
江岁禾刚下楼,小家伙就兴奋的叫了起来,江岁禾皱了皱眉,就见客厅里坐着的温润男子,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头对她轻轻一笑,然后低头摆弄着桌上的茶水,温润道,
“江伯父,你再尝尝这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