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之光向天问和女秘书文香异口同声地问道：
“哪个威廉姆斯？”
马尔斯犹豫了，他知道，华人之光向天问跟威廉姆斯家族的关系非同一般，倘若如实相告，只怕得到的不是热情的帮助，而是无情的嘲笑。
更何况，他跟向天问认识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对方怎么可能冒着得罪威廉姆斯家族的风险，而选择帮助他这个无权无势的无名之辈呢？
看着主人家关切的眼神，马尔斯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随口说道：
“没错，正是你们心里面想的那个人。”
“老豪斯？”向天问皱起了眉头。
“他儿子。”
“小卡卡？”
三个人都沉默了。
就因为卡卡·威廉姆斯的出现，这个原本有意思的话题，一下子就变得无趣了。
一切都在马尔斯的意料之中，当没有利益瓜葛的时候，每个陌生人都可以称兄道弟；一旦触及自身利益，每个亲兄弟都可能反目成仇，这便是虚伪而又真实的人性。
过了好一会儿，向天问才不无担忧地对马尔斯说：
“年轻人，你的情敌，有点强啊？”
“我也不弱。”马尔斯心有不快。
“我相信。”向天问挠了挠脑门上的抬头纹，“只是，你的情敌并不在这里，没必要急着展示你的……强大。”
“呵呵……”马尔斯假笑了两声。
女秘书文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愕然的表情：
“难道，你喜欢的姑娘就是……丽丽·海瑟薇？”
“正是。”
“我的弟弟，你大可不必担心，谁不知道，小卡卡是个花花公子。”文香分析道，“以他喜新厌旧的速度，很快就会换新女友的。”
“什么意思？”
“我的弟弟，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说，那姑娘早晚都会回到你身边的。”
什么？让马尔斯耐心等待威廉姆斯更换女友？
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马尔斯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文香一口一个弟弟叫得亲热，他真想开口骂人。
女秘书文香意犹未尽，又继续说道：
“不过弟弟，当姐姐的也要给你提个醒，丽丽·海瑟薇可不简单，千万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给迷惑了，哪怕是她每一根头发的颜色，你都不要相信。”
一个美女诋毁另一个美女，是个男人都听不惯。
“这个问题，我有不同的看法。”向天问插嘴道，“虽然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女人更了解另一个女人，但是呢，面对爱情，一个男人的建议或许更加值得听取。”
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的心思，马尔斯微微点头，伸长脖子，侧耳倾听。
向天问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
“那位金发姑娘可不是个傻白甜，正如你香香姐所说，但这并不影响你喜欢她，不是吗？”
这句话真是说到马尔斯的心坎里去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就是喜欢丽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年轻人，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确实不错，但是呢，也别高兴得太早。
“你喜欢那姑娘，这一点不用怀疑，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姑娘显然更为迷恋金钱和权势……
“请问，你要如何满足她呢？”
金钱和权势，正是马尔斯所没有的，他被这个现实的问题给难住了，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要成功！”
成功，是个模糊的概念，没有一个标准的解释，但在世人眼里，成功总是有着具体的表现：
金钱和权势。
“很好！我就喜欢有斗志的年轻人。”向天问抚掌赞赏，“那么，你要如何成功呢？”
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事实上，在威廉姆斯出现之前，马尔斯并没有成功的野心，更加没有认真思考过成功的方法。
如今，为了丽丽·海瑟薇，他的心中终于燃烧起了强烈的渴望，却又彻底地迷失了方向。
“看来，你是一个空想家。”向天问语带嘲讽道。
“我会成功的！”马尔斯倔强地说。
“当然，我并不怀疑。”
“我没有开玩笑。”
“当然，‘开玩笑’是我的职业，你不能抢我的饭碗。”
“你打击不了我。”
“我可没想要打击你。”向天问拿起咖啡匙，慢悠悠地搅拌着，“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需要。”马尔斯气咻咻的。
“做个好人真辛苦，热脸贴了冷屁股。”向天问尴尬地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年轻人，等你需要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电话。”
马尔斯没有撒谎，他的手机，已经跟随硅胶假肢一起，沉到了摩罗河底。
“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向天问又掏出一部手机，递过去，“不用担心，你需要的，一定都会得到。”
马尔斯没有拒绝，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只是，他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不需要朋友。”
“你可以不要朋友，但是，小卡卡不能没有情敌，不是吗？”
马尔斯不以为然，“没有你的帮助，我照样是他的情敌。”
“像这样？”向天问盯着马尔斯的右臂残肢，眼神中满是轻视，“醒醒吧，年轻人……”
这……又一次莫大的侮辱。
在旁人眼里，马尔斯终究是个残疾人，跟威廉姆斯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选手，更加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简单说来，想成为威廉姆斯的情敌，他还不够格。
“那么，你打算怎么帮我？”马尔斯问。
“你缺少的可不仅仅只是手机，不是吗？”向天问说。
“我缺少的，只有成功而已。”
“我的弟弟，你就放心吧，你需要的，一定都会得到。”
女秘书文香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便签纸和一支金色的钢笔，递到向天问的手中。
华人之光向天问旋开笔帽，伏在茶几上笔走龙蛇，写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文字，又将便签纸交给马尔斯。
“如果你不是个胆小鬼，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一个叫做‘杜博士’的人，就说是‘老布’介绍的，他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马尔斯接过便签纸，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朋克街92号。
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同时，又有几分疑惑：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马尔斯摇了摇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的弟弟。”向天问身子前倾，小声道，“其实呢……我也讨厌威廉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