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姒垂下眼的角度避无可避。
江砚黎问:“为什么出来找我?”
“你没回来……”
“少敷衍我,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我问你为什么找我。”
颜姒把视线往旁边放,“奶奶还在,不想让她担心。”
江砚黎捧着她脸儿给抱回来,“到底为什么?”
“……”她默了默,“担心你。”
江砚黎嘴角微勾,眉眼舒展开,他把颜姒抱下来,没往地上放,手把着她的腿往上托了一把,他抱着她的臀,往上攀攀,在她腰上揉了一把。
“足够了。”
“什么?”
江砚黎没和她解释,她听见了就行,让颜姒把伞扶好,抱着回去的脚步很快,一回房间里,江砚黎抱着她吻。
在雨里不觉得,现在他一贴过来,身上的凉意过到颜姒身上,她觉得冷,往后瑟缩了下,江砚黎捉着她的手摸索到他衬衫纽扣,他吻得凶了些,扶着颜姒的脖子,几次将她拉回来,唇在她唇上贴着点了点,“帮我脱掉。”
颜姒喉咙里梗得厉害,手上不稳,身子也在轻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他刺激的。
她才解了两颗纽扣,往他腰腹上摸索下一颗,手指似触未触的在他腹肌上划过,江砚黎腾出一只手,把剩下的扣子全扯绷了。
他把颜姒抱进浴室里。
她往后仰头,“我洗过了。”
江砚黎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压得很哑,“我没洗,你有洁癖。”
他要开灯,颜姒搭着他的手不让,“别开了,就这样吧。”
江砚黎缠着她的手从墙上抓下来,十指紧扣,一路吻着到花洒下。
该做的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
浴巾共用一张,他给颜姒擦了才擦自己的,又将她往怀里抱,回床里亲了好久,颜姒在回应,她的手圈着他脖子,手指抵着他后颈靠近发尾的那个倒勾上,指尖轻轻勾着慢慢绕,江砚黎不太受的住,抵着颜姒的肩窝喘了一口气,“伤好点没有?”
颜姒突然清醒,“哪里的伤?”
江砚黎抬起头,黑眸深看着她,"你说哪里?"
他把被子拉高,手臂弯曲着在被子下成几道拱,慢慢的到他亲自给涂过药的那儿,颜姒并拢腿,往旁边躲,“都好了……”
“撒谎,我看见你行李箱里带了药了。”
颜姒咬咬唇,挣扎着说:“我自己可以涂的。”
“当我是死的么?”
江砚黎下床去,从她行李箱里找出药膏,再回来,先把颜姒的脚给抓出来,被子顺着往上推。
她不肯,他哄两句,半带威胁的让她听话。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也拉了,就剩手掌宽的缝隙,光从中间漏进来,分明看不真切,可颜姒浑身都被他盯得很羞涩。
“好了吗?”
“再等会儿。”
她仰头往枕头里陷,心里数秒似的,空旷感无数放大,没坚持一会儿,又问:“还没好么?”
他嗓音低低沉沉,朦了一层听着就让她面红耳赤的柔音:“一会儿……”
江砚黎指尖上挤了药,就这么给她上药,手还护着她,已经掀开被子躺进来,他抱着颜姒的肩膀给抱过来,咬着她压在眼睛上的手,给叼开,她眼儿朝他这儿落的时候,他已经吻了下来。
颜姒低哼了哼,她在躲,江砚黎追逐着她,磨了好一会儿,他仰头顺了一口气,企图把一身的燥热往下压。
他把颜姒抱在怀里,忽然不动了。
颜姒也不敢动,他的手还在,她都能感觉到他指甲膈在她腿内侧的触感。
好久后,他在她头顶说了句:“睡吧。”
颜姒愣了下,要抬头,被他下巴给推回去了,“别问,地方不对,我不想在这儿要你,连累你跟我一块遭天谴。”
颜姒立马捂着他的嘴,怎么什么都敢说。
他闷笑了声,亲了亲她手心,“先记着,回去再说。”
颜姒把手手回来,抵在中间,江砚黎不满意被隔出来的距离,他没用手,用腰蹭几下她的手,让她张开手往他后背上抱。
夜太深了,这么抱着不动,她从一开始的紧绷,慢慢被困意包围,眼皮搭了好几次,没扛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的时候,江砚黎已经不在床上了。
颜姒摸出手机看时间,还早,她去洗漱了,换身衣服,路上碰见昨晚那对小夫妻,有说有笑的从前面经过,女孩儿手里拿着一支签,应该是要去找住持解惑。
他们没看见颜姒,颜姒就没刻意打招呼,从寺庙后院绕到前面去,这个点儿,来上香的就三三两两,她看见老夫人跪在观音像下的蒲团,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颜姒也拿了个蒲团,挨着坐下,老夫人睁开眼,“昨晚睡得好吗,姒姒。”
颜姒笑笑,“很好,您呢?”
“我也睡得挺好,山里安静,早上听见撞晨钟我就醒了,来菩萨座下待会儿。”
颜姒刚才听见老夫人嘴里低低的念着词,好奇就问。
老太太用手遮着嘴,小声说“我瞎念的,早年间也信佛,装模作样学了些经文,都快忘干净了,我都没敢说大声,怕菩萨听见了,觉得我冒犯。”
颜姒被她的可爱模样给逗笑了。
来都来了,不管所谓的解签到底灵不灵验,菩萨是真的。
她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虔诚的将心思放空,不乱许愿也不念词,她没什么好求的。
快八点的时候,江砚黎找来了,他身后跟着沈星眠,两人应该是去跑了步,沈星眠外面只穿了外套就来了,敞开的领口下还能看见内里的黑色背心。
颜姒视线收回,眉心压了压。
那是江砚黎的衣服。
他们是来叫老夫人和颜姒吃早饭的。
来上菜的还是了空小和尚,介绍菜名时好几次没控制住,眼睛总往甜食上瞥。
颜姒心下了然,了空走后,寻了个借口找过去,要送甜品给他吃。
了空摆摆手,说了句佛号,“这是女施主的,我待会儿到后堂去,一样能吃到的。”
颜姒问:“每人都有份吗?”
了空挠挠头,“平时都是没有的,甜品也不是庙里有的,是女施主的老公一早让人送来的,请所有人吃,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还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