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之面色清冷,双眸闪着寒意看上眼前的安德候。
“我何错之有?”
安德候的脸色瞬间阴沉,一脚踹了上去。
怀玉脸色都白了,立即冲了过去。
抱住裴沅之。
“来人,既然不知错,接着打,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停!”
裴家差点因未裴沅之赔上上百人的性命。
这个逆子倒好,还不知错。
真以为天家是好冒犯的?
就他那点功绩,可以抵消几次不敬知罪?
今日安德候必须要给这个逆子一些教训,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还冷着做什么?等本侯亲自动手不成?”
侍卫被怒喝声吓得面色不好。
可是地上跪着的事裴沅之,万一打坏了,皇上怪罪下来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裴沅之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给满朝文武看罢了。
实则,皇上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怀玉却不知。
看着裴沅之满身的伤痕,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求侯爷开恩,大爷的性子您是清楚的,他知道错了。”
安德候一脸蔑视看着怀玉,面色冷若冰霜。
“既然你这么痴情,就陪着一起吧!”
裴沅之眸色微沉,眼神不悦看着怀玉。
“一个妾室,也敢插手本将军的事情。”
“来人还不带着她滚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裴沅之冷冷瞥了一眼婉心,吓得她立即拉着怀玉离开。
“裴沅之!”
怀玉眼底发红,一脸担忧看着他。
对方却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完全一副没有放在眼里的样子。
映月居,怀玉有些恼怒。
用力甩开婉心的手。
“你拉着我做什么?没看到侯爷还要责罚大爷吗?”
婉心被气的不轻。
“夫人,您只是一个妾室,不是正室,您身后可有豪门世家给您撑腰?”
婉心脸色不悦。
一副瞧不上怀玉的样子。
“你虽然得大爷宠爱,可是到底是丫鬟出身,现在过去不仅帮不到大爷,还会惹怒侯爷。”
“侯爷和大爷之间的事情,不是您可以参合的。”
怀玉眉头微蹙。
她眼神落在婉心的身上,总觉得她知道一些二人的事情。
侯爷和裴沅之关系一直都不好。
反倒是裴行很得安德候的喜欢。
这也是为何,大夫人打心思,想让裴行继承侯爷的爵位。
怀玉入府多年,但是没有怎么见过裴沅之。
对他得过往倒是有些好奇。
她看着婉心,“你坐。”
“侯爷为何这般苛责大爷,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婉心点点头。
想起那个男人,婉心就无比的痛心。
她几番示好,想要成为同房丫鬟,都被拒绝了。
“是,其实大夫人不过是填房罢了。”
“当年夫人风华正茂,容貌一绝,可是这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
“最后嫁给了我们侯爷,生了大爷后。”
“夫人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越来越不好,在大爷八岁的时候,夫人最终还是去了。”
怀玉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握着帕子。
心里有些心疼裴沅之的遭遇。
她没有想到,裴沅之如此惨,年幼丧母,后娘又如何会对他好。
“那后来呢?大爷为何会选择从军呢?”
婉心脸色不好,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还不是因为侯爷。”
怀玉眉头紧锁。
果然。
裴沅之之所以变成今天这副冷漠的性子,和安德候有莫大的关系。
“侯爷在夫人还未过世时就去了现在的大夫人,人还未亡,她就迫不及待想要顶替夫人的位置。”
“大爷知晓后,就和侯爷发生了争执,那时候大夫人已经生了二爷。”
“二爷小时候十分的乖巧懂事,侯爷很是喜欢,对大爷却十分的冷淡。”
婉心脸色不好。
想起过往,她就忍不住有些生气。
大夫人为了正妻的位置可谓是不择手段。
现在如愿以偿,却因为二夫人,常年郁郁寡欢。
这怕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让她把夫人吃过的苦再受了一遍。
“后来,夫人去了,大爷性子就变得冷淡,越来越不爱笑了,加上侯爷的冷漠。”
“最后,大爷就选择离家,去了军营。”
怀玉的脸色发白,手指嵌入掌心,钻心的痛让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原来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是铜墙铁壁。
更不是冷血。
而是安德候逼的。
现在还不顾父子之情,这般的责罚。
若是换做裴行。
怕是只是责骂几句了事。
怀玉发誓,她要努力变得坚强,要保护这个男人。
婉心忽然面色复杂看着怀玉。
“日后莫要如此冲动了。”
“侯爷之所以如此对待大爷,还有一个原因。”
怀玉不解。
这些难道还不够?
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之前小的时候,府里的老人私下议论,说大爷并非侯爷嫡亲子,被侯爷听到了,当天就将那人发卖了。”
“从那日后,再也没有人敢议论大爷的身份。”
怀玉脸色沉了下来。
原来如此。
这个时代的男子都看重自己家族的名节。
裴沅之向来性子刚强,我行我素惯了。
忤逆安德候的意思,自然不会被轻饶。
加上这次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德候才会动这么大的怒火。
裴沅之的能力远比安德候更强,或许他是担忧裴沅之有一日会取而代之?
怀玉和婉心在屋子内聊着。
淼阳一脸急切敲着门。
毕竟是怀玉的房间,他不能莽撞。
婉心开门看到淼阳浑身都是血,脸色都白了。
“可是大爷出事了?”
淼阳点点头,并未理会婉心,而是越过婉心来到怀玉的面前。
“夫人,您快去看看大爷吧,之前在书房大爷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若非如此,您怕是也会挨罚。”
怀玉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裴沅之平日里对她算是不错。
“好。”
书房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裴沅之爬在软塌上,身子不能动弹,额头上都是汗珠。
可想而知,安德候下了多重的手。
怀玉走进来,看到这副情景,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哭什么,我又没死。”
怀玉被裴沅之气的不轻,小脸微微一变,“呸呸呸!不许说不吉利的话,也要好好的活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