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丽!”钱映冬被气的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这时,一辆宝马缓缓驶来,稳稳停在了王家宅院的门口。
钱映冬一眼认出这是王健的车,她像是终于看到希望,连忙扒上车窗,哭爹喊娘起来:“女婿啊,当初是我让曼丽嫁给你的啊,现在你们两口子日子过的不挺和顺的,就算不处处帮衬着我,好歹也别拿走了我最后那点钱呀!”
后座的王健却是连车窗都不愿降下,脸上的神情如同看见蛆虫一般恶心。
“下去把这个老女人给我赶走!”他沉声向司机吩咐。
司机得到命令,从驾驶座下了车。
钱映冬看到驾驶座出来个人,本以为是王健,当即就要抓着人叫苦,结果打眼一看却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心蓦地一凉,她大抵也是猜到王健的态度了。
“您请回,不然王总会以擅闯民宅、扰乱治安的罪名报警。”司机面无表情地传达出王健的意思。
钱映冬本来撕扯着嗓子的喊叫哽在喉咙,她深深望了眼后座的车窗又回头看站在铁门之内冷若冰霜的陆曼丽。
一瞬间心如死灰,再也没有闹得力气,灰溜溜地离开了王家。
她这才想起来去找钱宏峻,一路上都在痴心妄想地祈求着她那个蠢货儿子能否给她留下几个子。
来到钱宏峻的住处,钱映冬摁响门铃,浑身的状态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死气沉沉。
钱宏峻从猫眼看见是她,没有半点心虚的意思,直接拉开门冲她喊:“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钱映冬瞪圆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钱映冬是真没想到她自己这个处处给她闯祸的儿子,竟然见到她时还是这种骄纵蛮横的态度,这哪里像是做错事的模样。
“妈,你这是什么态度,谁惹你了?”
这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钱映冬觉得自己呼吸加快了几分,胸口泛起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痛感。
她恍了下神,强撑着身体往屋内走去,直到坐在沙发上,她才觉得身心舒坦了些。
钱宏峻则一直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见她什么都不打算说,捞起茶几上的手柄准备玩游戏。
电视机发出游戏开始的提示音,钱映冬是真的彻底清醒过来。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愤怒还是悲伤,她都这样不适了,这亲生的儿子却没半点关心不说,甚至当着她的面玩起了游戏!
钱映冬心寒一片,看着自己身边油盐不进的儿子,终是忍不住发起了脾气,“宏峻!你母亲上次被你气到中风住院,到现在你都没有一句关心话,我刚刚身体不舒服你也看不出来吗?”
钱宏峻迟钝地从激烈的游戏搏斗中抬起头,眼风扫了下,嘟囔道:“哦,我那不是怕我去了你中风更严重吗?毕竟是气我气的。”
“你也知道我是气你气的?”钱映冬咬紧后槽牙,恨铁不成钢地怒视而去。
“哎呀!妈!”钱宏峻似是不耐烦了,眉宇蹙紧,口吻埋怨:“我这不是已经把高利贷还上了吗,还要怎么样?”
一提到高利贷,钱映冬脑袋又开始昏胀起来,心底的火蹭蹭蹭往上冒。
“你挪用我账户里的钱去还了高利贷,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妈妈现在新开了一家公司,刚谈成的合作,没有钱投资了?”
“新开公司?”钱宏峻却跟完全抓不到重点一样,关注点完全偏了,他更加不耐烦,直接将游戏手柄甩出老远,心情看起来比钱映冬还要糟糕。
“妈,我不是说了,我要陆氏!你新开什么公司啊,你再开公司努力十年都不一定比得上陆氏!”
钱宏峻一脚狠狠踹向自己面前的茶几,茶几腿与瓷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钱映冬觉得自己快炸了。
“妈,再给我点钱,我又没钱了!”钱宏峻完全没察觉出来什么,厚脸皮地朝她伸出手。
“钱钱钱!”钱映冬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捞起枕头就往钱宏峻身上砸去。
“你就知道要钱!你把老娘的钱都给转走了,我哪来的钱给你!”
钱宏峻抬起头挡着她的攻势,听她这么说,心里燃起邪火。
“装什么装,你怎么可能没钱,不过是因为我刚用了你的钱还了高利贷,现在烦我不想给我罢了!”
眼看着钱映冬扔完所有抱枕还誓不罢休要上手挠他脸,钱宏峻索性直接抓住她张牙舞爪胡乱挥舞的胳膊,然后狠狠往后面一推。
钱映冬被这股力量直接推到在坚硬光滑的地面上,她的尾骨与地砖相撞,当即痛的她哀叫不止。
“宏峻!你把妈妈扶起来,我的屁股好痛!”即使这样,钱映冬却还没对这个冷血无情的儿子死心。
钱宏峻见她果真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刚想应声走上前把她扶起来的时候,攸地想起什么顿在了原地。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昔日对自己宠溺无度的母亲,眸底没有一丝心疼,有的是无尽贪婪。
“你给不给我钱?”他问。
钱映冬只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在这一瞬间她都感觉不到尾骨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毫无人性的儿子。
“你这时候还在和我要什么钱?宏峻,我真的没钱了!”
钱宏峻脸上的神色更加冷然,他不再向钱映冬投向目光,急匆匆地踏上楼梯往卧室里赶。
不一会儿,仍然坐在地上的钱映冬就见钱宏峻拿了个本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待走的近,她才仔细瞧见那个本子正是这处房源的房产!
“宏峻!你疯了!”钱映冬挣扎着就要起来,可只要稍微一动,下半身的疼痛直接蔓延全身,她被痛的龇牙咧嘴。
钱宏峻没递给她一个眼神,拿着房产本直接走向玄关处打开门,临关门前丢下一句:“你不给,我有的是办法!”
随着这句话落下的是如震天般‘砰’的一声的关门声。
钱映冬浑身的血液褪的一干二净,被自己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儿子如此对待,她真真觉得一切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