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国府内,林玉城所居之处依旧是往昔的布置。
伺候他的学童林明,再见林玉城时,兴奋得眼眶泛红,赶忙上前请安: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小的盼您许久了。”
林玉城微笑着扶起他,打量着熟悉的房间。
原来,自林玉城离去后,林明在这荣国府中只能从事些下人的粗活,哪像日月星三姐妹,生得那般标致,得以成为上等丫鬟,近身伺候主子们。
林玉城于此小住两日,便携林明向贾母辞行。
贾母拉着他的手,关切地嘱咐了几句。
林玉城返回府学,此前那些需劳心费神的事务,因林明的到来,顿时轻松不少。
然而,一日林明满脸愁容地走进书房,低声道:
“少爷,咱节余的银两已然不多了。”
林玉城放下手中书卷,微微皱眉:
“怎会如此?我原以为还能撑些时日。”
林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少爷,想那林府往昔家资虽厚,可您与姑娘接连患病,那些名贵药材花费甚巨,何况您还给姑娘留足了盘缠,如今这钱财……”
林玉城站起身,踱步沉思,他心中自是明了,当下必须谋求一个赚钱之法。
开商铺?这既需大笔资金,又要众多人力,还得耗费大量时间去监管。
林玉城喃喃自语:“我虽小时候管过几个铺子,可这京城之地,竞争激烈,关系复杂,我毫无经验,怕是难成。”
林明在旁附和:“少爷,这经商之路确实不易,还得从长计议。”
苦思良久,林玉城无奈地放弃了此念。
一日,林玉城瞧见同学们挑灯夜读一本书籍,他本以为是经义古籍,待找相熟的同学一问,方知竟是一本小说。
林玉城猛地一拍额头,心中暗道:
“对啊,我脑海中存有诸多经典小说,皆是历经市场检验的大家之作。
就先从金老的《天龙八部》开始吧。
回想着书那宏大的背景,跌宕起伏的情节、形象鲜明的人物,诸多英雄豪杰的传奇故事在此书中交织,如萧峰为报父仇、身世揭秘的悲壮历程,段誉的多情奇遇以及虚竹的误打误撞却又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江湖的恩恩怨怨。
此书一定能引爆京城书店。
当晚,林玉城便着手抄书。
次日,林玉城带着林明来到京城最大的书店——文博书店。
踏入店门,林玉城寻到店里的伙计,和颜悦色地表明来意:
“小哥,我今日前来,是想与贵店谈一笔生意,我有一本小说书稿,想在贵店售卖。”
那伙计满脸不以为意,撇撇嘴道:
“你可知这是文博书店,每日来推销的人如过江之鲫,大多都是些无甚价值的文章。你是哪家的公子?可有什么名气?”
林玉城如实回答:“我只是一介书生,暂无名气。”
伙计一听,立马不耐烦起来,伸手赶人:
“走走走,我们书店可不收无名之辈的破烂文。”
林明见状,气愤地冲上前:“你这伙计,怎如此无礼,尚未看过书稿,怎知好坏?”
伙计双手抱胸,冷笑道:“我在这书店多年,什么书没见过,就凭你们,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言语间,两人起了争执。
书店掌柜闻得争吵声,匆匆走了出来,大声问道:
“怎么回事?谁敢在我门口闹事,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书店,这可是八皇子的产业。”
林玉城见掌柜现身,赶忙上前,彬彬有礼地再次表明来意,并递上书稿:“掌柜的,这是我的书稿,还请您过目。”
那长着八字须的掌柜,上下打量着年岁不大的林玉城,伸手接过稿子,带着几分戏谑问道:
“你是哪届的进士啊?”
林玉城如实摇头道:“不是。”
掌柜又问:“你是哪届贡士呀?”
林玉城依旧只能摇头。
掌柜再问:“你是哪届举人啊?”
林玉城尴尬地站在原地,默默摇头。
掌柜见状,不屑地说道:“不是进士,不是贡士,也不是举人,也配写书?”
言罢,看都未看一眼手中的稿子,便猛地摔到林玉城的胸口,还恶语相向:“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写书。”
林明见林玉城受此大辱,气得双目圆睁,就要动手。
周围早已围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此时也对着主仆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玉城却只是微微一笑,摇摇头,神色平静地对掌柜说道:“真神原自无中见,不到虚极不见真。”
此语一出,周围人瞬间安静下来,掌柜心中也猛地一怔。
林玉城说完,扭头便走。
刚走过一个路口,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悄然停在路边。一位打扮利落的中年人,脚步匆匆地走到林玉城身旁,恭敬地说道:
“公子且慢,我家主人想见您一面。”
林玉城心中满是疑惑,他深知自已在京城之中并未结交过什么其他人啊。
林玉城对中年人问道:“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为何要见我?”
中年人只是微笑:“公子见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