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被绑于定风桩之上,眼见那虎先锋出去,知道悟空那里必然得手,不过片刻果然有小妖来报,言那虎先锋与一众小妖尽皆不见了。
黄风怪听闻,勃然大怒,知那弼马温厉害,本不欲招惹,只想做个墙头草,在这黄风岭逍遥快活,如今却是唐僧也绑了,弼马温也招惹了,却不知如何是好!
正头疼间,又听了小妖来报,言“大王,那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又在门前叫阵!”
黄风怪怒从心起,好你个弼马温,不欲与你纠缠,你却三番两次招惹与我,今日定要你好看!
遂让小妖取了披挂,往洞而去,果然见那弼马温在洞外叫阵,张嘴便言“你这遭瘟的弼马温,我不去寻你的晦气,你如何敢来找我的麻烦!”
悟空听闻弼马温三个字,顿时怒从心生,举棒便与那黄风怪战做一团。
黄风怪怡然不惧,手中钢叉左突右刺,欲要拿悟空泄愤。
这两个一个大棒沉,一个钢叉利,皆是擦着就伤,戳着就死,全凭那眼疾手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自然交手三十个回合。
悟空斗了几十个回合,熄了心中怒火,又想起玄奘吩咐来,连忙跳出战团,道“今日且先到这里,猴子我一日未曾吃食,且明日在与你打斗!”
说罢架云便走,根本不给黄风怪机会。
黄风怪打得一阵,也消了心中郁气,点起小妖回得洞去,心中却早已开始盘算退路。
至晚间,那群妖尽皆睡了,养足精神的玄奘这才使了神通,挣脱了那绳索,行至那黄风怪前。
将手中散魄葫芦祭起,自有无边红砂煞气将黄风怪包裹。
玄奘这才将那黄风怪叫醒,黄风怪酣睡正香,被玄奘叫醒,顿时怒从心头起,却见漫天红砂,无边煞气,顿时惊的一个激灵。
“小妖见过神僧!望神僧赎罪!”就这红砂煞气,黄风怪丝毫不怀疑其中威力,自己怕是只要迟疑片刻,必定骨化形销,魂魄皆无!
玄奘即拿了黄风怪,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这黄风怪本体乃是金毛貂鼠,勉强可做那十二元辰,再加上他横行三界的三昧神风,说不得又是一员猛将!
“我且问你,你可愿降了?若是降了,且有事派遣与你。”玄奘问道。
“小的愿降,小的愿降,只是先前却早已应了两家,不知神僧可能应付!”黄风怪道。
玄奘一听,顿时明白这黄风怪是在扯虎皮坐大旗,不想这锦毛貂精竟是个二五仔,问道“你且说说。”
黄风怪这才将事情始末,来龙去脉皆讲了一遍。
原来这黄风怪乃是在灵山得道的灵鼠,因偷吃了如来的灯油香火,如来即遣灵吉菩萨看管,因黄风怪三昧神风厉害,如来特赐定风丹和飞龙宝杖,以备后患。
那灵吉菩萨却是将他流放在这黄风岭之中,专替他寻些宝物,收些孝敬,捞些香火,若有不从,即以飞龙杖击之,这八百里黄风岭竟成灵吉菩萨的后花园。
就百余年前有位黎山老母至黄风岭,看重了黄风怪弄风的本领,愿收为弟子,黄风怪颇为心动。
那黎山老母玄门正宗,佛道之争已久,他黄风怪又是灵山得道的精怪,心中有所顾虑,一直未曾应得。
只留下一道法纂,点燃法纂,黎山老母自来。
后黄风怪与灵吉菩萨有疑,他黄风怪兢兢业业为那菩萨捞取了数百年的好处,却分毫不与他,黄风怪恼怒,才有黄风岭八百里灭佛之事。
因有黎山老母,是以灵吉菩萨一直未曾动手,放任黄风怪逍遥自在,黄风怪遂喜。
日前,那灵吉菩萨传来法旨,着他为难取经人,弄些神风吹拂三界,以便佛门落子。
黄风怪那敢担这般干系,是以一直躲在洞中,不想那虎先锋敌不得天命,将玄奘弄来。
这后面的事情玄奘皆知,不想这其中竟有这许多隐情,本欲收黄风怪为己用,如今又出这黎山老母,连灵吉菩萨都忌惮三分,不知是何方神圣。
敌人的敌人皆是朋友,玄奘决定先会一会这黎山老母,遂让黄风怪点燃法纂。
法纂即灭,黎山老母果然前来,却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妪。
见得玄奘,又见黄风怪,两下将事情分说明白,黎山老母言“不想长老竟有这般缘法,得了这葫芦去,妙极!妙极!”
“和尚却不识得老母,不知老母仙乡何处?”玄奘摸不得老母底细,便言。
“长老不识得老身,老身却识得天蚕,洪荒年间也曾相识!”说完那黎山老母显露一缕气息。
玄奘识得,顿时拜了一拜,道“原来是师姐当面,若如此,能与师姐当个徒弟,是这金毛貂鼠的福分!”
见玄奘识得自己,黎山老母顿时一乐,道“不想那佛门竟选了你这般一个混不吝,这西行之路想必要有趣!”
“量劫即起,自然有趣!”玄奘却不答,两人相视一笑。
随即黎山老母收了金毛貂鼠为徒,化风而去。
待的天明,悟空果然又来叫阵,但那金毛貂鼠已为人收走,玄奘便不在这黄风洞中滞留,使了神通,将一众小妖皆降了,这才出得洞去。
悟空还在叫阵,见玄奘出门而来,道“师父,怎不见那鼠精?”
“却是有人捷足先登,收了徒去,却也妙极,以后自有见时!”玄奘说道。
悟空见玄奘不说,也不在问,道“师父,这些许小妖又如何处理?”
“你弄一阵风,将这众妖吹至西番哈密国境内,自有人接应!”说罢悟空弄风而起,将一众小妖皆吹至那哈密境内。
“师父,八戒那厮至今未归,怕不是真还俗做了那高家女婿?”悟空道。
“却是不会,那八戒天蓬高位都舍得,如何舍不得一弱女子,必是有甚事情棘手,你我两个回那高老庄看看。”玄奘知这八戒乃是老君弟子,为了老君计划,借酒失德,调戏嫦娥,掀翻斗牛,下界而来,如何能因一个女子便脱离取经队伍。
师徒两个架云而走,不多时便至高老庄,见高府尽皆素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