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涵落座后，拿出手机，迅速敲打一条信息发送出去。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舞动，眼神专注。
不久，她察觉到时云柯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差点被他这幽灵般的行径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没？”程雨涵捂着胸口，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是你自己太专注了。”时云柯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程雨涵好奇询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一直跟着我，不需要跟那些人打照面吗？”
“爷爷和父亲会处理，我不必参与。”时云柯回答。
“我还以为这种场合你都会陪同。”程雨涵看着周围的人群。
时云柯在她身旁坐下，程雨涵惊讶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应该坐在那边？”她指向前方的座位。
“看看这个。”时云柯指向在桌上的名牌，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让程雨涵顿时感到尴尬。她又望向江舒妍，江舒妍也注意到他们的目光。
江舒妍看到时云柯在程雨涵旁边，以及程雨涵那惊讶的表情，她只是微笑着挥手致意。
“你们俩是故意的吧？”程雨涵问。
“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时云柯一本正经地回答，程雨涵心想，这个人的性格似乎有了些变化。
程雨涵将目光转向前方，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子书彦光。她心想，子书家作为商业上的头目之一，两家人也算是合作伙伴。况且今天到场的，大不多数都是与两家有关系的人，程雨涵这边也只有三人受邀：程邵烊、程子睿和自己。
于菲今天因身体不适缺席，虽然她私下告诉程雨涵，她只是装病，纯属因为不喜欢那种场合。而方文豪则是急事也一同缺席了，最终那天拿到邀请函的只有程雨涵自己一人来了。
“你今晚留在这吗？江家为今晚到来的客人提供了温泉和住宿。”时云柯问。
“听起来好像不错。”程雨涵说。
“我今晚要回去，你可以问问子睿跟晴羽。”程邵烊开口。
程子睿听到自己的名字，探出头来。“我要回去复习，小羽毛明天有兴趣班开课。”程雨涵这才想起来，单晴羽最近报了个兴趣班，自己因为最近太忙，差点忘了。
“你就和你朋友在这玩吧，他们两个交给我就行了。”程邵烊笑着说。
“那下次我们再来，今天我先帮你们体验一下。”
程雨涵一直想找机会放松一下，只是之前一直没时间。刚好明天请了一天假，今晚正好享受一下。而且，她原本还打算自己掏钱在这住一晚，现在倒是省了。
这时，程雨涵刚转头，便看见夏泽恒从后台回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程雨涵的手机也在这时屏幕亮起，她点开屏幕，看见顾言和江舒妍发来的消息，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随着夜幕降临，宴会也接近了尾声，一部分人已经离开，剩下的人留下在酒店享受温泉，江家夫妇跟夏任玄则是在套房里畅谈。
程雨涵拿着换洗的衣物，准备去女浴池，却意外遇到了江舒妍。
江舒妍邀请她一起去私人露天浴池，接着两人便一同前往。
两人换好衣服，坐在清洗区，至始至终两人都保持沉默。程雨涵并没有开口的打算，而江舒妍则内心在犹豫。
终于，程雨涵还是打破了这份沉默：“这里没有别人，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沉默一点都不像你。”
江舒妍洗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你爱夏泽恒吗？”程雨涵没有因为这个话题而放慢动作。
听到夏泽恒的名字，江舒妍的神情柔和了一些，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很爱。”
程雨涵瞥了江舒妍一眼，紧接着拧开开关，热水从上方淋下来，她的动作很迅速，冲洗干净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温泉池内。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程雨涵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
“那你呢？”江舒妍转过身看向程雨涵，想知道她对夏泽恒的感情。
“我只是负责后续的事情，你只管做就行了，其余的不用担心。”程雨涵回答。
“你真的不爱他吗？”江舒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询。
程雨涵从始至终从未对夏泽恒、白黎、方文豪这几人有过情愫，这是她可以确定的。白黎只是婚约，她原本想接受这一切，但几乎赶不上变化。方文豪一直都是好朋友，双方一致这么认为，双方是书友的存在。而夏泽恒的存在很微妙，感情并非来自她自己，而是体内的另外一个她，她甚至也有怀疑过是否曾动过情。
她抬头望向夜空中的弯月，夜里很安静，但仍能听到远处的喧闹声。体内的程雨涵很爱夏泽恒，但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人。她即是自己，同时也不是自己。真的只是这样吗？前世的程雨涵仍在体内，那么那个人随时都会出现，是否也会因此受到干扰。
江舒妍走进温泉，两人一同坐着，仰望夜空。江舒妍心中仍有一道坎。
程雨涵淡淡地说：“今天的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是吗？但其实你的心早已动摇，而现在的你，真的还爱着夏泽恒吗？”
“我确实动摇了，想过放弃，就像上一世一样逃离你们，这样我自己也能解脱。”江舒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但你并没有解脱，不然你也不会和时云柯、顾言一起对付我。”程雨涵的话语直指江舒妍的内心。
江舒妍低下头，程雨涵说的没错，她确实还抱有一丝的希望，这也是她还在挣扎的原因。
程雨涵知道江舒妍在想什么，她在台下看得很清楚。至于江舒妍的感情，她也有赌的成分，现在唯一的赌注就是江舒妍对夏泽恒的爱有多深，如果轻易破碎，那么她就不得不使用最后的底牌。
程雨涵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她的行踪充满了对未来的忐忑。她深知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落万丈深渊。但她也知道，一旦选错了，不仅会失去最重要的掌控权，还会失去前世的帮助以及一切信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