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符梦瑄还在梦中与周公相会,而赵元昭却早已穿戴整齐,龙袍加身,匆匆踏上了前往金銮殿的早朝之路。符梦瑄醒来之时,只觉身边空荡荡的,一股寒意袭来,她这才意识到赵元昭已经离开了。
她现在已经是赵元昭的贵妃了,符梦瑄深知要承担更多的礼数和规矩。她轻叹一声,唤来侍女茉莉,为自己梳妆打扮。茉莉手法娴熟,为符梦瑄梳起了精致的发髻,戴上了璀璨的珠翠,又为她换上了华丽的宫装。符梦瑄望着镜中的自己,容颜如花,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她带着茉莉,踏着青石小径,缓缓走向凤仪宫。一路上,鸟语花香,景色宜人,但符梦瑄却无心欣赏。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以贵妃的身份前往皇后宫中请安。
步入凤仪宫,只见宫门巍峨,金碧辉煌。宫内的景致更是美不胜收,奇花异草争艳斗丽,小桥流水潺潺流淌。符梦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迈步走进大殿。
大殿内,王皇后端坐在高高的凤座上,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九凤珠冠,威严中带着几分雍容华贵。她微微眯起双眸,俯视着站在下方的符梦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符梦瑄走到大殿中央,双手交叠于胸前,缓缓下蹲,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她的声音柔和而恭敬:“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然而,由于昨晚上被赵元昭折腾得几乎一宿未眠,她的双腿此刻已是酸软无力,只能硬着头皮蹲下身子行礼。
王皇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自然注意到了符梦瑄双腿的酸软和脸上未消的倦容,心中已猜到了几分昨夜她与赵元昭的缠绵。于是,她决定给这个新来的贵妃一个下马威。
“贵妃似乎不太懂得宫中礼数啊,”王皇后的声音清冷而威严,“那便让本宫的侍女教教你吧。”说罢,她向身旁站着的侍女碧玉使了个眼色。碧玉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来,双手按住符梦瑄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压得跪倒在地。
符梦瑄只觉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但她仍强忍着痛苦,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反抗。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唇紧抿,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倔强与不屈。然而,她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不愿与王皇后争执,更不愿在这皇宫中树敌太多。于是,她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是臣妾不懂规矩。”
王皇后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符梦瑄,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并未急着让符梦瑄起身,只是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与嘲讽:“对了,你可知道昨日的册封礼就有诸多不合规矩之处?昨日明明是本宫的立后大典,却只行了你这贵妃一个人的册封礼,而且册封礼更是逾越了礼制,听说文武百官和亲贵们都到场了。陛下昨夜又歇在了你的琳琅阁之中,半步都未踏入本宫这凤仪宫。这天下人,到底该认你为皇后呢,还是认本宫为皇后?”
符梦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稳:“皇后娘娘,这也是陛下担心您有孕在身,身子不便,所以才免了立后的诸多礼节。立后和封妃的圣旨已经昭告天下,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并非臣妾所能左右。”
王皇后一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嫉妒与愤怒的光芒:“你少拿陛下来压本宫!本宫早该是皇后了,却因为你这贱人迟迟得不到册封诏书。如今陛下又专宠你一人,你可真能耐啊!一个废太子的未婚妻,竟然勾得陛下如今对你如此怜爱?”
提到“废太子”这三个字,符梦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与愤怒,那是她深爱的人,若不是因为赵元昭,也不会沦为废太子。然而,她深知此刻不能失态,更不能与王皇后起冲突。于是,她强忍住心中的情绪,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
茉莉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受辱,心中愤愤不平。她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替符梦瑄回话道:“皇后娘娘,如今贵妃娘娘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地上这么凉,您就这么让贵妃娘娘跪着答话吗?传出去,只怕会惹人非议。”
王皇后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她狠狠地瞪了茉莉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你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在本宫面前多嘴!来人,给我掌嘴!”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粗壮的宫女走上前来,就要对茉莉动手。符梦瑄见状,心中一紧,她不想牵连无辜之人。于是,她连忙开口求情:“皇后娘娘息怒,茉莉只是无心之言,还望娘娘开恩。”
王皇后却仿佛没有听到符梦瑄的请求一般,她的脸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她执意下了命令:“掌嘴!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侍女长长记性!”
两个粗壮的宫女应声上前,一把抓住茉莉的胳膊,将她按在地上。另一个宫女则高高扬起手掌,狠狠地朝着茉莉的脸上抽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茉莉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道红肿的巴掌印。
“啊!”茉莉痛呼出声,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与不屈。
符梦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想要上前阻止,但王皇后的眼神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将她钉在了地上。她深知此刻的自己无力回天,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一、二、三……”王皇后在一旁冷冷地数着数,每数一声,都像是打在符梦瑄心上的一记重锤。她看着茉莉被连抽了十个耳光,脸上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心中如同刀绞一般。
终于,王皇后停下了数数,示意宫女们住手。茉莉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泪痕和血迹。符梦瑄想要上前搀扶她,但却被王皇后的话语制止了。
“贵妃你御下不严,就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本宫自然会在这里看着你受罚。”王皇后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符梦瑄闻言,心中一阵绝望。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惩罚。她跪在了地上,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皱了皱眉。但她却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茉莉想要再争辩几句,为自家主子争取一些宽宥。但当她看到符梦瑄那坚定的眼神时,却乖乖地住了嘴。她明白,此刻的争辩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于是,她默默地爬到了符梦瑄的身边,跪在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