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
钟沫感受到左脚的脚踝覆过来一只大掌,碎发划过柔软肌肤,引来她一阵颤栗,她睁开惺忪的双眼。
与脚边的雄性对视。
高大的身躯跪在她脚边,顺从的像一条没有傲骨的宠物蛇。
“中午好,我的妻主。”
钟沫:“……”
一根更比一根强。
如果让她选,她宁愿应付哈德斯和孔相觉两个,也不要再和牲口待一晚。
越想越气。
卡尔结实的腹肌遭到她毫不留情的狠踹,他却笑容依旧,仿佛病到极致,将她的手放在七寸处,肆意地露出自己的弱点。
钟沫打了个哈欠,鸦羽般的睫毛挂着沉甸甸的水汽:“你昨晚说只要我答应标记你,你做什么都行,我要回金牛座。”
卡尔刚坠入甜蜜的爱恋中,异瞳肆意妄为地盯着他的妻主:“这个不太行哦。”
钟沫真想一刀攮死这头牲口。
粒子枪就在枕头旁,只要她瞄准七寸,卡尔不死也得残。但考虑到体格上的差异,她打消了这个不可行的念头。
卡尔遗憾地望着没有趁机杀他的雌性,不朝他动手,他就没理由让人永远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弯处。
不过,他是蛮不讲理的星盗,他完全可以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比如,再强势一点。
卡尔内心的阴暗开始蠢蠢欲动:“留下来陪我。”
钟沫纳闷了:“为什么不能是你跟我走?”
就非得过二人世界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苦日子也没个盼头,不然,她真乐意再度假一段时间。
卡尔眼瞳倒映着雌性的倩影,她刚刚说他可以和她一起走。
他被允许融入她的世界。
舌尖抵着锋利犬齿,他强忍着才没有激动到做出不可饶恕的错事。
卡尔跪伏在钟沫身边,双臂支在她身侧,嗓音低沉,得寸进尺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孔相觉同时掉进水里……”
钟沫直截了当:“救他。”
卡尔呼吸微不可察地收紧:“为什么。”
钟沫纤长睫毛冷淡垂下:“因为他不会游泳,而你昨晚能在水里憋气很久,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
卡尔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他从星网上得知哈德斯和钟沫在浴室的那一夜,他怎么也无法忍受他没有参与钟沫的过去这一事实,于是,强行融入。
结果就是他跪到现在。
卡尔眸内偏执,嘴边绽开瑰丽的微笑,回归正题:“你允许我跟你一起离开?”
可他更想打造一个金色囚笼,将人关进去,用巨大的蛇类躯体将心爱的妻主密不透风地缠绕起来。
钟沫看出卡尔处于超级兴奋的状态,力气大到让她有些窒息:“我之前说的话依旧算数,与我合作造反,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安置好他们。”
卡尔垂眸。
好久才抬起头。
他试探性问道:“如果我放你离开,你还会回来接我们吗?”
卡尔非常想知道眼前雌性对他好言好语,是否都是为了离开。
不给钟沫开口机会。
卡尔笑着与她十指相扣,低语着毛骨悚然的某种未来:“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会再次把你抓到我身边,你永远别想摆脱我。”
钟沫往深井的水中抛了团治愈力,几天时间才治了个基本:“你没机会,他们身上的毒我还没彻底解开。三天后,我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准备好嫁妆。”
宽大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星空紫与蓝色大海闪着异样光辉。
卡尔低哑着嗓音:“我会的。”
希望你亦如我。
梅拉的飞行器终于等来了核心驱动器,一眨眼的功夫,黑色飞行器消失在星空,只留下一长串气浪。
气浪也很快消散。
梅拉立在卡尔身侧:“先不说她会不会回来,你不怕她回来是带队围剿星盗团?”
卡尔摩挲着颈后腺体,异瞳染笑:“所以,这是一场豪赌。”
输了,他和星盗团一起毁灭。
梅拉对于卡尔的虚假话语嗤之以鼻:“呵,你可从不下没把握的赌注。”
卡尔温柔而诡异的微笑:“别这么气恼嘛,不让你离开,是因为联邦之子失踪,你寻人失败,回去会被迁怒。”
梅拉黑眸满是愤怒:“行,你不让我离开,凭什么胡忆那傻小子就可以?”
卡尔瞳孔微动,理由充分且合理:“他要护送她。”
梅拉气结,将望“夫”石甩在身后,愤愤地掉头离开。
·
“哇。”
“这就是金牛座吗?”
“好细腻的黄沙。”
“好大的风啊。”
钟沫跟着走下飞行器,眉眼露出狐疑:“你没出过坑洞禁区?”
胡忆抓了把沙子塞进兜里,智慧的眼神染上象征愉悦的笑意:“也不是,但出去除了打架就是打架,我都没空欣赏环境。”
钟沫环视一周。
金牛座星域遍地黄沙,一抹绿色也没有,天气也是糟糕透顶。
这破环境有什么好欣赏的?
或许,在胡忆眼里,比坑洞禁区好千倍的金牛座是天堂。
钟沫正要和胡忆往城内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
“你给我站住,对,就是你!滚过来捡起我的扇子!”
钟沫用手指了指自己。
卡尔为了她路途上的安全,给了她价值两亿的假面,顶着一张不同于大公主的脸,她笑看阻拦她的犀牛雌性。
同样是娇纵,俞暖暖就傻得可爱,反观眼前雌性,趾高气昂得令人厌烦。
西塔梦坐在飞行器通道口打磨指甲,冷眼看向她,语气满是不耐烦:“也不知道大殿下为什么同意开放通道,放你们这些低贱的难民和流浪兽人进来,要我说,你们的存在只会污染空气,就该有多远滚多远。”
钟沫视线掠过西塔梦胸前的家族徽章,最终停在那群被关在笼子里的兽人身上,开放通道是她和孔相觉的主意。
收留流浪兽人是吸取新鲜血液,换血可以还金牛座一个安宁。
切除毒瘤无异于挖肉,她这才只动了秦川一族,旨在杀鸡儆猴。她以为没了秦川家这个毒瘤,世家们把柄又在她手里,起码会安分守己一点。
她这才被绑几天。
世家就迫不及待地变了脸。
胡忆压低嗓音:“哇,她好嚣张啊,她仗得谁的势?”
钟沫笑容温暖如春:“我也好奇。”
西塔梦一拍座椅扶手:“嘀嘀咕咕什么呢!让你捡个扇子都不会,果然没用,你们几个赶紧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