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脑袋刚刚冒出来没多久,就被怀玉抓了个正着。
“夏荷,你在瞧什么呢?”
突然之间,被点名的夏荷面色尴尬的从门里面走了出来,刚才她是在看屋里面的人到底走了没。
如梦突然之间找上怀玉,又关起门来,格为隐秘地说了一些话,总觉得有什么猫腻。
夏荷虽然做事还不错,都是嘴上有的时候唠叨了一些,怀玉今天才发现,对方似乎更喜欢八卦。
“刚才如梦姑娘来这儿,究竟做什么了?该不会是想来此处威胁姨娘吧?”
威胁?
这倒也不至于。
怀玉忽然间想到,自己醒来之时,身旁还带着余温,想来裴沅之应该刚醒不久才是,可是这么久了都没见裴沅之归来。
莫非又在书房?
“对了,今日大爷可有出门?”怀玉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夏荷虽然很想要知晓刚才的事情,可眼见着眼前人并没有将事情告知,也只能瘪了瘪嘴,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
“今天大爷一直都在书房忙着呢,从早晨忙到现在都没出来一步。”夏荷也是听旁人唠叨才得知。
在书房忙了这么久?
看来这段时日内,的确有不少的事情堆积一起了。
“你去库房看看有没有上好的人参,送到后厨来。”怀玉想到裴沅之这几日太过劳累,不如煮一点参茶补补身子。
这回夏荷倒是没有一点犹豫,兴许她已经猜到怀玉要用人生做什么事情。
怀玉带着冬梅来到后厨,找了一个专门熬药的砂锅,把里面多余的那些药味去除。
刚折腾完,夏荷就拿了一些上好的人参过来了,“姨娘,您快瞧瞧这些个参如何?”
夏荷快步走到怀玉面前,小心翼翼地把红色的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上好的人参。
这等品相的人参价值不菲,不过怀玉只是从其中切了一小块下来。
将它切成薄薄的片,然后放入水中进行熬煮。
至于剩下的那些,则是让夏荷继续收藏起来。只是看似普通的一碗参茶,怀玉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进行熬煮。
怀玉端着熬好的参茶来到书房,早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
而裴沅之自始至终也并没有让人传膳,可想而知,对方忙碌了一整天。
叩叩叩。
怀玉端着参茶来到门口,让夏荷帮忙敲门。
“进。”
里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
夏荷上前一步,将门推开,书房里面一片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男人翻阅书籍的声响。
听到动静,男人这才缓缓抬眸,眼见着怀玉端着东西来到他身侧。
进入书房时,怀玉不故意放缓了步调,仔细观察着周围一举一动。看看这房间内有没有什么人。
可奇怪的是,不管是门外还是屋内,没有任何一个人住守着。
难道之前如梦所说的话全都是虚假?
那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怀玉不明白,但为了不让裴沅之看出任何端倪,还是格外小心的将茶端到对方面前。
“听说你一大早就来到了此处,先喝杯参茶。”怀玉特意将着参茶放凉了好一会儿,这才端过来,如此一来便可直接饮用。
参茶的味道浓郁,回味微苦,但裴沅之却格外的喜欢,将这些参茶一饮而尽。
甚至还回味无穷的舔了舔唇,转眸间眼眸中带着温柔,“辛苦了。”
怀玉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裴沅之拉住了手腕,掌心的余温捂热了手腕,怀玉回头诧异的看着对方。
“帮我研墨。”男人的目光收起落在砚台上。
怀玉倒是没拒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面,这才拿出砚台帮忙磨墨。
趁着怀玉磨墨的时候,裴沅之取出一张信纸,又取来一支笔,认真的在上面书写着。
怀玉静静的看着男人认真书写的模样,书法刚劲有力,苍茫古厚,男人的神色也格外认真。
这怕是怀玉头一回看到对方这么认真的模样,看着看着竟有些入了迷,久久无法收敛目光。
不知等到何时,裴沅之这才收笔,亲情捏着信纸的上下两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从头到脚欣赏了一番。
就写完了?
怀玉回神,余光瞟去,一张信纸上写的满满当当,让人咋舌。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写了这么多。
裴沅之似是察觉到身边人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随手把刚才写完的文章递了过去。
怀玉惊诧,并没有腾出手去接,而是不可思议的妄想男人。
男人丝毫不介意,反而婉转的说道,“你帮我瞧瞧这写的如何。”
他知道怀玉识字,这些个字不成问题。
“我?”她内心发虚。
且不说自己能不能看懂这么多的字,裴沅之写了这么久,必然是和一些事情有关。
而自己又是一个妇道人家,怕是看了也白看,根本就提不出任何的意见。
谁知这些个小心思,早已落入某人眸中。
“看来我写的并不怎么样,连你都不愿意看,那再重写一张。”
重写?
“别,我看就是了。只是我懂的字并不多,恐怕给不了任何的意见,也看不懂上面的意思。”怀玉谦虚道。
听到怀玉的回答,男人心中愉悦。
至少她答应了,“没关系。”
怀玉只好定了定神,格外小心地捧着,如同至宝一般。
男人的字迹写的格外清楚,不像一些人显得格外潦草,这些字也好,认得很。
怀玉情不自禁的就将这些内容轻声的读了出来。
读完之后,怀玉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他特意为了百姓向陛下请命,要求采取新的政策。
怀玉虽然不了解朝堂中的事情,但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正是因为此事,裴沅之和安德侯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而且在朝堂中也树敌了不少人。
且不说其他的,原来这些天他一直都忙着这件事情。
看来他还是一个为民考虑的好人。
“我写的如何?可有什么改进之处?”男人托腮瞧着怀玉。
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虽然怀玉早就已经提醒过裴沅之,自己并非能看得明白,可没想到还是……
不过这种事情裴沅之应该是早有想法才是,那早已敲定的事情为何又要询问自己的意见?
怀玉猜不透裴沅之的真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