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进入厨房。
面色淡定的,环顾四周,这个时候并非是午膳时间,所以这些人正在忙碌着摘菜,而并非是在做饭。
空出来的灶台也比比皆是。
不过正在忙碌中的人眨眼间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闪了进来。
众人一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
这个人不是怀玉吗?
大家心照不宣的面面相觑。
甚至更有甚者当着怀玉的面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不是当初陪着宋小姐出嫁的怀玉吗?她不是应该在裴府,怎么突然之间又回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怀玉自小在府中长大,所以宋府的侍女全都认识。
而刚才开口的这一位,之前也恰巧是给宋昭院里做事的。
只是因为长得不是很好看,所以并没有让宋昭选中陪嫁。
这次好像还生气了很久。
“你这是有所不知,现在人家可不是一个小小丫鬟了,现在人家可是翻身成主人了”。
“翻身成主人?就她?我看是故意爬床勾引的吧?”
话音落下,众人笑得更欢了。
根本就没将怀玉放在心上,甚至还故意用她的事情来当做消遣。
而怀玉丝毫不在意他内心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母亲尽快熬药,然后离开。
“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心眼子比藕还多。”
“我可听说他爬的可是裴家大少爷的床!”
“他这是想要把我们宋家小姐狠狠压在脚底下?”
“就她也配!”
“终究是个奴籍的身份,对方也只不过是看着她的姿色一时兴起罢了。”
“等过一段时日新鲜感过去之后,看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自然是灰溜溜的回到宋小姐手底下?”
周围人阴阳怪气的言语让怀玉感到非常的沉闷。
他们那些人的言语就像是一根根刺,直直的扎在怀玉的心头。
可是怀玉现在心系母亲的情况,所以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众目睽睽之下,找了一个平常不怎么用的地方,然后给母亲熬药。
可身后人的奚落声不断。
而怀玉权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怀玉小心翼翼的在厨房里面熬着药,等到这药熬好之后,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了。
她格外小心的将这些药拿到母亲的房间内。
不过为了能够遇到翠莲,怀玉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多绕了一点路。
终于在内院,找到了,正在忙碌的翠莲。
不过怀玉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格外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走上前。
“你!你怎么…”一个人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正在忙碌的翠莲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来者是谁。
她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之前就是因为进不来,所以才让自己帮忙做一点事情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看到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庭院里面,翠莲的心莫名的跟着慌了起来。
真把眼前的这个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把自己也给陷入其中。
于是忍不住小心的询问。
“今天我带着人一起进来的,而且也已经见过宋夫人了。”怀玉看得出来对方内心的想法。
无论是换做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会多一个心眼。
所以怀玉也不愿谁主动且直截了当的告知真相。
翠莲得知真相之后,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怀玉趁机给对方塞了一些银两。
“你这是做什么。”翠莲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银子就已经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本能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勉勉强强收了对方的银子。
“这些天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我娘亲,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去裴府。”
怀玉交代了好多,但是又不敢在这个地方过多逗留,以免引起误会。
所以交代完之后就匆匆的离开。
到了一些路怀玉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房间。
原本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母亲,突然听到了动静,有些害怕的支起脑袋。
当她看清楚来到这里的人是自己女儿的时候,原本紧绷的那根弦终于落下。
“你怎么还没回去?”
母亲撑着难受的身躯坐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把手里的药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怀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搅动着汤药,等到汤药微凉的时候,在给母亲喝下。
母亲一脸担忧,时不时的看向门外。
为了不让怀玉为难,母亲将这些汤药爽快的喝下。
“咳咳。”
怀玉看着母亲喝药如此着急,心疼不已,赶忙拿出帕子给对方擦拭着嘴角。
她的手突然之间被母亲攥住,“好了,赶紧回去吧。何必在我这老婆子身上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到时候少爷该不高兴了。”
怀玉还想要解释,可母亲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人推开。
她不想惹母亲不高兴,只能硬着头皮转身离开。
淼阳在门外等了好一会,余光瞥见有个人影向他走过来。
他转头就看见怀玉眼眶红红,原本想要打招呼的话,在这一瞬间卡在了喉咙间。
怎么也说不出来。
“走吧。”而是怀玉走到对方面前停下了步子,抬头勉强露出一副微笑。
就连两个字都带着颤音。
淼阳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办法共情,但是也能看得出来怀玉的的确确非常不舍。
想到至此,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只觉得怀玉也是个可怜人。
两人回到府邸,正好是夕阳西下。
怀玉神情漠然的回到了房间里,调整好了情绪之后,便拿起医书一一背诵。
淼阳把怀玉送回到了映月居之后,转身便来到了书房。
晚上的时候裴沅之第一时间便回到书房。
淼阳紧跟其后。
“大爷。”
男人默不作声,坐在了书案上随意拿起一本书观看着,但实则他无心观看书籍,而是在等着淼阳汇报。
淼阳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汇报,说的格外细致。
生怕有一个地方漏了,来时又得让自己受罚。
因此说的格外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