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天气愈发寒凉。
顾秋还是老样子，每天两趟霸山拳，不知是体质加强了还是能力起到了作用，他只加了一件染青的白衬衫，足以抵挡风寒。
此时，高中课程进入收尾阶段。
预计下个月，在明年元旦到来之前，学校要求所有课程尽快完结，然后复习半个月，期末进行一次全水鸣市联考，给大伙摸摸底，顺便和兄弟学校较较劲，看看谁的教学事业做得更好。
由于时间紧迫，各科都在赶课程。
一不小心，顾秋没能跟上学习进度。
他没当回事，书上的内容早就看过了，就算老师讲解的跟课本有所出入，结果还能差到哪去？
月底，学校安排了一次考试。
试卷发下来，国学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怀才不遇的思乡之情，现实残酷社会批判人生际遇……难点在于作文，跑题800字36分，不跑题800字42分，书写工整+2，条理清晰+2，没有涂改+2，正常就是这个水平。顾秋历来都是47、48分，和52分的一比，也没发现对方强在哪，或许是书法？
数学有点难，外语相对简单，自从和柳叶清她们接触后，顾秋有意识加强口语练习，背诵通用语式，词汇量有所提升。
理综出了几条新鲜题型，顾秋死活没看懂，碰到了知识盲区。
考完后，食堂里到处都在讨论理综那几条题，有人说课程还没学到，折戟沉沙在所难免，顾秋稍稍安心。
就是数学有那么一两题想半天没想明白过程怎么算。
他知道答案，但数学更看重推理过程。
尤其是证明题，答案明摆着，纯纯过程分，差一步直接卡死，完蛋。
顾秋写上一半推导过程，附加答案，赚得分点。
第二周，成绩陆续出来。
数学得分110，有失水准。
理综最差，合计211分。
两门文化课发挥稳定，没有太大波动。
12月，总成绩单出炉。
顾秋总分555，跌出班级前十，年级三百。
这次月考较上次难度有所提升，全年级普遍跌落二三十分，只有极少人不减反增，彰显出强大的学习能力。
照以往，顾秋考得那么差，是会被班主任叫去谈话，做心理疏导。
不过，赶课程嘛，课堂效率大家都懂。
顾秋侥幸逃过一劫。
这次他没有找林音临诉苦，自发响应学校的安排，栉风沐雨，警醒自身，全身心投入到最后的学习中去，顺便把落下的进度补回来。
一个月很快过去，各门课程陆陆续续完结。
在这最后一个月里，顾秋锁定知识点，勤加背诵，牢记在心，在课堂上逢问必答，展现非凡自信，赚得各路老师的青眼，惹得周遭同学青睐，声名鼎盛，煊赫一时。
“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周五，顾秋留在教室里做试卷。
有几张发得早，他抽空做了一半。
剩下的没挑，先把看得懂的那些填上答案，如此所有试卷都被他做了一半。
看着时间，又对付了几题。
其实只要会做题，多少试卷都能做完。
如果有谁抱怨试卷很多，说明这个人多半学习不好，做题效率很低，对所学的知识缺乏把控力，成绩起伏大。
做题效率对答题意愿影响很大。
同一套试卷，假设有两题非常难，一个人需要半小时解开，一个人需要两小时去解，那么前者会想“这两题就空着吧”，而后者会破罐子破摔“干脆抄别人的答案得了”。
而一旦开始抄作业，就会抱怨作业太多，抄不完。
人，总是习惯于怠惰。
目前顾秋属于中间态：不会的这些再看看，或者留到晚自习找老师讲解，实在不行就把答案背下来。
他对自己有着清晰的判断，知道解题过程才有资格谈解题思路。
学习没那么复杂。
先模仿，获得大量经验。
然后，归纳，分析提取出正确思路。
最后把效率提上来。
只要在限定时间内答完题，一百分就是终点，天才也好，庸才也罢，代码……规则就是这么定的！
傍晚六点，不知不觉写完一张试卷，顾秋收拾背包，去停车棚取车。
近几个星期，天色越发昏沉，12月中旬来了一波冷空气，潇潇洒洒下了一个星期的冷雨，把人冻成麻瓜，说话都不利索。
不过从12月21日起，形势开始逆转，太阳直射点从南回归线北上，日落时间从下午五点五十回升至傍晚六点。可惜，天地损失的元气没那么容易补充回来，气温日渐跌落，没等太阳落山，天空中的水汽失温凝结，一团又一团的云遮蔽天空。
太阳落山后，天就暗了。
路灯，一盏一盏点亮。
晚意萧索，顾秋缓缓骑行，他放空思绪，任意遐想。
只有在这时，他才会想起自己是一名能力者，想起林音临和明尘学会，还有那2.5万元的月薪。这两个月忙着学习，他和林音临断了联系，也没去明尘学会申请补办那个桑格手机，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样，唯有戴在左腕上的能力值计数器无声诉说着他和异能界的联系。
回到家，顾秋吃饭洗澡做试卷，临睡前陪母亲大人看了一会儿电视。
次日，元旦。
他又努力了一个早上，将发下来的试卷做了个七七八八。
随后检查一遍，对照试卷列出一张清单，把自己没掌握的知识点挑出来。
做完这些，顾秋把试卷往背包一塞，到客厅寻找美味。
很遗憾，没有找到。
元旦后再度迎来一场冷空气，气温一再低至0c，水管差点冻结，对在校学生造成很大的妨碍。天气严寒，顾秋下意识运起念动力场，在体表制造了一层真空保温层。
这么一来，他就不用穿得很厚，两三件也能保暖。
当所有人都换上了羽绒服后，轻装简行的顾秋无疑十分惹眼。
复习时间，晚自习相当开放，好些同学翻身向前桌后桌讨论问题，厚厚的衣服，小小的脸，也很可爱。
如有某科老师坐班，学生也可拿出自己不懂的问题上讲台求教。
顾秋是最轻松的那个，他把尚未掌握的知识点抄了十遍以上，一些内容更是背了三五十遍，闭着眼睛都能默写出来，充分证明自己功行圆满，只等联考检验成果。
他终于空闲下来，但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附近同学看到他那么闲，有时也会拿出自己的问题向他求解。
顾秋来者不拒，小试牛刀。
然后发现自己确实还有不懂的地方。
和知识点无关，纯粹是出题人瞎折腾。
好好的题，不给3和5，给根3和根5，运算量翻倍，主打一个程序复杂化，让人忙中出错。
典型如天体运动，本来可以直接套公式，隐去部分条件后，需要自己推导一遍。
或者数学中的f（x）、㏑x函数，这些函数会参与到计算中，充当中转，或者催化剂的作用，总之不需要理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反正最终结果与该函数无关。
那不就是未知数x的变异版？
顾秋感觉这种题除了炫技屌用没有。
明明“据观察得”就能解释明白的说。
加大运算量算什么本事，显得自己很能吗？
再厉害，能比得过超级计算机？
十日一晃，冷空气肆虐，在校生苦不堪言，又听说联考试题难度极高，不敢有丝毫松懈。
12日，天气稍微回暖。
13日，水鸣市期末联考如期进行。
14日，考完试，学校放假。
当晚，班里几个同学组织庆贺晚宴，顾秋应邀参加。
他抽空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大人，通知行李物品推迟到第二天再收拾。
从校门口出来，顾秋默默回望大门。
不经意间，一个学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