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沈斯年就同一行人去往秦府。
“郎君先坐着,县主正在陪贵客,这会儿走不开,你且在这里坐一会儿。”
陶春将人领了进来,又招招手,叫来一旁的下人:“给这位郎君上杯茶。”
正说着话,趁着少年没注意到这边,她急忙朝着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下人瞬间就领会了她的意图,应了一声,就急忙下去。
不多时,就有一个中年男子端一杯茶进来:“这位便是会制香的郎君吧?”
“这位是府上管事的人。”
沈斯年见状就要起身行礼,就被男人一把拦住:“什么管不管事,我就是一个下人,郎君不必多礼。”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主子还有其他差事要我去办,不好耽误。”
说着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少年,笑道:“郎君且等等,一会儿这位大哥会带你去见贵客。”
男人挥了挥手,带着几分深意地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保准给主子办好。”
陶春哪里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满意地笑了笑,颔首离去。
男人见人走远之后,笑着将地将茶端到沈斯年手中:“郎君喝杯茶,不必如此拘谨,我们主子平日里待人都是和和气气,就连下人也从不苛责。”
沈斯年看他如此热情,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端着手中的茶象征性抿了一口。
男人见到少年喝了茶,眼中的笑意更深,就等着陶春去回禀了郎君。
陶春一刻也不敢耽误,离开少年的视线之后,迈着大步到了一个院子。
“郎君,陶春姐来了。”
秦玉闲一听人来了,就知道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脸上瞬间露出一抹笑意。
“叫人进来。”
“是。”
陶春一进屋,也不等主子问,就将好消息说了出来:“主子,事情成了,人就在县主院子的厅堂喝着茶呢。”
秦玉闲先是一笑,转念又问道:“可有派人去叫我表姐回来?”
“郎君放心,我去请那人的时候,就马上派了人去请县主,都是按照郎君交代那般,说是有要紧事,我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发的,县主这会儿应该是快到了。”
陶春原本是有些害怕,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县主,可实在经不住郎君给的银子诱惑。
事到如今,只求那位男子真的如郎君所说,是县主心尖上的人,这样她也算促成主子的一件好事。
“郎君,郎君……”一个下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秦玉闲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看着大喘气的下人,不耐地说道。
“县主回来了,正往郎君这处赶来呢。”下人喘匀了气,连忙说道。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记住,不许向我表姐透露什么,要是坏了我的好事,小心你们的命。”
“是。”
几个下人见状也不敢多话,立即退了下去。
“郎君,我们快回榻上吧,免得一会儿大人来此看出什么端倪,那就不好了。”
福圆朝着门外环顾一周,见到人还未来,又回到屋子,朝着男子说道。
“我要你准备的茶呢?”
秦玉闲也知道最后的一场戏在自己,急忙躺倒榻上。
要是让表姐发现,那自己精心策划这么久的计划岂不是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放心吧,郎君,都准备好了。”福圆扬了扬手中的茶壶,得意一笑。
等到男子躺好之后,福圆连忙拿上一团的胭脂将他的嘴唇抹白,又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帕子盖在他的额头上。
秦玉有些头疼地进了屋,还未见到人,不耐的声音便脱口而出:“你这又是怎么了?”
正处理着政事,便被叫了回来,她发誓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亲表弟面子上,她绝对不会管他的死活。
“表姐,我身子不适,所以才叫下人去找你。”
“身子不适,就该叫下人去找大夫来,找我回来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秦玉一听到是身子不适,就把她叫回来,面色更是难看。
若是碰到点小病小痛就把她喊回来,索性她也不用当这个县主了,直接去济世堂当个药童好了!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女子还是认命地走上前,看了看榻上躺着的人。
见到他面色苍白,唇上也失了血色,神情终于有些松动,目光转向一边近身伺候的下人。
“你家主子病的这么厉害,去请过大夫了吗?”
福圆佯装担心地看着榻上的人,恭敬地朝着女子说道。
“去请过了,大夫刚刚开了药,已经差人去煎药了。”
甚少看到生龙活虎的表弟有这么虚弱的一面,秦玉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坐到对面看着他。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闹得就这么只能躺在床上了?大夫可说了是什么缘由了吗?”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表弟,秦玉还是做不到视若无睹,仔仔细细地问道。
榻上的男子虚弱一笑,轻声说道:“大夫说,许是吃坏了东西才导致的肚子痛,看样子是有些中毒了,吃下两三天的药就能好。”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了?来人……”
在府上吃中毒,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秦玉开口就要找人调查。
见到表姐要深究,秦玉闲立刻伸手阻拦:“表姐,这不关府上下人的事情,大概是我出门逛街时候在外面吃坏了。”
“果真如此?”女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支起的身子。
见到表姐终于不打算调查,秦玉总算放心下来。
这时才注意到表姐眼中的怀疑从何而来,刚刚由于太担心,整个人就差点跳起来,就连身上盖着的毯子掉了也没注意到。
事到如今,秦玉只能硬着头皮装病,将下面的戏继续演下去。
他扶着额头,假装头痛,想要借此转移表姐的注意力:“这会儿头又开始痛起来了。”
“表弟你,刚刚不是说是肚子痛吗?”
“嗯?啊?哦哦,是肚子痛,现在不知为何头也开始疼了。”
榻上的男子脸上先是一慌,随后又强装镇定地将话圆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