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旁的几位阅卷官接过看后也是两眼放光,口中夸赞:“瑰章。”
听到如此高的评价,严顺也按捺不住走过来加入了品阅这篇文章的队伍中。
“严大人,您觉得如何?”
“字字珠玉,锋发韵流,实在是彩。”严顺双目如炬,闪烁着兴奋。
全篇读下来文字沛然,滔滔不绝若江河奔流,磅礴直下。说理严密,词锋犀利,逻辑清晰,层层递进,直抵主题。无需华丽的词藻加持,质朴中自有真知灼见。
这篇文章的主人,远见卓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有了定数。一位年长的阅卷官说道:“此篇策论立意深刻,文笔犀利,旁征博引,观点独到,实在是一篇难得的佳作。依下官看,此篇策论当得上会试之最,此人当得上会试第一。”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道:“不错,确实如此。”
严顺拿起那张卷子回到自己的工位,盖上“中”字,然后沉稳说道:“此卷的确精妙绝伦,但不知他前面两场答得如何,我们还是要综合考虑,不能仅凭一篇策论就下定论。先把剩下考卷看完再商议或许还有更优秀的,不可草率决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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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凌府五人赶在放榜前夕聚了一餐,凑巧碰到了同样出来吃饭的青州郡其他几位同窗,然后大家坐到一起随意聊了聊。
“这次的会试题目真难,主考官未免太高看我们了。”有一书生叹着气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抱怨。
“我也觉得好难。”张李杨赞同的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虽然策论第二问写的不好但是第一问写的特别具体,加之前面两场发挥不错上榜应该没问题。
汤均益也罕见地点了一下头:“确实有难度。”
其实他觉得还行,自小跟在县令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看他治理县城推行民政举措,他也或多或少有把握上手。
齐鸿之和奚昀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然后齐鸿之也跟着附和:“我也思考了许久,答得不理想。”
他忍着没嘴角上扬,像他这样的家庭朝廷政策动向经济发展分析起来简直得心应手,在最擅长的领域作答,他觉得应该可以冲一冲前三甲。
奚昀:“……”
你们……!既然如此,好好好。
“着实为难,我也没有发挥好。”奚昀面色失落地叹了口气。
听到上凌府的小三元,青州郡的乡试解元都亲口承认没发挥好,觉得会试题目难度很大,他们忍不住心中平息,原来大家都一样。
汤均益和齐鸿之均是眉毛一挑。
他们因为各自的家庭确实在这次会试的策论方面占据优势,也知道对方是在说假话附和。但奚昀说难可能真的是觉得难了,他没有这方面的得天独厚。
见他面上的不甘和失落不像演的,汤均益齐鸿之皆是心中缺德的一喜,说不定这次能超越他。
这家伙都已经斩获那么多第一了,少一个怎么了。
汤均益温声安慰道:“既然大家都觉得难,那我们又一样了,阅卷官的标准肯定会降下来的。”
“是啊,策论大家都答的不好,按我说还是前两场占比为大,放宽心吧。”齐鸿之也点头附议,一手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奚昀:“……”你别遮了,我都看到你扇子下面翘起来的嘴角了!
其他人一看这些乡试名列前茅的人都面露难色,纷纷安慰着自己不再担忧,保持了平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