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在此刻也察觉到了异样,灵动的眸子看了看周围却见身,周围一个和她站在一起的人也没有。
一同出去的一个院里的人,竟然全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边。
香云内心不爽。
“香云姐姐,我们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够借着机会坑害我们呢。”
“就是。明明人家姨娘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怨妇。”
“还是说你是故意让我们去出丑?”
香云百口莫辩。
也完全不屑于这些人争吵,转身又要离开,却被人拦下。
“香云姐姐,咱们话都没有说完,你这么着急就走了?”
她本就因为自己的计划落空而感到愤怒,结果还被眼前的这些女子给拦下。
心情自然是不好。
“而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太过愚蠢,压根就看不出这女人城府过深。”
“你们现在收了她这些好处,到时候他恐怕要了你们的命。”
香云自然也没有所谓的证据,只是纯粹的气不过,也逞了口舌之快而已。
众人一听自是不乐意了,当即便与眼前的人争吵了起来。
北厢的院子里格外热闹。
…
等到众人散去,夏荷这才不满地来到怀玉面前询问。
“姨娘,想不明白。”
怀玉淡然的喝了一口茶,不光只是看向外面的风景。
“有何处不明白?”怀玉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感受着这暖暖的风吹来的惬意。
睁眼便看见院子里花开了。
微风吹过,这花香四溢。
如同是有一只手抚慰着自己的心灵。
“北厢这些女子来到此处显然就是找事的,为何还要优待她们?依我看应该给她们立上规矩。”
“严防死守不得让他们有任何机会接触大爷。”
夏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根本就猜不透其中的那些大道理。
对她而言,只需要严防死守,就能够将一切杜绝。
怀玉却并非这么认为。
“而且姨娘刚才还允许了他们三个人给大爷做晚膳,这岂不是给她们有了可乘之机。”
“要是大爷真吃了她们晚饭,到时候针对她们刮目相看可就不好了。”
夏荷着急的不得了。
也认为怀玉实在是太过莽撞了,就不应该这样给她们机会。
怀玉收起一看风景的心思,转而把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笑了。
正准备要开口,一旁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冬梅却突然插了嘴。
都没这个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对于各种事情都显得格外通透。
只是不想表达罢了。
对于夏荷的这番牢骚,她有话要说。
“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北厢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是顶尖的优秀,各有各的本事。”
“既然姨娘敢这么做,必然是有她的道理,我们何须去猜忌。”
“更何况,在这个情况下,与人交善总比与人交恶来的好。”
怀玉也是头一回听到冬梅认真有词的说这些话,不免感到意外。
没想到冬梅这丫头话说的挺利索的。
别看她平时一直不吭声,原来这么能说会道。
夏荷气不过和眼前的冬梅争执了几个来回,怀玉则是惬意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争吵不休的画面。
只是默默的笑着。
怀玉之晓这两个丫鬟没什么坏处。不过这样吵闹起来,倒觉得整个院里热闹了不少。
怀玉撑着下巴,瞧着眼前两个人争吵不休的画面,不知为何,突然间想念母亲了。
自从出了裴府之后,就已经好久没有去见母亲了。
倒不如趁着这时候出去转转散散心,看看母亲的情况。
而眼前两个人也吵的差不多了。
“我这会儿要收拾收拾出门,夏荷,你就在此处好好的歇着,帮忙盯着北厢的人。”
当然怀玉要是不这么说,恐怕夏荷心有不甘。
果然听到此话,对方高兴坏了,离开之前还冲着冬梅哼了一声。
活脱脱一个幼稚行为。
冬梅压根就不计较,没理会。
“冬梅,我待会儿出去一趟,你就跟着我。”
都没乖巧的点了点头,争吵过后,脸上留下的红印还没有散去。
简单收拾,怀玉便去了母亲所住的府上。
母亲这几日一直在府邸,并没有出门。
怀玉进屋看到母亲正在喝茶时,原本担忧的心终于能够稳稳的放下。
太好了,母亲并没有离开。
之前母亲提及要去宋家,怀玉极力阻拦,才将此人留下。
但这几日依然有些担忧。
“你这好好的,怎么又来此处!快回去。我如今身子好的很。”
母亲见到怀玉突然之间出现脸色顿时一垮。
都不想让对方跨入步子一步赶忙将人轰出。
“你赶紧回去,在此处多待一会儿,到时候会引人不满。”
怀玉看着母亲如此紧张的模样,不慌不忙的作出解释。
“娘,就放心吧,现在我已经不在裴府了。我与大爷已经出来了,单独住一个别院。”
闻言,母亲稍稍一愣,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玉握着母亲的手进入了屋子,有人坐下,屋内的丫鬟伺候着两人茶水。
趁着母亲还没回神,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即使这样,母亲的心依然并未松弛半分。“不管在何处,做事都得小心谨慎,可万万别引得旁人不适。”
母亲就是担心,在裴府的时候有人压着,虽然看着有些难,但未必。
如今出了府,虽然看着日子好过了,但也只不过是表面罢了。
怀玉看得出来自己的母亲一直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甚至做任何事情格外的小心。
她抬头看着母亲沧桑的脸颊,鼻头一酸,忍不住落泪。
她真的很希望母亲能够好好的,不管现在的日子如何艰难,但到了那个时候一定能够摆脱。
“母亲,你就放心吧,不管是裴家还是宋家,以后咱们一定能够挣脱这枷锁,到时候便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闻言,母亲的眼里尽是哀愁,也不知该如何和怀玉诉说。
这何尝不是她所希望的,可若是想要实现,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