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奚昀带着云雾前去汤夫子的住处,探望了一下恩师。
云雾生平头一次见到如此契合人们心中那种传统刻板印象的书生形象之人,当意识到此人乃是自己相公的夫子时,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别样的紧张与庄重之情。
“学生奚昀见过夫子。”奚昀向坐在主位上的汤夫子行礼。
云雾见状,也连忙跟着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汤夫子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眼前这对年轻夫夫,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免礼后,便将视线转向云雾,面带善意地点点头,开口询问道:“这位可是你的夫郎?”
“正是。”
汤夫子看着严肃正经却是个和善的人,他罕见的笑了一下,夸赞道:“你们二人很是相配。”
“多谢夫子。”
“你们二人坐下吧。”汤夫子转头吩咐下人奉茶,边问道:“奚昀,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夫子授业二十载有余,吾有幸拜于先生座下,习得文章知以真理。”奚昀难得文绉绉的说一番话,他真情流露,神态严肃,“人生得遇良师,实乃吾之大幸。”
汤夫子听到后很是欣慰:“教授学问讲解道理本就是夫子之职。”
“学生此次前来除了感念师恩,还有一事,乡试一事学生心中摇摆不定,还请夫子指点。”奚昀愈发恭敬。
汤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说道:“不必担忧,尽可安心赴考便是,为师对你充满信心。”
话音刚落,只见府里下人就搬出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桌上,并轻轻揭开盖子。
箱盖开启之际,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奚昀定睛一看,不禁瞠目结舌——里面竟然满满当当摆放着一摞又一摞的试卷!
汤夫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试卷,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慈祥的光芒。他接着说道:“这些都是为师精心挑选、整理出来的,涵盖了你所学过的所有知识点以及可能遇到的各种题型。只要你认真完成它们,必定能够应对自如,取得优异成绩。至于你心中所存疑问,渴望知晓的答案,写完它们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奚昀呆呆地凝视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试卷,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愣住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的试卷要做到何时才能结束啊!
然而,当他看到夫子殷切期待的目光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内心万般无奈,夫子的良苦用心,他没有办法不理解。
于是,他咬咬牙,默默内心流泪,向夫子深深行了一礼,表示愿意接受这份厚重的礼物。
接连几日拜访了县学的夫子们,和同窗们好好聚了一回,期间还收到了汤县令的邀请前去知县府邸赴约一趟。
在奚昀和云雾动身去青州郡的前一天,原本预产期五月份的许青月,这天早上羊水突然破了,当即发作起来疼的他直冒汗。
家里另外三个顿时手忙脚乱连早饭都来不及收拾,云雾喊道:“大哥,快去喊稳婆来!嫂嫂要生了!”
“是,对!我去叫稳婆!”奚曜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一向有主见那么果敢稳重的汉子一时之间竟然慌忙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听到云雾的话这才一个转身冲出了家门。
云雾扶着额头满是汗珠疼得痉挛的许青月慢慢走到房间躺上床,“嫂嫂,别怕,大哥已经去请稳婆了,马上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