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义说他哥是个无赖,今天真见识到了,一个泼皮无赖。
“你如果找顾学义,他不在我这儿,如果找我,我不认识你,我们之间也没交往。
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有事去找你弟。如果你想去蹲小黑屋,我也不介意送你进去,听说那里面很舒服。”
刘诗妍懒得和这种人纠缠,啥玩意吗?认都不认识跑这儿撒泼打滚来了,谁会惯着你。
“你再砸一下门,我就报警。不信试试?”
对于这种人,他狠你要比他更狠,他们最怕、最惹不起的就是警察了,那就让警察来治他们。
“你个骗子,别妄想进我们顾家,没门。你们这些下边人,我们不欢迎你们。”
刘诗妍拧着眉,压抑着心中的气愤,“疯子,滚开,别自以为是。”
“砰!”刘诗妍把门摔上,跟这些人没道理可言。
愚昧无知,胡搅蛮缠。
顾家里里外外都乱成了一锅粥,韩婷婷一直也没等到顾学义,口信都没有。
顾学义指望不上,她想着自己必须去一趟g市,就看韩建国会不会帮忙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固执,自己想的事情,那是一定要完成。
“净胡闹,你去能解决啥问题?”韩建国真就不想韩婷婷去折腾。
现在这个时代,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外面找个二奶根本不是稀罕事。
韩建国自己就有,只是老婆不知道。所以对顾学义在外有人他一点不奇怪,他曾也当过皮条客。
“我是原配,怎么不解决问题?二奶是国家职工,有人管。”韩婷婷知道韩建国就想看顾学义吃瘪。
早就想整整顾学义了,对这个女婿娃是既恨又爱,还没办法。
制造点不爽是最好的报复手段,又保护了女儿的权益,现在机会来了。
既没家产又没房产,恐怕还有外债,韩婷婷始终是家里被照顾的那一个。
二奶也不想动摇韩婷婷的位置,韩建国到底要保护女儿的什么权益?
累的像死狗一样的顾学义,舍不得休息,一趟一趟跑着拉萨,他如何都不会想到,后面一群人却在算计他。
“你说的也对,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应该维护自己的权益,那你收拾收拾,柴达木海拔高,把药备好。”
韩婷婷告诉沈玉要去住几天娘家,沈玉这几天心思也不在她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懒得管。
顾学青一个儿子已经让沈玉够闹心了。
顾学青不得已,安顿好女友,就随俩哥哥回去看沈玉,他知道沈玉最疼他,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沈玉就算当时不给,过后也会答应。
所以他认为只要给沈玉说个软话,哄哄她开心,迟早沈玉会答应他。
谁知这次沈玉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答应,一哭二闹三上吊,眼看家没了家的样子。
“我老了是要跟小儿子生活的,你弄个下边婆,让我咋办?我不要活了。
我不要和下边婆一起生活,我的家里不要有下边婆。
你要敢把下边婆领回家,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老头子啊!你早早去歇心了,把这些祸害都留给我,我不要活了。”
沈玉哭了一场又一场,顾学青说啥都没用,死活就不答应。
媳妇和老娘,只有一个答案可选。
乱哄哄的家里,韩婷婷也不想待,既然韩建国答应了,走的越早越好。
韩建国还备了氧气,北京吉普沿着309国道一路向西,除了司机还把大儿子和二女儿也领上了,以便照顾韩婷婷。
高原冬天的草原死气沉沉,一片萧瑟,远看是雪山,近看是冰川,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已隐没。
天不亮出发,午饭在半道上解决的,韩婷婷已有些高反,没吃几口就咽不下去了。
嘴皮乌青乌青的,没一点血色,整个人都显得很憔悴。
饭后韩婷婷吸了一会儿氧气,又服用了备用药,休息了一阵才一起出发。
韩建国看着韩婷婷有点担心,这个女儿他没操啥心,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养着。
不知不觉快三十年了,想想过的挺快的,也许还能病殃殃的活三十年。
老年人常爱说:病人在床上,好人在坟里。
别看病殃殃的人,却往往比健康的人活的时间长。
一行人也没在半路住宿,摸黑往柴达木赶,到g市时已晚上十点多了。
他们宿在伊贸大厦,这是韩建国的一个好友经营的,新开的宾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主要干净。
坐了一天车,健康人都累的受不了,重病的韩婷婷更吃力,现在已是半个亡人了。
脸上没一点血色,像一张黄表纸,呼吸也有些困难。
韩建国望着韩婷婷,担心不已,“婷婷,要不要去医院?”
韩婷婷努力挤出一丝笑,“爸,没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天就会好的。”
“坚持不了就说,在医院也一样休息。”韩建国看到女儿这么坚强了,老脸上露出少有的父爱。
“嗯。”韩婷婷点头答应着,由二女儿扶着进房间休息。
韩建国让儿子把饭送到房间,以便韩婷婷楼上楼下的跑,又让司机去给韩婷婷买了一袋氧气。
高海拔的柴达木的确不适合韩婷婷,又由于冬季气候干燥对她的哮喘很不利。
就算不时吸着氧,韩婷婷也喘的像个破风箱,每呼一口气几乎都拉着哨音。
听的旁边的人真有点心惊胆颤,就怕她下一口气上不来,随时停止。
刘诗妍这几天胃口不好,不但不想吃东西,还时不时想呕一口,弄得她这几天都不敢去餐厅吃饭了。
精神也不好,啥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跟没睡醒一样,不是怕领导骂,都想趴办公桌上睡。
刘诗妍和顾学义的关系,将断不断的维持着,放不下又拿不出好办法。
顾学义这几天都没来找她,可能是太忙了,刘诗妍也不知道,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好,还是不告诉他好?
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她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这样做母亲了。
如果知道爱一个人是如此沉重,刘诗妍恐怕这一生都不会踏足爱河。
现在不仅踏足了,还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过重的心理负担,再加上工作上重重压力,使刘诗妍看不到人生道路的美好,整天焉不拉几病入膏肓的样子。
韩婷婷艰难的熬过了第一个夜晚,第二天还是不见好转,并且吃不下东西。
韩建国害怕了,请楼下小诊所的大夫给看看,结果大夫上来一看,大惊失色,让他赶紧送大医院。
韩婷婷住进了人民医院高原病研究中心,人已经陷入昏迷。
韩建国派人到处找顾学义,可顾学义还在从拉萨返程的路上。
这个时候刘诗妍也病了,昨天洗澡出来着了风,今天发烧了。
单位派人找到宿舍时,这家伙都快烧成焦炭了,桌子上一大堆装药的瓶瓶罐罐,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些啥药。
她有医院恐惧症,头疼发烧坚决不去医院。
韩婷婷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韩建国又懊恼又担心,给老婆打电话速来柴达木。
韩建国没想到,是他送韩婷婷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恐怕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沈玉也急急忙忙往柴达木赶,她没搞清韩婷婷怎么在柴达木?
但现在这些已不要紧了,要紧的是人是否平安?这些年轻人没一个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