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于海摇头晃脑的来到了朝堂上,眼神之中还有些茫然。
昨天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的家,只记得和周通喝到了深夜,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萧羽,发现萧羽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
于海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像萧羽嘿嘿一笑,他也没想到,昨晚自个儿喝酒竟然没有喝过周通,以至于他现在头脑还是有些昏沉。
此时的周通也来到了朝堂之上。
满朝清流名臣,看向周通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厌恶,只有于海朝他颇为和善的笑了笑,甚至还伸出了个大拇指。
“昨夜终究见识到了周大人的酒量,真是让人震惊啊!我喝酒喝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比得过我!”
于海颇为赞叹的说道。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官员们看向,交通的目光中,更是带着一丝愤怒和鄙夷!
任谁都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凑到一块喝酒去了,周通的腐化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于海看向周通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惋惜。
如果周通这家伙早早的便投靠丞相大人,也许会摆脱背锅侠的命运。
他们两人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可奈何周通选择投靠的时机太不对了,萧羽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夏川,只有通过牺牲周通才能覆灭夏川!
群臣百官们的议论声已经停歇,苏清儿走进了金銮殿。
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似乎今日的朝堂要有某些大事发生!
“各位!昨天夜间夏川便已经向朕汇报,府库亏空案已经查明清楚了!朕万万没想到,幕后真凶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朕甚至一度怀疑此人是不是将国库当做他家的私产了!”
听到苏清儿这么说,原本还有些宿醉的于海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眼神中更是带着些许慌乱之色。
难不成东厂的人真的查出了什么?
萧羽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于海,于海急忙摇了摇头。
他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销毁的一干二净,夏川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出他的罪证!
一想到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于海原本慌乱的心,顿时沉静下来。
他相信这一定是苏清儿故意诈自己!
“把人带上来吧!”
苏清儿看到于海仍旧一脸淡定,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她我对夏川说道。
不一会儿,一道年轻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朝堂上。
当看清楚此人之后,原本信心满满的于海,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怎么可能?
要说唯一知道当年发生之事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个亲侄子了。
都怪他当初一时心善,将侄子给放走,安智到安阳县居住,被他藏的严严实实,按道理,夏川应该不知道此事才对!
看着于海一脸惊讶的表情,萧羽不由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个猪队友又开始拖后腿了!
“此人你可认识?”
夏川面带微笑的看着于海,仿佛早就料定了他这副震惊的表情。
于海心中很清楚,既然夏川已经把自家侄子给找到了,相信对方已经知道了真相,此时抵赖也无济于事。
他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当然认识此人正是我的侄子,平日全靠我接济生活!在安阳县,日子过的倒也舒心自在,听说乃是安阳县头号纨绔。”
“怎么你们东厂的人不去抓贪官污吏,反而把我侄子给抓起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于海义愤填膺的指着夏川说道,竟然打算上前将侄子给带走。
夏川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身为东厂指挥使,他有带刀入殿的资格!
“此人乃是我东厂重要的证人,你动他一下试试!”
看到夏川这番态度,于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有些愤恨的盯着他。
“你小子该不会抓了我侄子之后,打算威胁他污蔑我吧?我告诉你,刑讯逼供是没有用的!他不过只是一个纨绔而已,自然扛不住你们东厂的刑罚。”
夏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好赖话都被你这家伙给说尽了!如此说来,哪怕你侄子指认你的罪行,也算不得数了?那你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
夏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随后从衣袖之中取出来一份带血的供词。
“这正是你侄子交代的所有罪行,包括你从国库之中窃取钱财,导致国库空虚!陛下下令彻查此事,你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斩杀了几个看守库房的人员,栽赃嫁祸。”
“而当初你的侄子正是看守仓库的一员,只不过你不愿意将大哥的血脉斩杀,所以才会放他一马,或许你也没有想到我能找到你侄子作证吧?”
看着夏川手中拿着的供词,于海脸色铁青。
“这分明是你刑讯逼供而已!贤侄!有叔父在这里给你撑腰,你尽管告诉叔父,肇渊有没有对你刑讯逼供?”
只要侄子点头,他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于海没想到,他的侄子却低着脑袋,始终沉默不语,看向夏川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之色。
天晓的夏川对他做了什么,竟然会造成如此大的心理阴影。
“供词上的内容句句属实,并无任何刑讯逼供!请陛下明察!”
夏川直接将这份供词交给了苏清儿,苏清儿其实早就已经看过了。
她面色冷峻的看着于海,已经打定主意,要将他从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踢下去!
“于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于海面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眼变得通红!
“冤枉啊!”
他痛哭流涕,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一样。
“天可怜见,我大半辈子兢兢业业,执掌咱们大乾户部多年,从来没有做过贪腐之事!夏川分明是刑讯逼供让我侄子写出来的供词,又怎么能算数呢?”
苏清儿冷哼了一声。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让你拿这种清白的证据,你又拿不出来!”
“朕断案,只会根据证人的供词断!”
“既然国库空虚之事你是主谋,你便不能继续再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