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市中心里的别墅区,过门卫后,拐弯抹角进入到安静地带,司机开车停在了其中的一栋别墅门前。
门口外边正站着一个穿着T恤和短裤的女人,她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汽车动静,她抬起头看向汽车那里,就看到苏西钱和陆余从车里走出来。
“道长。”陈粒果收起手机,走过去。
陈粒果领着他们走进去,一边说道:“目前我家里人已经暂时搬离这里,我爸让我负责接待你们,我们希望道长你能在三天内解决这件事。”
一进入门内,即便是外边是白天,这里依旧感觉到有股冷意。
苏西钱张望四周的环境,看了眼前面的陈粒果,从侧面看她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害怕的意味,但她面堂发黑是真的。
陈粒果领着苏西钱两人熟悉这别墅的房间布局后,三人来到了一楼的客厅。
在这个过程中,她有过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陆余以为她是负责监察,有些害怕在做法的时候会被那些东西缠上,于是便安抚她:“陈小姐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们会好好的解决,只是希望你能安分一点,不要随意走动。”
陈粒果抿唇,手指微微攥住,点点头:“好。”
陆余和苏西钱也不废话,拿出吃饭伙计,开始摆坛,苏西钱则是负责去贴符,对她来说,凶宅里的祟物很容易解决,不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陈粒果跟在苏西钱的身后,苏西钱身高不够,她就帮忙贴,从一楼贴到了三楼。
她原先是沉默的,不过在下楼时候,陈粒果出声了:“小道长,你们除鬼,是直接让它们魂飞魄散吗?”
苏西钱拿着浆糊,抹在符纸的后面,踮起脚,将其贴在镜面上,不紧不慢说道:“凶宅的鬼因为有怨气离开不了,一直被困在这里,不消灭它们,就会导致住在这里的人受到影响,甚至是死亡,要是它们想投胎,那就只能找替身。”
陈粒果问道:“那除了找替身投胎这个方法,那有没有其他方式。”
“有啊。”苏西钱勾起唇。
“什么办法?”
陈粒果语气激动了一会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苏西钱眼色的变化。
苏西钱说道:“花大价钱请大师帮忙度化,不过这是比较耗费大师寿命的,一般不会接。毕竟成为恶鬼的成人比还没有开化的婴儿难。陈姐姐,你想度化那个鬼呢?”
“我想……”
陈粒果脱口而出说出两个字后,她截然而止,低头看向旁边的苏西钱,与那双明亮的眸子注视上,有那么一瞬间,面前的这个小孩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这让她不由的一慌。
她垂了垂眸子,红唇轻轻吐了口浊气:“没有谁,是你误听了。”
“真的吗?”苏西钱再问一遍,目光炯炯盯着她。
陈粒果扬起笑容,她弯下腰,抚摸女孩的头发:“你师父能做到吗?”
果然还是屈服了。
苏西钱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思有点玲珑剔透,看的人也看得出对方在想什么,就想是玄门五术中的“人相”一样,有些算命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拿捏顾客的心思,那是因为对方通过面向就能看出来,故作玄虚先说一句话,再观察着脸色,对方脸色不好继续顺着话术说下去,反正三百六十句,总有一句符合算命者的心思。
这是王国未分享给苏西钱的经验。
苏西钱也见过,毕竟扶养她的奶奶她就是干这种活的,只是算命不过是寻求心理安慰,怎么可能十有十个灵验,尤其是在学业、职业方面,与其靠算命,不如靠自己。
而苏西钱所看的相比其他人看的可能还要透彻,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能猜出对方的想法,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看出,可能是与别人相比有些特殊的眼睛,这就导致看到就更多点。
“不管多少钱都可以。”她咬咬牙说道。
苏西钱歪头:“你想给多少钱?”
“五十万。”陈粒果说着,顿了顿语气:“我现在只能拿出五十万,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加多十万。”
五十万……
有钱人的钱跟他们普通人的钱真的不一样,苏西钱脑海中已经滚过多个零了,她缓了缓神,咽吞了下唾沫:“我师父办不了,不过我的一个师叔可以,只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花这么多钱度化这座宅子里打扰你的冤魂?”
陈粒果被小孩这么盯着,想起那个人,脸上染上一抹红意:“跟你这个小孩说,你又不懂情情爱爱,说了也没用,那我需要跟你师叔联系说清楚吗?”
“不用,由我来跟你交接就行,而且还不要让我师父知道。”苏西钱小声说着,指了指外面一楼的陆余说道。
没想到这个小道士还瞒着师父做这种事。
陈粒果心底了然:“好。反正你不能打碎他的魂体,他长得很帅,我不想让他死,是一个帅哥哥。我只能说这么多。”
苏西钱瞧着她一脸怀春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连连叹息,看来这五十万是不太可能实现了。
她问:“你喜欢那个帅鬼姐姐,不舍得他魂飞破灭吗?所以就想要他投胎。”
陈粒果点点头:“对。”
苏西钱瞥向镜子那里,看着镜子中的她和身旁身材高挑的陈粒果,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眼神阴冷盯着她,她挪开视线,丝毫不忌惮,直接问道:“姐姐,如果你所看到他帅气的面容是他幻变出来的,那你还喜欢他,还愿意花钱度化他吗?”
“怎么可能,他身材也很好的……”
陈粒果立即反驳,话刚说到一半,她就不说话了,因为这是一个小孩,跟一个小孩子说这种事不太好。
见小孩一副认真的模样,莫名地有点可爱,她点了点她的脸颊:“反正我觉得就是他的真实面孔。”
苏西钱抓住她的手,墨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先不用着急,等你确定好了,再说这件事。”
陈粒果被她的语气唬住了,只觉得小孩的语气中带着某种莫名的自信,让人信服,偏偏话还是从一个小孩嘴中说出来的,果然学道的人跟普通的小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