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三日,神弃之地四百多个部落都得知了消息。
当中有实力战斗的部落,就有六十多个,于第四日来到血狮部落大帐。
他们肯来,就等于承认了纳奇拉的新一代霸主地位。
不过,这些部落根本不在乎谁做大哥,只求能活命,免遭屠灭。
虽然血狮部落嚣张跋扈,但也只是索要贡品和女人,不至于杀光他们。
可‘杀神’就不一样了,赵破虏名声在外,数次屠城,早就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
大帐内,数十位首领聚集,只要有人当头,即可号令二百万兵马。
莫说是一个小小赵破虏,就算是去大乾和北武攻城略地,也无不可。
数百年来,众多部落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内部斗争在遇到外部来敌的时候,大家要同仇敌忾。
眼下,赵破虏就是大乾人,就是外敌。
看着在场人的脸色,纳奇拉自觉霸气满满:“诸位,我父被赵破虏所害,他收降了狂狼、黑虎,以及战熊三个部落。”
“此贼为大乾人,妄想吞并我们,不服从者,杀无赦。”
“我等都是长生天的仆人,怎能屈居外族人之下,甘当牛马。”
“那赵破虏想奴役我们,痴心妄想!我平原部落有数百,勇士过两百万,岂是他能撼动的。”
众人在议论,声音杂乱,也听不清。
但,有一位须发皆白的首领说道:“纳奇拉首领,你说赵破虏要奴役我们,此言当真么?”
“当然!”
“那为什么狂狼、黑虎和战熊部落都愿意跟随他呢?别人我不知道,老狼巴尔尜是我的远房兄弟,他绝不会当奴隶。”
各个部落之间,有亲戚关系的不在少数。
数百年前,他们可是一个完整的大部落,只是后来分散了。
纳奇拉捏了捏拳头:“苍鹰!你以为我是无事生非么?”
“我没有这么说,但我怀疑你是想借我们的手来屠灭自己的敌人。”
“你!——”
“据我所知,赵破虏并没有掠夺那三个部落的财物和女人,相反,那些人奉他为英雄,而你呢?”
场面的气氛压抑下来,在血狮部落,在人家的地盘,你一个只有万人的部落,也敢这样嚣张么。
沉默片刻,纳奇拉哈哈大笑:“苍鹰,那三个部落归降赵破虏,是他们无能懦弱!赵破虏是大乾人,非我族类!”
“至少赵破虏不像你们血狮一般,到处掠夺女人和财物,你们才是平原上的恶鬼。”
“混账!——来人!将苍鹰老鬼给我拉出去!五马分尸!”
要知道,苍鹰敢这样狂妄,是因为他的十几个女婿都在场,而且都是各个部落的首领。
好就好在自己生的女儿多,每一个都很美貌。
纳奇拉一声令下,帐外刚进来两个兵卒,帐内就有十六个首领同时站起来,拔出腰间佩刀。
跟父亲纳库相比,纳奇拉的威慑力显然还不够。
最主要的是,内乱之后,血狮还剩下不到两万的战斗力。
而苍鹰老爹带来的,可是十几万的兵力。
“苍鹰,你这条老狗,要跟我血拼么?”
“哼,我只是不想替他人做嫁衣,失陪了!”
全场鸦雀无声……
纳奇拉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他老师低头喝酒,并不多嘴,但给的眼神就表示:不要撕破脸。
走了十几个首领,若老血狮还在的话,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可惜啊,人少了,兵力不够用了。
“诸位,难道你们也跟那三个部落有亲戚关系么?甘愿做他们的奴隶?玷污祖宗?”
一名中年的女首领发问道:“纳奇拉首领,我们人多,要灭赵破虏不难,但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这说法还用讲出来么,血狮部落一贯是霸权主义,抢夺胜利果实,灭了赵破虏之后,怎么瓜分那三个部落的奴隶和财物呢。
还有——女人!
纳奇拉又看到老师的眼神了,这次他稍微心软了一下。
昨天夜里,这件事就已经商量好。
“大家不用担心,既然是一起攻杀,当然是大家一起分了。”
几十个部落瓜分那点东西,似乎少了点儿。
女首领听完就笑:“你的意思是,大家一起瓜分?平等对待?”
“当然。”
“等灭了赵破虏之后,你再来掠夺我们?所以抢来抢去,最后依然是你们为大,对么?”
怎么还把纳奇拉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纳奇拉本人无言以对:“阿讷首领,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的想法是,血狮部落从此不得掠夺其他部落,你要当场写下字据。若能如此,我们依然承认你的霸主之位。”
呵!笑话!
当霸主就是为了掠夺的,不掠夺,做霸主给谁看,给自己看么。
传统手艺不能丢啊。
他嘴角扬起一丝怪笑:“女人终究是女人,真是孩童的想法。”
“你若不肯,我现在就带人离开。”
“请便,这是男人们议事的地方,不属女流。”
有七个首领是女人,他这话一出,七女同时起身,离开大帐。
两百人,数十个首领,渐渐走后,最后还剩下百万人马了。
但纳奇拉不在乎,有百万人对付赵破虏,依然是手到擒来。
“你们愿意留下,就是我纳库的朋友,是我血狮部落的盟友!”
“我可以在此立誓,只要我还是首领,就不会掠夺你们的土地和女人。”
也是这句话的出现,才让在场人感到满意。
因为大家都觉得,以百万之众对剿灭赵破虏的数万之众,乃弹指一挥间的事,毫无悬念。
“各位,人数是压倒性的优势,我就不讲什么战法了,大家一起上,奔赴狂狼部落,不论男女老幼,反抗者即杀!”
……
这一夜,赵破虏与人饮酒后,回到阿萝的帐中。
见她正在梳妆,便好奇的打量着。
“你……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你丈夫,这是我下榻处,也是我们的婚房,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你想干什么?”
“行夫妻之礼,你该来伺候我。”
忽得,帐外有人大喊:“巴尔尜!巴尔尜在何处?”