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宿怀玉都没有睡好觉,整个人透着疲惫,无精打采。
甚至眼下的黑眼圈也比较浓郁。
夏荷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在门口守着,静静的等待着怀玉起床的动静。
而今天却破天荒地发现怀玉醒的格外早,这让夏荷有些意外。
她轻轻敲了敲门,“姨娘是不是醒了?”
怀玉此时此刻早已将衣服穿戴整齐,忽然间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夏荷这才赶紧将洗漱的东西给端了进来。
不过夏荷看到怀玉的面容便知道昨夜必定没睡好。
即使心中为其担忧,夏荷还是恪守本分,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给对方梳妆打扮。
用完早膳,怀玉便独自一个人出去了。
夏荷和冬梅两个人早就司空见惯,也没有阻止。
只是在对方离开之际特意嘱咐要早早回来,路上小心。
怀玉和往常一样迈着步子迅速来到之前的医馆。
可奇怪的是医馆并没有开门,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反而是转头来到一旁的巷子里面。
果然在巷子里便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姨娘!我们在这!”兰溪打扮朴素,而且脸上戴着面纱。
二夫人也如同往日一样,怀玉刚走进兰溪,便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扯出一各干净的面纱。
主动给怀玉带上。
“抱歉,让二位等久了。”怀玉以为自己姗姗来迟主动道歉。
兰溪靠近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对方精神疲惫,而眼睛下面遮盖不住浓浓的疲惫和乌青。
穿戴整齐之后,他故意往旁边挪了几步,伸手捂着嘴偷笑。
“不碍事,倒是姨娘,昨夜忙活了一宿,今日可还有什么精神。”
兰溪竟主动当着众人的面调侃,不过好在周围没什么人。
不然这句话说出去,听着怪害羞的。
可这样的话并没有得到怀玉的回应,恰恰相反,倒是让怀玉感到一阵不安。
甚至想到了昨夜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二夫人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已经觉察到身边人气愤的不对劲。
墨色的眸子落在兰溪身上,似是在警告。
兰溪也觉察出一些异样感,赶忙吐了吐舌,化解了尴尬气氛。
“哎呀,我不说了,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兰溪如同往常一样轻轻的揽着怀玉的胳膊。
她知道,兰溪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频频计较。
二夫人和往常一样在前带路,熟悉的路段,这让怀玉忽然间想起之前的一个人。
在第1次与二夫人一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怀玉去了一个地方。
那个府邸到如今都记忆犹新。
莫非这一次依然是那里?
她内心有这样的想法,可并没有开口提及,而是格外乖巧的跟着眼前两人一同来到了一座府邸前。
之前已经来过类似的府邸,怀玉也懂这里的规矩。
二夫人转头看向身后的怀玉,她似乎早就已经了然,微微点头示意回答。
此处是翰林大学士府,门口的管家似乎早已等待此处。
管家瞧见熟悉的人立马走上前,格外殷切,规规矩矩的将人邀请到了大厅。
明明尚未到达大厅,管家就已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喊了几句。
“夫人,您要请的人来了。”管家急急忙忙的将人请到了屋内。
早已在此处等待多时的夫人赶忙走上前热切地将人迎进了屋。
而怀玉则是把目光落在莫不吭声坐在一旁的女子。
那女子脸色苍白,瞧着一副病态的样子,浑身使不上劲。
哪怕是不上前开口,整个人都是成病怏怏的姿态。
那今日来此处看诊的便是这位女子?
怀玉格外小心的打量。
面前的这位夫人将他们几人请到了屋内,同时也迎到了桌前。
“这位就是我家嫡女,骆臻美。”
面前的女子缓缓起身,点了点头,算是委婉的打招呼。
二夫人委婉一笑,神色和善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也已经成年,也快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总是一副病殃殃的姿态。
“夫人莫要着急,待我们家夫人看过之后就能知晓了。”兰溪主动宽慰。
面前的骆夫人老泪纵横,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着急的等待。
二夫人则是给眼前的女子问诊。
这女子生来就带着娘胎里遗传的毛病,是一些慢性的疾病,需要长期调理。
而恰巧又刚好到了适婚的年纪,骆夫人着急坏了,这才不得已找来了二夫人来帮忙,低调隐晦的治疗。
骆夫人即便是坐着也着急的不得了,所有的神情全写在自己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见二夫人迟迟没有任何开口的迹象,他便忍不住提起询问。
“这位夫人,小女的情况到底如何?”
“能否在出嫁前治愈?”老妇人如此急匆匆,毫不避讳道。
可正是因为骆夫人的这些话,倒是让怀玉觉得有些奇怪。
二夫人不慌不忙,收起了把脉的手,只是很淡然的告诉对方。
“你女儿的病本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些慢性疾病,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能够恢复。”
说到此处,而夫人又落在对方郁郁寡欢的神情上,不由叹息。
骆夫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神情格外紧张。
“你们通通都下去。”她赶忙把所有的人全都给支了下去。
刹那间此处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骆夫人赶忙压低音量询问,“这位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能够承受得了。”
二夫人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骆臻美神色苍白,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没什么精神。
两眼空洞,整个人就像是半死不死的状态。
似是对这生早已没了什么希望。
这一切并非源于这些病,而是内心。
“只是不管什么病,只要是人愿意治疗,那一切都好说。若是这个人不愿意积极配合治疗,说破了天,哪怕是请了天上的神仙,恐怕也难救。”
二夫人直言,说的话也比较明确,可眼前的骆夫人一心纠结着出嫁的事。
所以只关心能不能治愈,除此之外根本毫不在意。
骆臻美对于母亲的态度,似是早已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