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守卫敲响木门,里面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进。”
接着守卫便帮我们推门,请我们入内,我们也是毫不客气,迈步走入了作战室内。一进门,便看见两名身着墨绿色铁甲的护卫正笔直地站在我们与一名男子之间。那男子身着青绿长袍,半靠着坐在木椅上,看上去容光焕发,只有三十来岁。
见我们进来,那男子也是开口道
“你就是千心坊的医师吗?”
说话的同时,还在不停地打量魏灵心,似乎想看看这眼前之人,是否说谎,而魏灵心听言也是点点头,开口道
“在下魏灵心,千心坊第五十七代直系传人。在外游历正巧路过圆城,见城外流民似乎盘踞许久,想问问为何镇守大人不让老幼优先进城而是定下每日千人。这不是断送那些弱小之人的生路吗?”
闻言那青袍男人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那魏医师我问你,我要那老幼妇孺有何用?”
魏灵心听到问题先是一愣,见此青袍男人补充道
“我是说,我这偌大一个圆城,作为京外八城之一,为何要接收那些老幼?你也知道西域沙城已破,前线战事紧急。我作为京外八城之一,到时候面对叛军的铁骑时,要这些老幼妇孺有何用?”
见青袍男人这般说辞,魏灵心问道
“那您为何不在城外挂牌说明?而是空立千人名额,这与直接杀了他们又有何异?”
青袍男人笑道
“小医师,你是没怎么出过门吧。我这么大个镇守,若是下了这种有违人伦的命令,你猜等陛下知道此事,我这镇守位置还能坐吗?”
而当魏灵心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青袍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挥手打断了他的后续道
“我知道你心中还有许多不满,但我只能说我作为一城之主,要考虑的岂是眼前尔尔。”
说完看向魏灵心,发现他还是一副愤愤的表情,叹了口气,开口道
“这样吧魏医师,我也不是冷血之人,既然你打算救助那些妇孺,我也给你个机会。明日我会让你参与入城名额的放行,若是你能让那些流民自行放弃,那剩下的名额,我都交由你自行分配,这决策你可满意?”
魏灵心闻言,思索片刻后点点头。见此那青袍男人便道
“那就这样决定了,左石右山,送客。”
还不等魏灵心再问问刚才射杀流民一事,便被一旁的护卫将我们二人请了出来。
出来后,我们便看见早已等候多时的守卫也与出来的护卫交谈几句,便回到了房中。而守卫则是对着我们说道
“走吧几位,我带各位前往住处。”
闻言魏灵心看了我一眼,深知一时半会肯定也见不着这镇守,叹了口气。将在门外等候的小芝一同带上,跟随着守卫前往镇守给我们安排的临时住处。
等我们走后,之前城墙上下令放箭的那玄冠男子便走入作战室内,镇守以为是我们不知好歹闯入刚想发火,就见到玄冠男子愁着脸上前抱怨道
“没想居然会碰见这种事,这千心坊的医师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在这关键节点来,真是晦气。”
听到这玄冠男人的话,青袍男人缓缓道
“那怎么办?计划需要推迟吗?”
那玄冠男人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抬头看着屋顶思考了一会后道
“推迟吧,我一会飞书告诉马三刀一声,让他这几日停一停等我命令。”
闻言那青袍男人也是点点头
“也好。反正已经到最后关头了,若是因为这小医师坏了大计,那可真得不偿失。”
接着二人又商量了些时,飞书的任务便交给了一旁的守卫,那护卫接令后,也是快步离开作战室,朝着城外而去。
等那护卫走后,玄冠男人便吩咐另一名护卫去醉乡楼定个上间,今晚要去好好放松一下。
那护卫也是收到命令后,离开作战室朝着城内而去。
另一边,护卫带着我们穿梭于街上。路上我们走过许多街口,看见周边小商小贩叫卖不绝,一点也不像是战争要来的样子。
我没忍住好奇,对着带路的守卫问道
“守卫大哥,这城内怎么一片欢声笑语,都不害怕战争到来的吗?”
那守卫闻言,也是颇为自豪,开口道
“我们圆城可和那些小城不同,正经的京外八城之一,光驻精兵就有十万之众,加上我们这些城防守卫,约莫有三十万的兵力。你说有这种底蕴,除非兵临城下,不然又有何惧?”
闻言我与魏灵心都颇为吃惊,没想到这圆城竟驻扎如此多的兵力,难怪百姓不如其他城池的百姓那般惶惶不安。
可魏灵心转念一想,既然拥有如此实力,为何还要将流民挡在城外,每日仅放行一千。他思考无解,便向着守卫问道
“守卫大哥,这放行千人是从什么时候定下的事啊?”
听到魏灵心的问题,守卫则是咦了一声,随即自言自语道
“我这也是听你问起才想到,似乎从一开始我们城就是仅限千人入城来着。若是想知道具体,你可以去一趟城东的流民区,那边是镇守特意划分出来的区域,专门用来收纳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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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灵心听完点点头,谢过守卫大哥,接着几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小屋前,再几句客套后,守卫大哥便离去,独留我们三人在那院中。
我与魏灵心说了声后,便随意找了间空房住下,而魏灵心在安顿好小芝后,便敲响了我的房门,我闻声并未从床上起来,而是对着门口道
“门没锁。”
接着魏灵心便稍加用力,门果然顺应而开,他进来后将门带上,坐在茶桌上叹气道
“申末兄,你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
我躺在床上,看着床顶道
“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管这些的。但你不是我,我觉得这得看你自己能不能说服自己袖手旁观。”
闻言魏灵心喝水的动作一顿,开始回味起我说的话来。
他其实很纠结,毕竟救助那些流民并非是谁的义务,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只为寻求一份安心。可他们并非本地之人,这镇守又有何必要让他们进城?若是让他们进城,后续又该如何管理?
魏灵心知道他从小到大,都被师傅说为人处世过于感性。之所以让他出来游历,也是想让他见识一下世间残酷,并非一点善意可以抚平。可他一路上,可以说是运气好吗?并非遇到穷凶极恶之辈,这就让他依旧抱着侥幸心理,不停地广施善意。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因为他的小小善意而承受了代价。
最直观的便是,他曾到一小山村治病,待了数月分文未取,等他走后,那些求医的村民见村医收费,便将其与魏灵心对比,后村医被逼无奈,离开了村子。
可后续如何?村子再无医生,想要看病的村民只得翻山越岭,到最近的县城看病,有很多村民甚至熬不到县城便一命呜呼。而那村子没过数月,便破败不堪,不剩几个村民留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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