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术业有专攻,经过奚曜一番指点奚昀又聪明好学,绕着转了两圈就已经摸索出了些门道。
奚昀虽说上辈子孤儿一个但也从小生活在城市里,靠着勤工俭学和拿奖学金,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没有特别落魄。穿过来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干过庄稼活,最近几天打谷、运谷、晒谷和碾谷算是让他狠狠体验了一把古代庄稼人家的真实生活。
奚曜和许青月去谷风车那筛谷,奚昀正干的起劲儿,目前石碾这活便交给了他。
“哟,怎的是昀小子在做这力气活?书不读了,改做庄稼汉了?”
奚昀和云雾同时看向说话的婶子,虽不认识但他也礼貌得朝对方笑了笑,说道:“婶子说笑了,就算我读了书也还是庄稼人家的孩子,秋收季节回来帮忙是应该的。”
那婶子本想嘲讽他两句不是自诩什么读书人,到头来还是钻地里伺候庄稼去了,白花那么多银子,读什么书。结果被奚昀这一番不卑不亢的话弄得哑了声息,干笑两声快步走掉了。
目送她走远,奚昀转过头来朝着云雾眨了眨眼睛,云雾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配合着相公一起干活。
一个下午的功夫,奚昀的左肩就被拉石碾的粗麻绳磨破皮了,肩上红彤彤的一片,云雾轻轻碰一下他就浑身一激灵。
云雾捣了些马鞭草和艾叶给他敷在红肿破皮的地方,用一条干净的手帕包扎好,心疼道:“之前封了几双千层底,干净的,你明天先垫上,要是遭不住咱们就出钱借驴来碾,这多疼呀。”
碾碎的草药味道不好闻,刺鼻的味道从自己左肩上散出来,凉凉的,奚昀伸手拨了一下云雾给他绑的蝴蝶结,笑着答应道:“好。”
云雾给奚曜也送去些药草,哪怕他没有破皮红肿但敷着清凉也能缓解一下肌肉。
晚上睡觉时,奚昀躺下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左边肩膀撞到了床头墙壁,痛得他倒在云雾怀里丝丝抽气。
云雾有些恼,相公怎么突然变得莽撞起来,但他对着奚昀不忍责怪也说不出一句重话,有些气得给他解开手帕看了看,换了一次药,然后小声嘟囔:“相公是小猪。”
“什么?”奚昀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云雾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眼底倒映的笑意出卖了他。
“我听到了!你说我是猪!”
“不是我说的。”
奚昀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抱着云雾躺下,说:“那你就是猪的夫郎,小猪夫郎。”
气得云雾挣开他的臂膀,翻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打谷晒谷两日,碾谷收谷又两日,秋收假期的最后一天要去祭祖了。
天蒙蒙亮,家家户户就点了灯起来穿衣服洗漱出门。
奚姓在村子里不算大姓,但因为奚昀这一支和里正关系近,所以去祭祖也是跟着里正一家先去祭拜老祖宗再去祭拜他们兄弟俩的爹娘。
祭祀节日节处处弥漫着庄重与肃穆。
远远望去,田野间的小径上,人们身着素色衣裳,手提装满祭品的篮子,缓缓走向祖坟所在之地。空气中仿佛也多了一份凝重,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对先人的思念。
来到祖坟前,人们先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周围的杂草,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先人。接着,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放整齐,有香烛、水果、糕点等。火光摇曳中,香烛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