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注视下,一个撑着红伞的红衣女子缓缓走进众人的视线当中。
“我的墓前从来没有这么热闹了。”云清说着,缓缓撑起红伞,露出那张脸,目光流转一番后,最后落在人群当中的苏西钱这里。
“阿清!是你吗?”老天师一瞧见女人的面孔,泪眼瞬间婆娑起来,步子不由地上前一步,又怕惊到她,动作克制住。
云清听到这话,这才把目光看向人群当中最老的老头这里,瞧着这张发皱的面孔,不由地疑惑问道:“你是?”
“我是你董鸿哥啊。”老天师说道。
“董鸿哥……”
云清嘴里喃喃自语,脑子一疼,她捂住额头,整个鬼险些站立不稳。
“清儿,你想起来了吗?”老天师问道。
云清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老头:“你……你是董鸿哥,你这么这么老了。”
老天师混浊的眼珠子嗪是泪水:“现在已经过去六十多年。”
云清有些恍惚:“六十多年了啊,没想到竟然过得这么快了……”
老天师说道:“阿清啊,你怎么在这里?当初当初我听到你们的消息以为你在南苏市,那场战事死亡人数多,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被埋在了这里。”
云清摇头:“我也不知道,等我清醒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不仅如此,经过这六十多年,她吸食周围的鬼魂,还成为了附近厉害的鬼,只不过她没有害过人,加这里少人走动,她又不经常出来,就没传有鬼的传闻。
如果不是有特殊体质的苏西钱路过,又是清明节,可能还没有被发现。
“展乔,他还在吗?”
听到前辈说他师父的名字,陆余心不由一个咯噔:“我师父他在十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云清看向说话的陆余:“你是他的徒弟?”
“是的。这位是我的师弟,她是我的徒弟。”陆余介绍王国未,顺便介绍自己的徒弟。
“好……好。”
云清看了眼王国未,再看向苏西钱这里。
通过两人的对话,苏西钱等人了解这个女鬼叫江云清,生前是玉灵观的道士,是陆展乔的同门师妹,跟老天师年轻时候是同一辈的朋友。
既然是旧相识,而且还是好友,老天师不可能让云清的尸骨就这么被埋在小土包了,他亲自挑了个日子,打算迁坟,把云清的尸骨迁到玉灵观后山的冢地。
这样一来,陆余作为玉灵观的掌教,就要对这件事亲历亲为。
迁坟的日子定在了农历三月廿九,刚好是阳历五月中旬。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到了动土迁坟的那天,她也跟来了,清微观那边除了老天师,还有另外的几个道长也来了。
做法后,他们就拿着铁铲动土,还没有挖几下,他们就挖到了人骨。
苏西钱就站在边上看着。
“这是什么东西。”王国未挖到了一个锦囊,他拿起来,挥掉上边的泥土,拨开袋子,里边有一条卷纸。
其余等人纷纷看向他,王国未解开缠绳,摊开纸张,发现是羊皮纸,上面画的是一道符,他不了解,于是把羊皮纸给陆余。
陆余拿过一瞧,眉眼颦蹙起。
苏西钱见此,她抓住陆余的手臂,踮起脚:“师父,上面画的是什么?”
陆余递给她看,苏西钱看着这大体轮廓,脑海里快速搜索着相应的符,画法缭乱,画符之人刻意掩盖,像是诅咒符箓,又不像是。
老天师看了眼:“这是缚魂符。”
缚魂符是专门用来束缚住死去的鬼魂,不是简单的束缚,被束缚的鬼魂,强可吸收周围弱的鬼魂,弱则是被周围的鬼魂分食。
如果云清的鬼魂不强,现在早就不在了。
“是谁这么恶毒。”
老天师看向站在一旁的云清:“阿清,你当时是跟谁在一起?”
云清皱眉:“我记得有些不清楚了……”
“现在都这么久了,那些人要么死了,要么快要入土了。”王国未说道。
然后他就得到了老天师的斜视,他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既然你还记得我,那总有一天会记起那些事情的,当年的事,我总觉得有蹊跷。”
老天师说着,他看向陆余:“余空,你师祖以及师伯师姑他们的死并不简单。”
除了张符箓外,他们没有再找到其它可疑物件,捡全骨头后,他们将骨头带回玉灵观的后山,在确定好的地上,埋在了陆余的师父陆展乔的墓地旁边。
玉灵观的道士是正一派道士,可以世俗结婚。不过陆展乔后半辈子并没有成家,至于现在已经三十五岁的陆余,他表示缘分到就成,缘分不到那也没办法,顺其自然。
举行完仪式后,迁坟的事务终于完成。
陆余送老天师他们离开,玉灵观就剩下他们三人和一个鬼,此时的基建完成了一半,再弄两个月,玉灵观就能正式开观了。
苏西钱坐在小板凳上,听着陆余和王国未大刀阔论老天师所说的事情。
“听老天师的意思,师父和师伯他们的死不简单,那就说明他们是被算计的,这就导致我们玉灵观就只剩下师父一个人。”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半身入土了,难不成等师姑记起是谁后,我们就要去一一找出当年的真相吗?”王国未问道。
陆余攥紧拳头:“对,师弟你还记得师父后半生痛苦的死去吗?我们虽然从他的嘴里了解得不多,既然现在知道一点线索,我认为如果能找出当年的真相,给死去的师祖们师伯们报仇,那我觉得便是值得的。”
王国未耸肩:“行,那就全听师兄你的。”
陆余看向乖巧坐在一旁的苏西钱:“西钱,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都听师父的。”苏西钱说道。
“好。”陆余满意地点点头。
他们的住处已经修缮好,等谈得差不多后,天色逐渐变得浓黑,苏西钱就回到自己的住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