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回到住处时天已经暗下,她打开门,客厅没有亮灯。
就在她以为沈度不在家的时候,猛然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模糊人影。
“你回来了。”是沈度的声音。
陆安安被吓到的心落回实处,摸到玄关处的开关,把客厅的灯按开。
她这才往里走,嗔怪道:“怎么不开灯,你要吓死谁?”
沈度脸上的神色并不好,他先是仔细观察了陆安安的模样,见她一如平常看不出有任何不对。
他微微拧起眉宇,诧异地问道:“安安,你不知道现在网上的新闻吗?”
“我知道啊。”陆安安将自己的行李放进卧室,又出来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神态自若地回答他。
“没想到陆曼丽竟然拿出你以前的手稿来对付你,你现在简直百口莫辩。”沈度自从看到热搜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坐在客厅等她回来,想解决方法入了神才忘记开灯。
可想了再多,他还是没有丝毫办法。
“不一定。”陆安安喝了口水将本来干涩的嗓子润了润,她拿着杯子背靠在桌子边,继续说:“她用我的手稿对付我,乍一听是挺高明的,但是也不高明。”
这恰恰很好自证。
沈度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只需要拿我参赛的稿子和我之前的稿子送去鉴定就行,都是我自己画的,不是很好自证吗?”陆安安把话说明晰。
沈度的眉眼舒展开,他真是又一次被陆安安的脑子给折服了。
“你以前的手稿现在都在陆曼丽手里,你怎么拿?”这是眼下棘手的事情。
“不,我的手稿都在盛宅,陆曼丽在直播间拿的是复印件而已。”
之前她还在盛宅的时候,在盛司城的保险柜里看到过,盛司城很是宝贵,怎么可能愿意把原件给陆曼丽。
“盛司城他也不可能愿意拿出来给你作证明啊。”沈度觉得这比在陆曼丽手里还要崩溃。
陆安安笑而不语,她可有她的好大儿,明天那手稿就会到她手上了。
翌日。
不过午时,陆安安打开被敲响的门,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盛成栩的面孔。
“我是盛总的手下,他今天公司有急事没法抽出身,所以命我把东西带给你。”手下将公文包中的稿件拿出,递给她。
陆安安本来雀跃的心情有些小失望,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儿子了,没想到今天还是没让她见到。
她蔫蔫的接过稿件把门关上。
失落归失落,但正事不能耽误,如若再放任舆论发展,国外的主办方很可能会撤销金奖的授予。
陆安安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开车出了门,直奔当地警察局而去。
一进门,陆安安拿着手中的稿件,说道:“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有人诽谤。”
……
在警察局办理完所有相关事宜,陆安安在昨夜刚刚注册认证过的微博号上把立案回执单放了上去。
这一举动再次让网络掀起了轩然大波。
陆安安刚坐进车里,乔斯年的电话就打进她的手机。
“陆小姐,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看你在微博上已经发了立案回执单了。”
乔斯年是真心关心她,陆安安知道,但她还是挺不好意思让他担心的。
毕竟自己出事,word作为她的挂名公司,在网络上受到的抨击也是只多不少,再拖久一点,怕是股票也会因她而跌。
“我没事,连累word了,真是抱歉。你放心,这件事我很快就能解决。”陆安安诚心给他道歉。
乔斯年最是惜才,他不忍心像陆安安这样的人被恶意造谣,甚至因此与设计行业无缘。
“我不怪你,整个word也不会。”
直到挂断电话,陆安安的心还是滚烫的,在这一路上她真的很感激能遇到像乔斯年这样的老板。
陆安安刚想将手机收进包里,这时候又进来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
犹豫片刻,陆安安还是接通。
“你就是陆安安吧?”电话那头,傲慢骄纵的语气很是明显,陆安安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是乔安娜。
乔安娜吃了两天的瓜,乐的乐不思蜀。
这个夺走她比赛机会的女人竟然是抄袭陆氏千金的稿件,真是不要脸,现在竟然还有脸去警察局报案,不会真以为自己能翻身吧?
“知不知道什么是敢作敢当,你竟然抄袭了人家就赶快把金奖送回去,再公开道歉宣布永远退出珠宝设计,而不是狗急跳墙,跑去警察局立案,懂吗?”乔安娜带水带浆地挖苦她。
陆安安听着也不恼,在她眼里,乔安娜不过就是个有大小姐脾气爱恨分明的人,本性不坏。
“乔小姐,结果还没出呢,先别急着下定论。”陆安安心平气和的回复她,“如果我真是抄袭,那我肯定如你说的一样。”
另一头的乔安娜怔住,她预料的陆安安不应该是这样,至少不应该听起来如此平静。
她张嘴还要再接着讽刺回去,陆安安已经把电话挂断。
刚刚所有一肚子用来嘲讽对方的话直接哽在了她嗓子眼,不上不下。
另一边。
看到陆安安发的微博内容的陆曼丽脸上满是错愕,陆安安这是要打什么牌?
她怎么会去警察局立案?她有什么证据去证明那些手稿是她画的?
真正的手稿可都在盛司城手里,盛司城根本不可能给她让她自证清白啊!
陆曼丽的心慌乱如麻,一股不祥的预感攀上心头。
而盛宅。
盛司城刚刚对盛成栩动用过家法。
盛成栩赤裸着膀臂,上面满是青紫交加的痕迹,简直触目惊心!
这是第一次,盛司城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如此狠。
他知道在天上的安安看到一定会很生他的气,可是他真的气不过,盛成栩竟然跑到他的房间偷东西,被发现后还理直气壮。
“你为什么要去我的房间,你拿了什么东西,盛成栩。”盛司城居高临下的站在跪在地上的儿子面前。
盛成栩仍然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倔强如初,一句话都没说。
“这么多年,是我对你管教太少了对吗?”盛司城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捏着皮鞭的手不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