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厂,我不会强行让你完成任务,但有时,需要你伸出援手的地方,还望你不吝相助。”
夏川认真地解释说,“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查明大乾府库的亏空,防止萧羽将大乾葬送。”
“我懂了。”赵无名微微颔首。
随着身体的复原,他也暂时放下了修炼涅槃决的念头。
短短一天之间。
东厂的势力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席卷了整个户部。
之前跟他们搭上关系的线人,一个接一个地把同伙全给供出来了。
这段时间里,夏川携薛平和赵无名,仔细研究新到手的供词。
新得到的口供,直指这一切背后的主谋是萧羽。
“所有线索都指向萧羽,我们或许能一击彻底扳倒萧羽。”
薛平的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别急,事情没那么简单。萧羽既然敢布局,必然有所防备。”夏川摇摇头,“没有十足的把握,别轻易对萧羽动手。”
“那我们……该对谁下手?”
薛平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对策。
在他看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对贾诠下手。”
“萧羽向来喜欢单独行动,如果我们抓了贾诠,他绝不会轻易出手相救。”
夏川冷静分析道,“别总想着一步到位解决萧羽,得先从他身边的人开刀。”
言毕,薛平与赵无名即刻动身前往安阳。
追查那笔六十万两银子的亏空案。
而夏川故意让贾诠在审问的房间里,枯坐了将近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
夏川进入了关押贾诠的房间。
“夏大人,你们东厂的权势可真大啊!”
“怎么,连我这户部侍郎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贾诠微蹙眉头,脸上却仍保持着几分傲慢。
账本已毁,靠那些旧证据威胁他已是行不通了。
夏川缓缓开口。
“今日,我们已经审讯了许多户部的同僚,他们都指认此事是你所为。”
“别骗人!我们可都是萧大人的人。”
“他们敢?”
贾诠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
“你这么说,就承认了是你亏空的六十万两咯?”夏川坐下喝了口茶继续问道,“喝茶么?”
“我什么时候说的?这六十万两是曾大人背着我们偷偷运走的!”
贾诠反驳道:“别以为你们上了酷刑屈打成招,我就会给你们做假证!”
“那我也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贾诠以为,夏川是放弃查案了。
“你可以走了,明天朝上,你等着陛下将你斩首吧。”
夏川说着叹了口气,“六十万两我已经追回来了。”
“不可能!”
“你怎么追回来的?”
贾诠的脸上慢慢出现了疑惑和愤怒。
他猜不透夏川到底是在骗他,还是真的把钱拿回来了。
“怎么追回来的,你不用关心,我现在就把你送走,明天你等着斩首就行了。”
夏川摆了摆手,“本来我还想跟你谈谈,若是你能承认一些事情,到时候最多来个革职的。”
说罢,他微微摇头,转身离去。
门口两个护卫进来,正要将贾诠带出去。
“慢着!”
到这一刻,贾诠终于是慌了。
如果夏川真的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怎么办?
“贾大人,还有什么事情么?”
背着贾诠的夏川微微一笑,随后冷下脸,转过身。
“你让他们出去,事情我只跟你说。”
“除此之外,免谈!”
听到这话,夏川一招手,“你们都出去,看好门,谁也不准进来!”
“夏川,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
“我希望,在我说出一些内幕之后,能保护我。”
贾诠缓缓开口道,“还有,我不能被定罪!”
“你当然不会被定罪,只要你说了,那你就是戴罪立功。”
夏川缓缓开口道,“戴罪立功么,最多革职查办。”
“革职?”
“我只要活着,会被追杀到死的。”
“于海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贾诠眉头紧皱开口,“这件事做完,我要躲起来,谁也不能找到我。”
他可是知道萧羽手下那些高手的厉害。
“你说的于海呢,现在就在我们东厂里住着。”
夏川缓缓开口。
“不可能!”
“我亲耳听见,萧羽让赵大人杀了他的!”
贾诠一脸不敢相信。
“那你就是低估了我们东厂的实力。”
夏川十分轻松地开口,“既然我说了能让你活着,就没有人可以杀了你。”
“我要见于海。”
贾诠开口道,“不见到他,我不会说。”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
片刻之后,贾诠目瞪口呆地看着活得相当滋润的于海。
虽然被禁足,可待在这房间里,要什么有什么。
吃饭喝酒之余,还能看书写字。
“贾诠?你也进来了?”
于海半个身子靠在床边看书,抬起眼皮瞧了一眼进来的贾诠。
“你没死?”
“我亲耳听到萧羽说,要杀了你的,怎么还活着?!”
贾诠惊讶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要是没有夏大人,我应该是早就死了。”
于海缓缓开口道,“现在虽然不能出去,但等之后风头过了,我就是个正常人了。”
“我劝你也招了吧,你那点破事迟早被查出来。”
于海劝告道。
夏川也没想到,把于海救了,还能帮自己“劝降”。
贾诠原本纠结的心,逐渐松下来。
在萧羽这儿,做不好事情被查了,只会被落井下石。
而面对东厂,只要自己肯承认错误,帮他们做一下事情。
哪怕曾经是敌人,都能够保命。
相比之下,选择靠向谁就很清楚了。
“怎么样?”
“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夏川让贾诠亲眼见证了于海如今的生活状况后,便领着他重新回到之前的屋子。
“好吧,我坦白,钱都藏在了安阳县,我们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动手了。”
贾诠终于开了口,话语里夹杂着无奈。
“而且,你还记得吗?你上次翻阅的账本那时候,我们已经动手了。”他继续交代,“之后,我们把账本上的每一笔记录,都巧妙地调整到了曾彦上任之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