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金潇潇看盛清野那样子,心里都要憋笑出内伤了。
在盛清野说了若他再不走,等他好了就暴揍他一顿后。
金潇潇这才悠悠然站起身出去了。
金潇潇关上门前,在门缝里还不忘提醒盛清野,
“明天早上有晨修,早点起哦。”
一道阴冷目光朝他飞了过去了,似乎正中眉心。
金潇潇赶紧关了门。
夜里的碧凌别苑里,月亮在云里隐隐绰绰的,空气里还散着花香。
红衣少年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他也是来送拜师礼的,刚刚看到金潇潇把盛清野带了出去。
他刚要走进去,就远远的看到了棠逸羡正在看手里的礼单。
金色锦绣礼单长的直接坠到了地上。
他低头看着手里小小的木雕,那是他自己雕刻的,用了他一下午。
他出门到修真族,家里没给他带什么贵重的东西,没什么能送人的。
他的脚步慢慢的退了回去,他的木雕实在微不足道。
随即,他目光一垂,将那木雕攥在手心里,转身回去了。
就在这时候,棠逸羡刚巧抬头,看到那一抹消失的红色身影。
他好看的眼眸挑了挑。
他刚刚在看金潇潇的礼单。
长长的一串,好笑的是,都直接送到他父亲那里去了,这是送礼也把人情世故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他只拿到了一份礼单而已。
灯..等灯..等灯。
系统上线的声音。
“恭喜宿主,成功保住了初吻。不过,数据看到,你原来世界都二十四岁了,还留着这个..”
棠逸羡只觉得自己轻轻的碎了。
他赶紧自己又拼了起来,回道,
“要你管!”
随即,他正色道,
“悠悠,查下我后来收的这个红衣少年的详细来历。”
“ok”
棠逸羡原书里读到过,只记得是妖族的。
悠悠文字资料传输过来。
红衣少年是妖族,名唤玄御燃,字玄梧,原身是凤凰。
妖族百年前归顺了修真族,两族和平相处,这次为了表示诚意,把自家的小公子送来了。
“他本人和家族估计是万万没想到,他能选上啊,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悠悠感慨道。
棠逸羡拿起旁边的剑看了看,没有言语。
他需要个忠心的徒弟。
玄御燃看起来很是乖巧,估计这三个徒弟里,就他心思纯粹了。
不会总是惦记着以下犯上。
而且,他是在为将来铺路。
他想起书房前那一抹消失的红色身影。
悠悠的话倒是提醒他了,被突然选做徒弟,应该是什么准备都没有的。
而且据他今天观察,玄御燃什么都没带。
棠逸羡决定去送温暖,拉近他和这个妖族小凤凰徒弟的距离。
玄御燃的屋子是在别苑中比较偏僻的角落。
他是最后挑选的屋子,他是妖族,也算是异族,在修真界,自然处处都是谦让的。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烛火。
他此时正坐在窗前,摩挲着那枚没送出去的木雕。
月光下,木雕成的凤凰胖乎乎的,呆愣的眼睛怎么看都丑。
玄御燃苦笑了下。
师尊大抵是看不上这个的,他到底在想什么?还雕了一下午。
他刚要起身去休息了,忽然听到敲门声。
“玄梧,睡了吗?是我,师尊。”
玄梧,这个名字他很少听到有人唤了,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
玄御燃心里莫名的一动。
他起身开门,月光下,棠逸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淡雅而端正的笑意,缓声道,
“为师料想你带的东西不多,这下送来些。”
随后他命家仆把东西放进屋子里。
屋子太黑,家仆还绊倒了椅子,随后又磕磕绊绊的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师徒二人。
棠逸羡借着月光看到了桌子上没有点燃的蜡烛,他又看向床榻,只是光秃秃硬板床,被子都没有。
心下有些难过,笑着问道,
“你这是要睡了?没点烛火?为师叨扰了。”
“不打扰,还没有。”玄御燃心里一紧道。
“那为师帮你收拾下吧。”
棠逸羡当老师的时候,偶尔也会查寝的,遇到困难的学生,他都会帮衬一下,也会帮忙照顾。
他毫不犹豫的就把桌子上的蜡烛点上了。
随后又转身把送来的被褥熟练的铺在床榻之上。
玄御燃看着师尊的背影,还在微怔之中。
成年后,玄御燃从未被这样照顾过。
“好了,这样睡才舒服。”
棠逸羡很快就把被褥铺好了,只是怎么看,都很像大学寝室里豆腐块的样子。
“师尊,请坐。”
玄御燃随即缓过神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
烛火昏黄,但却很明亮,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外面的鸟叫声。
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坐了下来。
棠逸羡拿起茶喝了一口,只觉得全是茶沫。
放下茶杯后,棠逸羡注意到玄御燃有些不对劲,玄御燃的身形向后躲着,俊秀的小脸上有些发白。
仔细看下来,竟是烛火,他在躲着烛火。
“你..怕火?”
说话间,棠逸羡顺手将那烛火拿到了自己这边,远离了玄御燃。
玄御燃像是被说中心事一样,犹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棠逸羡有些吃惊。
作为凤凰本身,火系妖丹,竟然怕火?
难怪他被家族排挤,被送了过来。
玄御燃微微笑了笑,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苦涩,
“师尊,您现在逐我出师门,还来得及,我不会怪您的。”
他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情况根本毫无前途可言。
“胡说什么呢?既然收了你,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修炼火系妖丹,也未必就要用明火。再说你修的是符咒,我有办法,放心。”
随后,棠逸羡朝着旁边的烛火轻轻一吹,火光瞬间熄灭。
空气中直直飘起一缕白烟。
月光下,棠逸羡纯净而明丽的淡笑逐渐清晰,仿若那皎皎明月。
像是能融化一切一般。
玄御燃的心微微一颤。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怀疑眼前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究竟在图谋他什么?
他一直以来,因为此事被嘲笑,被辱骂,被排挤。
作为妖族,怕火,恐怕是最讽刺的了。
半天,他语气深深的说了句,
“谢谢师尊。”
这话沉的可怕,似乎从心里最深处浮出来似的诚恳。
“无需客气,为师应该做的。”
两人垂眸不语。
正当棠逸羡觉得关爱送的差不多要起身回去的时候。
听到玄御燃开口试探问道,
“师尊,您..为何选我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