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臣!”
严容楚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情景,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时之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快救人啊!你们都干啥呢!”
一旁的警局局长也吓得脸色大变,手足无措。
幸好,消防队员迅速抵达现场,他们喷射出强有力的水柱,很快便压制住了猛烈的火势。
此时的严容楚仍然不敢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座已被烈焰吞噬的小木屋。
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如同漫长的世纪。
周围的人都面露担忧之色,心中渐渐失去了对两人能够安然无恙的期待。
就在这一刻——
“出来了!人出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喜的呼喊声。
不远处,薄宴臣艰难地从废墟中探出身子,他的臂弯里轻轻揽着昏迷中的温子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外移动着。
薄宴臣的手腕受伤严重,鲜血不住地从伤处流出,在地面拖出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但他此刻似乎全然不顾这些痛楚,一心只想尽快将怀里的女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此外,薄宴臣的一条腿也因为刚才发生的意外而无法正常活动,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撞击或者其他损伤。
温子茉安静地躺在他的怀抱之中,脸上沾满了烟熏留下的痕迹,让人几乎认不出来她原来的模样,根本判断不出她的具体状况。
严容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即快速朝着薄宴臣的方向奔去。
“让我来帮你……”
话音未落,就被薄宴臣拒绝了。
“不用你帮忙,救护车在哪?”
他坚定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停止前行的步伐,依然固执地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温子茉走向出口。
对于身后站着、表情复杂的萧家父子,则始终选择了视若不见的态度处理方式。
眼圈泛红的严容楚虽然心中不甘却也只能转身去引导医护人员来到这边,并顺利地将受伤的温子茉安放在了担架之上,看到她终于被送上了等待已久的救护车上之后,薄宴臣脸上的神情才逐渐恢复了一些平静。
当救护车闪烁着紧急灯疾速驶离现场前往最近医院的时候,剩下的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不再由自己掌控。
在去医院的路上,“薄宴臣,刚刚真是太危险了!如果当时有任何意外的话……”
身旁坐着的人忍不住开始表达内心深处对于刚才那场险境的担忧之情,可是他的话语却被打断了。
薄宴臣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未来会怎样,但我非常确定的是,至少我姐姐现在还有小宇陪伴左右,至于小小的湉湉,我不敢想象让她小小年纪就孤零零一个人生活的场景,太让人心疼。更何况,我是真心真意地喜欢上温子茉,这种感情已经深入骨髓难以割舍。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机会,我都要尽全力保证她平安无事。”
即使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薄宴臣觉得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再做一次。
这种决心不仅源自内心的正义感,更因为他深知有些事是不容妥协的。
手上的伤痕开始微微作痛,护士正在一旁给他处理。
虽然疼痛让他眉头微皱,但他知道这些伤口不算重,可能只会留下浅浅的痕迹。
但真正让人心焦的是腿上的伤势,显然需要去医院治疗。
相比之下,温子茉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她躺在床上,安静得像一尊精致却毫无生气的陶瓷娃娃,只有鼻子里偶尔进出的气息,才能让人察觉到她的生命力仍在顽强挣扎。
薄宴臣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助,他多么想牵起温子茉的手,哪怕只是给予一点点温暖和支持也好,可是自己的手刚刚被包扎好,连这一点小小的心愿也成了奢望。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现场,随后一路疾驰至最近的医院,在车上时医护人员已经进行了初步救治,所以尽管温子茉依旧昏迷不醒,但目前的生命体征已经相对稳定了。
此刻,她正被迅速推往急救室接受进一步的专业治疗。
在场的人都清楚,每一秒钟都至关重要。
严容楚站在一边看着不肯离开急诊区一步的薄宴臣,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不安。
“你先去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这样也好让自己冷静冷静。我相信当温小姐醒来的时候,她一定会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健健康康的。”
薄宴臣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只想在这儿等着。我一定要亲眼见到她安全无恙才能放心。”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虽然低沉却异常坚定,仿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动摇这份坚持。
他坐在长椅上显得格外孤寂,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紧闭的门。
不远处站着的萧煜翰与萧叶凡都沉默不语,尤其是后者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显然是受到了不少惊吓。相反地,萧煜翰看起来几乎毫发无损,对比之下这种差异竟显得有些讽刺。
“薄——”正当萧叶凡试图说些什么来缓和紧张气氛时。
“我已经派人调查韩欣欣了,如果这件事和那女人有关的话,你们萧家就等着承受相应的后果吧!”
薄宴臣用冰冷无情的眼神瞥向对方,并非简单的敌意或挑衅,而是从心底深处涌出的一股强烈的愤怒。
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出来,让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力量。
对于像萧叶凡这样娇生惯养、一直被家人精心呵护甚至后来被送往国外留学以逃避家庭纠纷的年轻人来说,薄宴臣根本不放在眼里。
而此刻看到这样的场面,萧煜翰也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位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种轻易就可以打发的角色。
即便不认识薄宴臣,也应当知道身旁的严容楚是谁——他就是严家的二少爷。
在各类活动中,总是能够频繁地听到关于严容楚与薄氏集团高层关系非常紧密的说法。
因此,他如此紧张薄宴臣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薄氏企业的大老板,而且这次相遇绝对不是偶然的那么简单——这个推论也给那些突然被取消的合作项目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