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策心跳加速,快步上前,用力掰开江婉清的下巴:“放开!”
然而,江婉清并不听他的,咬得更紧了。
看到她此刻反而更加执拗,凌予策不禁冷笑起来。
脸色一沉,他又抬起了她的下巴,手稍加力道,咔嚓一声响过后,江婉清便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痛楚。
她发出尖叫,随即被堵住。
她睁大眼睛,凝视着面若寒霜的凌予策。
此时,凌予策也愣住了。
他茫然地感受到江婉清皮肤细腻的触感。
原意是想让她松口,却不料做出了如此粗暴的事。
他仿佛被雷击般猛然收回手指,转身之际带着慌乱。
而江婉清也是心头巨震。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凌予策的背影,唇间还留着他的气息,可下颚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嗯……”
江婉清的手刚扯上凌予策的衣服一角,他立刻板着脸转过身来。
只听一声脆响,江婉清的下巴又被重新安好了。
她捂着脸痛苦得泪流满面,而凌予策则躲避视线。
语气越发冰冷。
“池塘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房间里有火笼,赶紧打理好自己的装扮。”
说完,凌予策大步离去,平日里从容自得的身影此时显得有些狼狈。
江婉清并未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一面,脸上疼痛渐渐减轻后,才意识到事情紧迫,急忙起身将湿透的衣物放到火笼旁烘干,并解开长发,找来一块布巾擦拭身体。
在别人家中的确不方便,没有替换的衣服,即便有也不敢贸然更换以免引起更多猜测。
好在火炉火力旺盛,衣衫薄且干得快。
收拾完毕后,江婉清这才离开了房间,前去参加花宴。
……
江黛滢满脸铁青,瞪着面前的卷碧,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卷碧心中焦急,却还是勉强支撑着答道:“奴婢已经早早安排好了一切,按理来说应当早就有动静了……”
江黛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尽管沉默无言,但卷碧心中却愈发沉重,在这春意盎然之时,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冷意。
主仆二人心情迥异之际,郭乐瑶挥动着小巧折扇悠然而至:“你们倒有这份闲情逸致,还在好好享受花景呢。”
边说边瞥了一眼江黛滢隆起的腹部,眼中闪烁着几分艳羡之情。
从小到大相识相知的她们,在各自成为名门望族之后,关系更加密切。
尤其是多年未孕这一点让她们之间有了更多的共鸣。
对于挚友的到来,江黛滢面容稍许温和了些,见其目光停留于自己身上,微微一笑:“放心吧,你的愿望定会实现。”
随后,江黛滢以眼神示意对方跟随自己离开人群密集处,这才轻声说道:“其实我此次怀胎得幸亏婆母帮助。”
“据说她特意请来了一位高人,对治疗不孕颇有些手段。”
闻言,郭乐瑶瞬间两眼放光,激动地拉住好朋友的手请求帮助。
“你若真不愿帮忙,又怎么会提前告知如此好事!”
江黛滢笑着责怪道,“明天,便安排那位奇医为你诊治吧。”
此番承诺让郭乐瑶倍感温暖,两人默契一笑,友情似又加深了几分。
恰此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那正是许久未现踪迹的江婉清。
江婉清刚刚沐浴完毕,白皙肤色犹如皎洁月光,嘴唇上的细小裂痕并未影响她的美貌,反而增添了柔弱之美。
一现身便引来无数关注。
“简直就是一个迷人的妖精!”
郭乐瑶对这般女子素无好感,当即扭过脸去不屑一顾。
不同于好友的直接态度,江黛滢仔细观察后并未发现妹妹有何异常之处。
而当后者注意到侍女低垂着头时,不禁感慨道:“天生丽质难自弃,就连父亲都特别宠爱于她,希望为她找到好归宿。”
面对这种情况,即使平日乐观开朗如郭乐瑶也无法理解,“为何大人竟也会看不清楚形势?”
随即义愤填膺地补充:“婚姻之事应该讲究品德才对,哪怕外表再出色,如果出自庶出且品行有问题,充其量也只是供人玩赏之物罢了!”
江黛滢闻言叹气连连,“家中只有兄长与我们姐妹二人相伴左右,加之母亲本性温顺,对此亦是无能为力。”
见状,这位忠诚好友决定出手相助,“何不让此事交给我处理?只需找个合适理由前往府上作客即可……”
听完对方提出的解决之道,江黛滢略显迟疑,“这么做未免太过严厉?”
“你不采取行动,别人就会加害于你!”
一番言语之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计划实施。
随着时间推移,赏花聚会逐渐步入尾声。
江婉清暗自庆幸整个过程未曾被人察觉秘密后,心情轻松了不少。
贴身侍女浅月则好奇问道“您刚才去哪里了呀?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您。”
“只是觉得周围喧闹不堪,去了趟假山旁散散心而已。”
知道主子不想多聊相关事宜,伶俐的浅月便没有再进一步探究下去。
回江家的路上,车上多了一个人。
郭乐瑶满脸自傲,看着江婉清的眼神中满是鄙视和轻蔑,仿佛眼前的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存在。
她率先与江黛滢坐进车内,连同身旁的丫鬟一起,立刻让车厢显得格外拥挤。
江黛滢满脸抱歉:“妹妹,郭夫人有些要紧事需要在府中暂住,待会我会再派一辆车来接你,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江婉清心知肚明马车不会再回来了,但实在不愿意与这二人同行,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郭乐瑶不屑地说道:“对付这种人何需废话,你呀,真是过于温和了。”
江黛滢轻轻一笑,示意远处的侍女放下车帘,随后马车摇晃着驶离。
浅月气得眼眶泛红,望向江婉清时目光里尽是委屈:“小姐,她分明是在故意羞辱您!”
“既然明白她的用意,我们也没必要为此难过。”
江婉清神情平淡,轻轻拍了拍浅月的手以示安慰。
“没关系,从这儿到家中也不算远,我们步行回去就是了。”
无奈之下,浅月只好抿嘴应允。
没想到刚出朱雀街,一辆马车就出现在二人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