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墨的停尸房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和死亡混合的气味,唯有红外射线那幽冷的光线,如鬼火般在两具尸体上摇曳。其中一具尸体竟似被邪灵附身,缓缓掀开盖在身上的白布,动作僵硬而诡异,每一寸移动都仿若死神在摩挲镰刀。它缓缓坐起,空洞的眼睛似在环顾四周黑暗,似在找寻什么。接着,它仿若机械般慢慢下床,用毫无血色的手将白布裹在腰间,随后脚步急促却无声地走向旁边的尸体。
它猛地掀开那具尸体上的白布,脑袋像失控的木偶般重重低下,瞪大无神却透着丝丝寒意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容,仿佛要将其灵魂看穿。片刻后,它放下白布,又猛地掀开尸体腿部的白布,冰冷的手在腿上摸索,动作戛然而止。它警觉地环顾四周,黑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窥视。突然,它闭眼张嘴,露出森然牙齿,如饿狼扑食般朝那具尸体猛扑而去……
“啪!”停尸房惨白的灯光如闪电炸开。“咚——”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响起,烟花在夜空中如恶魔的利爪般绽放,刹那间,天空被照得如同白昼。
在这天空明暗交替、光怪陆离之际,时间如旋涡般跳转到二十五年后的梅溪市街道,光影下的街道似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
寒风中,身姿挺拔的萧逸如白杨般立在那里,他一米八三的个头让黑色单薄的饭店工作服在他身上略显紧绷,那身影在萧瑟的环境里有些孤寂。他身姿矫健,宽阔的肩膀撑起了衣服,即使在寒冷中微微颤抖,也能看出那紧实的腰身所蕴含的力量,宛如一座在困境中坚守的堡垒。他面容刚毅,眉头微皱,深邃锐利的眼神此时却满是对电话那头妈妈的牵挂。
萧逸嘴唇抖动,声音带着一丝渴望:“妈,年夜饭做好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温暖的声音:“做好啦,都是你爱吃的,还包了饺子呢。”
萧逸眼眶泛红,暖流袭来,嘴唇抖得更厉害:“妈……我……我今年不能陪您吃年夜饭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那沉默像巨石压在萧逸心头。随后妈妈声音传来:“小逸,不管遇到啥难处,都要像你爸爸一样,坚强勇敢地面对,你要做个有骨气的好人,让他为你骄傲。”
萧逸的泪腺阀门被打开,眼眶红得似要滴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里面藏着游子对家深深的思念和不能归家的无奈:“妈,我知道……我……好想您,好想……”
妈妈声音染上哭腔:“傻孩子,别哭。等你有空了就回来,妈在家等你。”这声音穿过听筒,像针一样扎在萧逸灵魂深处。
萧逸忍住泪水:“妈……您吃年夜饭吧,别挂念我,我明年一定回去,我现在和同事吃年夜饭去了。”
“好好。”这两个字带着沧桑传来,满是不舍与牵挂,萦绕在彼此心间。
挂了电话,萧逸深吸一口气,满是心酸。他快步走进饭店,到后厨后开始洗刷堆积如山的碗碟,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和心中的思念对抗,泡沫在手上飞舞,却掩不住眼底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