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玩意儿……
秦舒窈深吸好几口气,勉强平息了怒气,扭头进了院子,看到虎子还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之前的事不作数,从今天开始这个家我说了算。”
她说道:“走,现在就给我上学去!”
虎子依然不肯动,只听秦舒窈说道:“你不听我的话是吧?行,那你妹妹往后可就要吃苦了!”
“后妈都没几个好东西,你还指望我这个连后妈都算不上的人有什么良心对你妹妹好?”
秦舒窈打蛇打七寸,这话一出口,虎子就慌了。
“去!我去!”
他将小娇护在身后,望向秦舒窈的眼神带着愤怒和防备。
秦舒窈才不在乎这点敌意呢。
当即,他让虎子带路,锁了门直奔镇中心的子弟学校。
镇子上原先没有学校,想读书的孩子得去县城上学,直到前几年部队开办了子弟学校,才解决了上学难的问题。
虎子全名叫邱仁虎,本该读小学三年级了。
小娇还不到上学年龄,所以在学前班混日子,多少能识几个字。
“开春邱仁虎没来报到,我还上门去找雷婶儿谈过话……”
虎子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男老师,姓刘,瘦高个儿,语速微微有些快。
“雷婶儿说孩子嫌学习苦不想读了,不管我怎么劝都没用,我说让我亲自和孩子谈,她也不肯!”
刘老师有点生气,说道:“我看不是孩子不想读,是雷婶儿舍不得交三十块钱的学杂费!”
“邱仁虎很聪明,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他要是辍学,那简直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秦舒窈心里有了数。
她说了不少好话,当场交了学费领了课本,亲自将虎子送到教室门口。
“小娇……”
虎子抱着崭新的课本欲言又止,显然不放心自己的妹妹。
“你还是操心你的学习吧,邱仁虎我给你讲清楚,你妹妹在这个家是否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的成绩是好还是坏。”
秦舒窈一副恶毒后妈的嘴脸。
“你要是考得好,那小娇吃香喝辣衣食无忧,你要是考不好……”
她冷冷笑了笑。
“那她就是小白菜地里黄,没人疼也没人爱!”
邱仁虎同学虎躯一震,当即就抱着课本进了教室,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了。
小娇的学前班不读也罢,反正快要放暑假了,等下学期再给把她送进学校也不晚。
秦舒窈安顿好虎子,牵着小娇不紧不慢往家里走。
镇子不大,每逢农历二和八有集会,其实就是附近的百姓将家里多余的农作物和一些手工品拿来出售。
秦舒窈买了五毛钱的青菜,又花一毛钱给小娇买了两块米花糖。
刚付完钱准备回家,只听小娇喊了声“姑姑”。
秦舒窈顺着小娇的视线看去,只见耿飒与高锦粱并肩走来,俨然是一对情深意和的新婚夫妻。
小娇喊了好几声姑姑,耿飒都没回应。
反倒是高锦粱望了过来,吓得小娇忙躲回秦舒窈怀里。
正好有几个百姓经过秦舒窈身边,看样子是刚从耿家出来的。
“哎哟,你说淑慧嫂子怎么就出了那事儿呢?她可是拖拉机能手呢!”
“嗐,人老了,手脚不灵活了,说是下坡拐弯时胳膊腿儿忽然抽筋,没握住方向盘。”
“耿飒打算把婆婆从老家接来,要我说也挺好,两家互相有个照应!”
……
这几人远去,秦舒窈也听不到她们的谈话。
她的意识有点模糊空白,竟一时理解不了那些话的意思。
胳膊腿儿抽筋导致了车祸?
耿飒的婆婆要来了?
可……可真相就摆在耿飒面前啊!
她非但没有报警替母亲讨公道,反而还原谅了高锦粱?
一整天,秦舒窈都打不起精神来,直到陈启澜晚上回了家,她才将自己在街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陈启澜的反应很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雷婶儿是个面子比命都重要的人,高锦粱是她亲自挑选的女婿,在这之前她已经铺垫很多,将高锦粱夸得天花乱坠。”
“她怎么能让人知道她千挑万选的女婿是个畜生呢?万一传出去,镇上那些长舌妇笑话她怎么办?”
秦舒窈无法理解这种脑回路。
高锦粱差点害死她,她竟还在乎所谓的面子,竟还想粉饰太平?
就算她能咽下这口气,耿飒呢?
“若是雷婶儿要追责,就算没有实证我们也会掘地三尺找到证据办了高锦粱,可关键是受害者非但不追责,还在替施害者开脱。”
陈启澜一脸无奈。
“今天我找雷婶儿谈过,她竟说什么我是嫉妒高锦粱,故意挑拨离间搅乱她家,当真是……”
听到雷淑慧这番话时,陈启澜都被气笑了。
“但她不是全无防备,在她枕头下面,我看到了一把刀!”
谁家好人把刀子放在枕头下呢?总不能是半夜起来削苹果的?
雷淑慧嘴上说原谅了高锦粱,实则她也防着这个畜生再对她动手呢!
秦舒窈心里满是悲凉,还有替耿飒不值。
是,雷淑慧自己枕戈待旦警醒万分,可耿飒怎么办?
耿飒与高锦粱同榻而眠,如何能防得住这个畜生的阴招呢?
甚至一个高锦粱还不够,她为了所谓的面子,又将高锦粱的母亲接来继续充面子,这简直就是把耿飒往死神的手里塞啊!
“耿飒会被他们害死的!”
秦舒窈急声说道:“你得想办法保护耿飒啊!”
听到这话,陈启澜挑了挑眉。
“我保护她?你就不怕我和她旧情复燃了?毕竟在外人眼里,虎子和小娇都是我和耿飒的孩子!”
秦舒窈的心一堵。
她别过脸坐在床边,硬邦邦说道:“你要是真想和她旧情复燃,我给她腾地方就是!”
“腾地方?怎么腾?一张大床上,你往里挪一挪,给她留点空儿?”
陈启澜直接扑来将秦舒窈困在自己的怀抱与床板之间,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她,二人之间没有半点缝隙。
他的唇不安分游移,从她的耳垂到锁骨,留下湿漉漉的吻。
手更是灵活解开了扣子,随即埋首在她怀里,张嘴重重咬了上去。
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
“我这样搂你抱你亲你摸你的时候她怎么办?在旁边做观众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