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傲娇狠厉的模样,陆安安却觉得可爱至极。
放心吧,乖儿子,你待会不得抱着我就哭,直喊妈妈呀?
采完血,沈度又去加钱要求结果加急。
他也迫不及待看到安安能和自己的孩子相认,只要安安的身份被证实,陆曼丽就没机会让安安悄无声息的再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等待结果出来的时间里,三个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在走廊里等着。
盛成栩眼睛是一刻不曾在陆安安身上移开过。
陆安安每次抬头都能和他视线相撞,心里有些无奈,了然道:“怕我跑了?”
盛成栩没正面回答,眸光清冷,仍然重复那句话:“如果你不是,我会亲手把你弄死。”
两个小时后,医生拿着单子走到三人面前,神情有些复杂的在陆安安和盛成栩的身上来回跳动,犹豫着递过去,“结果已经出来了。”
真是见鬼了,这俩人看起来差不了几岁,怎么结果会是……
盛成栩一把将报告单抢过来,他一目十行地一扫而过,看着最后一行鉴定为母子关系的结果,脑子立时宕机。
陆安安唇角衔笑,她不需要去看就知道结果肯定差不了,注意到医生震惊的神色,她解释:“我保养的好。”
医生这才回过神,有些尴尬自己刚刚的出神,不过心里忍不住疯狂咆哮。
卧槽!这是怎么保养的,四十多岁保养的跟二十岁出头一样!
盛成栩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被闪电击中,大脑已经没办法做出任何思考。
直到一齐回到沈度的房子之后,盛成栩一进门直接一把抱住陆安安。
沈度见状,进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这刚刚相认的母子二人。
“妈妈……”盛成栩凝结在眼底的寒霜瞬间冻结,就像被春风拂面,他这么多年早就冷硬的心也跟着温软起来,在胸膛鲜活地扑腾跳着。
陆安安回抱住儿子宽厚的肩膀,心中一样五味杂陈。
自己已经来到十五年后两个月了,终于和自己的孩子相认。
“我好想你,妈妈,不要再离开我了,栩栩好想你。”
像是一眨眼回到了六岁,盛成栩整日都贪恋着母亲温暖怀抱的时候。
久违的安全感让他为自己树立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全部崩塌,这些年他多想回到母亲的庇护下成长,他羡慕过太多人,甚至走在路上看到一大一小的小猫,他都不禁动容。
可是事实一次次告诉他,他再也没有妈妈了,再也不可能有。
盛成栩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哭过了,或许是直到自己接受妈妈去世之后,他就再也不让自己掉下一滴眼泪。
因为他知道,哭没有用,除了母亲在意他落的泪,没有任何人能甘愿为他擦去泪水。
所以这么多年,他将自己伪装成无论对谁都要冷漠的人。
陆安安像他六岁时难过一样,轻拍着他的背脊,柔声细语地安抚他:“栩栩,妈妈在呢,妈妈不会离开你了。”
两人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有多久,盛成栩的眼泪才终于到了尽头,他稳住自己的情绪,拉着陆安安的手询问她被陷害之后遇到的事。
陆安安将自己的经历事无巨细的统统说出。
听到陆曼丽伪装绑架盛成绵以此引诱陆安安现身时,盛成栩的目光再次结冰。
“这个女人,手段当真恶毒,她已经知道你身份了,不把你除掉,她坚决善不罢休。”盛成栩的保护欲望被激起,“设计陷害妈妈,我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陆安安心中一暖,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目前来说,我只有先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和她正面对抗。在外界眼里陆安安已经死了,所以我得让我自己‘复活’。”
“妈妈,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在外界坦白,目前来说谁都不要再告诉。”盛成栩急切的劝道。
“我知道。”说出去不管有没有人相信,这也很可能给自己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只想把陆曼丽和钱映冬从陆氏集团除掉,然后带领陆氏重振旗鼓,最后才是家庭和睦。
想到盛司城,盛成栩又起了怒意,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因为陆曼丽一场戏就确定了妈妈是假的,将妈妈直接赶了出来。
“妈妈,盛总那边,你也不要主动告诉他,等他自己发现的时候你一定要给他个苦头吃。”
陆安安被他为自己义愤填膺、打抱不平的模样逗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盛司城是欠调教。
“栩栩,我过段时间就要出趟国,参加国外的红点设计大赛,这个比赛在珠宝设计很富盛名,我想借此机会打开自己的知名度。”陆安安把接下来的安排也一并向他坦白。
“好啊!”盛成栩一直记得自己妈妈在珠宝设计上很有造诣,是真正的天赋种子选手。
“妈妈,我名下还有一处房产,没有任何人知道,要不你搬过去吧?”
作为儿子他就算对盛司城再有不满,可是也不想自己妈妈被别人给抢走。
陆安安洞悉盛成栩的想法,伸手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在他额头上磕了一下。
“不了,搬过去很麻烦,我没有时间去折腾,我得赶快赶出一个设计稿去参加比赛。”
盛成栩想了想也是,他心里对于沈度还是挺感激的,毕竟在妈妈举目无亲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信任她,没有让她流落街头。
“外面现在有不少眼睛盯着我,万一让有心人察觉到我和你有来往,陆曼丽就明白你一定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陆安安继续陈述自己心中的顾虑。
最好就让陆曼丽被蒙在鼓里,儿子可以作为一把暗器,必要的时候能把陆曼丽一剑封喉。
两人交谈完,已经日渐西沉,陆安安最后嘱咐盛成栩不要频繁来这里找她,陆曼丽知道她现在的住处,他来一次风险很大。
盛成栩心中很是不舍,刚刚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现在愈发难舍难分,但他还是应下,依依不舍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