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晚学后,最先出来的许朵和赵爻言站在校门口外面张头观望着,等苏西钱走出来后,他们立即走上去,两人分别搂住苏西钱的手:“师姐,你刚才在操场上打篮球好棒!”
“是啊,是啊!”
两人一左一右,直接把站在一旁的褚易渊挤开了。
这已经是常态。
这是苏西钱的师弟师妹,不能动粗。
褚易渊心情烦躁地扯了红领巾,沉着脸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
从苏西钱四年级开始,她就带着师弟师妹以及褚易渊直接坐公交车去学校,回家也是坐公交车回来,三年一如既往,一直开这条路的司机大叔已经认识了他们的脸,有的时候,他还会跟苏西钱打招呼。
走上公交车后,赵爻言和许朵嘴里还在碎碎念念着,热闹的气氛打破原先安静的公交车。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司机李大叔扫了眼苏西钱他们,见他们这么高兴,自己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师姐今天跟班里的男生打篮球,领先十几分!”许朵说道。
李大叔笑呵呵:“那还真的是挺厉害的。”
苏西钱瞥了他一眼,放钱后,坐在靠公交车门旁边的座椅上。
褚易渊见她坐这么近,他也跟着坐下来,而许朵和赵爻言直接奔向最后面的座位,因为坐在后面不用让座。
等他们坐上来后,公交车门关上。
这个时辰上下车的人很多,其中老人和小孩特别多。
苏西钱见到老人挎着菜篮子没座位坐了,她连忙下来让座。
“阿婆,您坐。”
老人感谢:“谢谢你啊,姑娘。”
“没事。”苏西钱摆手,她抓住手环,站立好,然后就瞧见褚易渊也下来了,让给另外一个老人坐,他抓住一旁的手环,刚好站在了苏西钱的一旁,两人的眼神对视上,又默契地挪开。
苏西钱看向窗外边的景色。
两人穿着蓝衣白领的校服,站在一起的时候,身形和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小学生,更像是初高中生。
公交车越往末站开去时候,车上的乘客逐渐变少,到最后只剩下苏西钱他们四个人。
苏西钱和褚易渊重新坐回原先的座椅上,公交车开开停停,苏西钱困得闭上眼神,头部习惯性往褚易渊旁边靠。
褚易渊坐直,任由她靠着,见她睡着,抬手伸向她旁边的座椅上,如果车子突然刹车,这样他也能快速搂住她。
外边汽笛声响起,苏西钱被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褚易渊的侧脸,见自己靠在她的身上,她摁住他的肩膀,挪到一旁坐好。
“醒了?”褚易渊明知故问。
“嗯。”苏西钱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抬头直望向外边的山景,快要到站了。
“诶,西钱,你们那道观的平安符多少钱一张?”李大叔握着方向盘,抬头从车内后视镜看向苏西钱那里问道。
苏西钱从山景中回神,问他:“李叔,你要求平安符吗?”
“对。最近开夜公交车遇到了些怪事。”李大叔说道。
“可以讲讲吗?”苏西钱问他。
“可以。”
按照李大叔说着,上一周,负责214夜班公交车的老张家里出了点状况,就请假回家,老张的工作就由他来代管,虽然累了点,但这样可以拿两份工资。
夜班公交车的时间段是18:30-23:00,而且214公交车比较轻松,晚上一般没有什么人坐,上夜班前三天没出现什么问题,直到第四天十点半那样子,此时公交车上没有一个乘客,他以为今天能提前下班了,结果在前面的站点看到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朝他挥挥手,他停下车后,打开车门,却没有看到有人上车,他怀疑自己是看走眼了,于是就关上车门,继续沿着路线开。
他边开着,在到前面站点时候,下意识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然后就看到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车内后座上竟然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白色衣服,披散着头发,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
等他再看过去时候,倚然不见那白衣服女人的身影,他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就安慰自己,没想到到倒数第二个站点时候,车内响起了摁铃声,那个是有乘客下车就摁提示器,提醒司机下一个站点有人要下车。
如果第一次他可以认为是工作太累导致的幻觉,结果又出现了一次。这次那个女人依旧是那身白色衣服,他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孩在站点等,等他停车,不见人上来,等开车途中,从后视镜,就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安安静静坐在后面,似乎是注意到他的注视,女人慢慢抬起头,李大叔不敢看下去,连忙收回视线。
让他头皮发麻、冷汗直流的是,摁门铃响起的站点是市里陵墓园。
相安无事两次后,他就打电话给已经请假的老张,老张却表示,他开夜班车这么多年来,并没有遇到这种怪事,应该是他工作压力太大了。
老张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劝李大叔去道观里求一道平安符,免得被什么东西缠上也不好。
刚好李大叔白天开的班车去往道观的方向,苏西钱又是道观里的道士,他就跟苏西钱询问了这件事。
苏西钱听着他的话:“那个女人两次等车的站点是在横北十字路口附近的站点,如果是脏东西的话,应该是在这附近横死的邪祟。五十块钱一张平安符就可以了。”
她说着,扒拉下书包,拿出一本书。
褚易渊一瞥发现是语文书,只见苏西钱从语文书中拿出一张被压得板正的黄色符纸:“李大叔,你今晚上班时候,带上这个保准没事。”
见苏西钱这么随意,李大叔有点不敢相信,但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拿下了那张被压得硬邦邦的符纸:“谢谢你啊,改天有时间,我去道观里上个香。”
苏西钱拿过青色的五十块钱,收进口袋里:“好啊,我家道观是玉灵观,你到时候可别走错了。”
褚易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