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上了好几节课。
逐渐做好心理建设,有了内驱力的我,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和她说说话。
但却意外的发现陈依云可能是隐藏的学霸!
不仅是因为她课本上密密麻麻工整的笔记,更是因为她上课时,全身心投入的状态。
每当我上课无聊,转过头想要看看陈依云在干嘛时,我总能看见她要么在不看书本记笔记,要么就是在快速的浏览自已课本上的内容,而后结合老师的讲解做批注。
完全是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完了!她是美女也就算了,还是学霸!该怎么办啊!如果这样,说不定她下次月考就永远不可能和我再坐一起了!”
“果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我居然敢觊觎这样一位美丽的学霸!我是不要命了吗?”
“放弃吧年轻人!她不属于你!你是永远得不到她的心!更别提她的人了...”
我难以形容当我发现她可能是一名隐藏的学霸后的失落。
但却依旧不死心的想要靠近她。
就算自已只是冬天被人藏在冰箱里的一捧雪,那我也想要在夏天的时候出来,感受一下我这辈子永远也遇不到的,盛夏的阳光!
“听的懂嘛,讲的啥呀!”
我微微侧过头,看着陈依云排版整洁的数学练习册,相比起来,我的练习册真的就已经可以扔了。
陈依云嗯了一声,却放下了笔。
我下意识的抬眼想看看陈依云,却发现她此时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歪头的我。
“要我教你吗?不难的。”
!?
人言哉?
就这弯来拐去的字母,也没人告诉我学数学要用英语啊!
重点还是这一堆又一堆的字母最后居然真的变成了某个数字,这才是最奇葩的地方!
但既然美女同桌愿意教,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学一学吧!
“真的?我怕你没教我多久就想打我...”
我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想我刚小升初的时候,也是全校前五十的存在,所以在最开始时,理所当然的在班级互助小组中负,责教导一些学习比较差的同学。
而我至今都还深深的记得,我在教一个学习基础很差的同学一个一元一次方程时,她看着我的那种迷茫、无措的眼神。
然后她却问出了一个我差点想掐死她的问题:“这个x和这个-x为什么可以相互结合...它们不是都不在一边吗?”
而如今,我觉得我也差不多问出了一个差不多的问题:“log3=?”
陈依云也愣了愣,可能也是全然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
但其实这就是我没跟上老师进度的地方。
好多地方,log“x”可以化成数字,但为什么log3就只能是log3...
初中时开出的那一枪,终究是正中高中时的我。
...
今天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晚自习的时间,而我却从未觉得自已的念头如此通透过。
之前看不懂逻辑的数学题、记不住电荷交换规则的化学方程式、看的懂受力分析图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的我,终于一步步找到的方向,看懂了部分规则。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师资力量的差异。
同样是一个问题,老师在黑板上讲的,我只能看的云里雾里,但从陈依云口中讲出,却意外的发现原来只是某个节点老师没有讲到。
因为这个小节点,许多老师都是默认同学记住了的。
甚至有时候他可能都已经讲出了这个节点的名称,但我们却不能第一时间将公式套用过来。
这也就导致我们听着听着,突然就听不懂了。
教育经验丰富的老师,自然知道学生可能会卡在哪个节点。
但这群刚毕业,本就是当时他们学校的“骄子”的老师,却忽略了我们并不如他们这个事实。
天才和聪明人,是教不了普通人的。
“其实真的很简单,就像你学生物一样,你生物学的好并不是说你在这方面有优势,而是柯老师教的...足够细心,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们班的生物成绩,就没有特别差的...”
躺在床上,我依旧再想着陈依云的这句话。
原来我并不特别,原来我在生物上所取得的那点成绩,也不是因为我比别人更优秀...
······
张牙舞爪的各种怪物朝我扑了过来!原本还迟钝无比的我却突然变得十分灵活,开始在它们之间的空隙中,左冲右突!
我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挥舞起来,原本空荡荡的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白森森的手套!
手掌落在眼前这些怪物身上,并没有传来利物撕开血肉、撕开身体的感觉,只觉得轻飘飘的,那么的不真实。
可那些怪物好像无穷无尽,根本杀不完。
它们也不去攻击只与它们近在咫尺的鼠妈和鼠儿子,而是纷纷朝我汇集而来。
厮杀了半天,原本应该是尸横遍野的码头,地面却依旧干干净净,按理说应该很累的我,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疲倦,但当我意识到我很累的时候,我居然真的开始有模有样的喘起粗气。
但四面八方都是那些奇异的怪物,我好像已经无处可逃了。
也就在此时,那条不知来自哪里,要去往何处的小船却飘荡了过来。
我想都没想,直接一跃便上了船。
身后的那些怪物终于停下了它们疯狂扭动的身影。
齐齐站在岸边,目送着我远去。
他们依旧是黑白的,看不清面容,只看得见在人群簇拥中,鼠妈和鼠儿子,开始变得色彩斑斓。
小船继续向前行驶,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甚至都感觉不到小船的移动,只知道四周雾茫茫,黑漆漆的。
伸手不见五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又大又小的城市。
它依旧远远的屹立在远处,我好像靠近不了,也无法远离。
船不动了。
漆黑的水逐渐开始变得清澈,我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注视水底。
水下没有鱼儿,也没有植物,只能看见大大小小的工业垃圾,以及一个不断扭动的黑影。
我努力凑近水面想要看个仔细,好像觉得那是从未有过的好玩具一样。
于是我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它。可就在下一瞬间,水面突然炸开,一只尖锐灰白的枯手在此时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似乎想要将我拉下水去。
但它只是一只断手,所以并没有什么巨力传来,待我仔细一看,发现那居然是那个鼠妈的断手!
这双手已经开始腐败,灰白的毛发在水的浸透下紧紧贴着手臂,我甚至都能从那断手的指节处、断口处,看见其中的森森白骨。
但就算如此,它依旧是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不愿松开。
我好像一点都不慌张,抬起手打量着这只断手,却发现它好像还握着一个东西。
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